御书房,萧暗冥和远光帝对弈,对于淑妃的事情萧暗冥已经有所耳闻,可如今看见远光帝的时候,却发现他对此事似乎有自己的安排。
“景云,淑妃这件事情你如何看待?”远光帝落下黑子之后看着萧暗冥沉声道,“当年皇贵妃的死的确是朕心中的一个心结,可如今知道真相的时候,却又无法为皇贵妃伸张冤屈?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萧暗冥观摩棋盘一番之后落下手中白子,“陛下无非就是担心突厥那边的事情,柳然、柳赫镇守突厥边境陛下何需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远光帝看着棋盘无奈的摇摇头,“他们是谁的人,你还不清楚?若是真的要打起来的,那么边境那一块很有可能成为突厥的领地。”
“陛下莫要担心!柳然、柳赫虽然是康王的人,可安国公也还在不是吗?”萧暗冥说着就落下手中的白子,“更何况我的军队也在整装待发,陛下不用担心。”
“索性这些年朝廷上还有你,不然估计不知道会闹翻成什么样子呢。”远光帝说着就端起面前的杯盏小呷一口,“那淑妃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淑妃和别人有染,若是传出去的话,对皇家的颜面可不好。”
“陛下一直苦于没有证据在没有对康王殿下动手,既然如此何不等待时机到来呢?”萧暗冥看着远光帝落下的黑子,在他的旁边落下一枚白子,“等到时机到了,一举将他们拿下!”
远光帝看向棋盘的时候,就发现之前萧暗冥既然在夹缝中求得一丝希望,将整个棋局翻反败为胜!
“景云你这个棋艺大有长进啊!”远光帝称赞道,“不愧是景云。”
“皇上谬赞。”萧暗冥端起面前的杯盏小呷一口。
就在远光帝想要开口的时候就听见门外的声音响起。
长平侯和萧太师要求面见远光帝,似乎是为了两个人的私事。
远光帝将目光看向萧暗冥之后萧暗冥愉悦的勾起唇角。
远光帝召见长平侯和萧太师,长平侯告诉远光帝说是萧太师的孙女萧涵童将他们唯一的孙子的命.根废了。
而萧远山这是告诉远光帝那是因为醉醺醺的长平侯的孙子许行想要轻薄萧涵童,如今各执一词,各不相让。
萧暗冥知道许行的为人,年纪轻轻不学好,反而因为年氏的纵容而经常流年风月场所,应天府尹的奏折里总是谈到这么一个人。
后来各个大臣和长平侯不交好的那些大臣的奏折里,也有关于许行的事情,可谓是劣迹斑斑。
也难怪他的妹妹会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将他的命.根子废了,也难怪素来以好脾气著称的萧太师会发火。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远光帝看向身边的萧暗冥,“他们两个人各执一词,童童虽然不曾受伤,可到底还是伤了许行。而他也在这里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的孙子是无辜的。”
长平侯府和安国公府互为妯娌,两个人也算是狼狈为奸。
不过这件事情到底是蓄意而为还是许行自讨苦吃,萧暗冥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多一点。
“长平侯想要陛下如何处置荣元郡主呢?”萧暗冥清冷的声音响起。
“事情的经过刚才你们也已经说明,是许行意图酒后对荣元郡主图谋不轨才会被废去命.根子,要不长平侯给本督解释一番?”
萧暗冥的尖细的嗓音在此刻显得格外的刺耳。
萧暗冥不过一介阉人,却处处得到远光帝的厚爱,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长平侯这是无话可说?”
萧暗冥的声音再次传长平侯的耳中。
他颤颤巍巍的跪下来,“千岁爷,许行并没有饮酒,又何来的酒后图谋不轨,分明就是荣元郡主的过失!”
“你说谎!”萧涵童指着长平侯急声斥道,“要不是许行那个畜生图谋不轨,本郡主又怎么可能废去他的命.根子,你休要在……”
“萧涵童!”萧暗冥面色阴沉的打断她的话。
她听见萧暗冥的声音之后浑身打了了一个哆嗦,只能低下头缄默不言。
“荣元郡主血口喷人,我的孙子是无辜的!”长平侯说着就对着远光帝和萧暗冥重重的磕头,“还希望陛下明察。”
远光帝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角。
萧暗冥见此,看着长平侯脸色阴沉、语气冷冽,“长平侯,你且先回去,待本督调查之后,若是冤枉你,定然会还你孙子一个清白。”
长平侯本想耍赖就此废了荣元郡主萧涵童,至少这样对太师府来说也算是一个打击,可却偏偏生出一个萧暗冥来。
思及此处,长平侯握紧拳头,就低着头跪在那里不愿意起来。
“长平侯这是不满本督的安排了?”萧暗冥几步走到长平侯面前蹲下来看着他,眼中满是狠辣,“长平侯莫不是觉得本督乃是太师府的人,因而做法有失偏颇?”
长平侯依旧是不言不语,萧暗冥唇边漾开一抹弧度,“童童你是在何处被许行图谋不轨的?”
“长安街的景宜酒楼,当时不仅有我,还有其他人呢。”萧涵童看着萧慕宜一脸恭敬的开口,“大姐姐、三妹妹还有太傅府的静姐姐,以及潘阁老的孙女琴姐姐。她们全都是在场。大姐姐之前也是被许行调.戏的,他只不过仗着大姐姐是景王妃,所以才不敢贸贸然的行事。”
听着萧涵童的话萧暗冥心中自有一番打算。
他把目光看向长平侯,“长平侯不知你是否还要知晓事情的真相。若是现在你还说许行是无辜的话,本督现在就去派人把那些证人找来,到时候可不是这般下场。”
长平侯迎向萧暗冥的目光神色平静的开口,“千岁爷,我长平侯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被吓大的,若是千岁爷这般威胁我,那我也不会屈从。”
“好好好!”萧暗冥倒是有几分欣赏长平侯的执拗,不过只怕到时候他哭的会更难看!
“漠玄!”
“属下在。”漠玄随即出现在萧暗冥的面前,“督主有何吩咐?”
“去把刚才荣元郡主说的这些人都给本督找来,还有把安排在长安街的西厂的探子也找来,本督倒是想知道这个长平侯到底能有几分能耐!”
“是!”
长平侯就那样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直听着萧暗冥的吩咐眼神里满是恨意。
萧暗冥并不在乎长平侯双眸中的恨意,他萧暗冥自从成为千岁爷以来,就不怕别人来杀他,更何况当真以为那些人能将他置于死地?
“陛下,漠玄等一下才能回来,我们不如去后面小憩一会,正好也能让李公公去给你沏茶来,想来陛下应当是口渴了。”
萧暗冥看着远光帝恭敬开口,“我最近学了泡茶的手艺,若是陛下不嫌弃,我亲自给陛下泡上一杯茶水可好?”
远光帝听着萧暗冥的话,随即就让李公公去安排烹茶用的工具。
萧涵童则是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御书房,偌大的御书房顿时只剩下长平侯一个人跪在那里。
萧暗冥坐在那里很快就为远光帝泡出一壶好茶来,不过时间仓促,茶的香味并没有散发出来。
“童童,这件事情是否你先动手的?”远光帝看着萧涵童面色平静的开口。
“皇姑父这是不相信我的话?”萧涵童说着就撇撇嘴,“要不是那个许行太过分,我又怎么可能把他的命.根子给废了。”
“怎么过分?”萧暗冥喝着茶水神色平静的开口,“童童,我知晓你定然不会做出有失礼数的事情来。说吧,到底发生何事。”
萧涵童看着萧暗冥脸上的表情一下跪了下来。
“兄长,是许行偷偷的摸了静姐姐和琴姐姐我才废去他的命.根子,而且那个时候许行的已经烂醉如泥,我们都已经亮出身份,奈何他根本就是不为所动……他还说我们算什么,他可是长平侯的孙子。”
萧暗冥听着萧涵童的话,脸色随即阴沉下来,不仅如此,就连远光帝的脸色亦是阴沉下来。
“他当真说出这样的话来?”远光帝看着萧涵童脸色阴沉的开口。
“朕没有想到区区一个长平侯的孙子,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真是让朕小瞧了这长平侯的存在!”
萧暗冥听着远光帝的话按着他的手,角一勾,“陛下,千万莫要动气,且让我们看看其他人是如何交代的!顺便也看看这长平侯如何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远光帝听着萧暗冥的话随即笑着点点头。
漠玄把萧涵韵她们全部都找了过来,最重要的是还有西厂在那一带的探子。
整个京城到处都布满西厂的探子,这也是为何萧暗冥能够得到他们所有情报的原因,至于这些探子身在何处无人知晓。
也许朝中官员的府宅之中也可能藏有西厂的探子。
萧涵韵看着远光帝把事情简单的交待一遍。
说到底就是许行并没有把她们放在眼中,因而才会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说到最后的时候,长平侯脸上的冷汗一直不停地顺着脸颊流下,他们本以为天衣无缝、毫无破绽的计划,竟然会败在一个萧暗冥的手上。
许行之所以会说出那样句话,他都是知晓的,他本以为按照许行的性格,至少可以利用一下来扳倒太师府,可到最后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只是不知,他这个孙子的下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