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事到如今,长平侯你还想要说自己的孙子是无辜的吗?”
萧暗冥看着长平侯居高临下面色阴沉的开口,“不知长平侯是否能把背后的黑手指出来,说不定本督还能饶了你一命呢。”
长平侯想起刚才的雄心壮志,如今只能听着头皮硬上,“这些都是荣元郡主的朋友,自然会帮着荣元郡主说话,还有千岁爷西厂的探子,难道他敢不听千岁爷的吩咐吗?”
远光帝听着长平侯的话就想要把手中的砚台扔向长平侯,可最后却被萧暗冥按下来,长平侯死了不要紧,可背后的安国公可不就能高枕无忧。
只是他不知,这件事情到底是安国公指使的,还是长平侯自己谋划的。
长平侯之所以能做到这个位置,也是蒙祖上荫庇,不然长平侯这样的性格的人,不知道都已经死了多少次。
说到底就是长平侯太蠢,只懂得为他人做嫁衣,可最重要的是那个人也不知道帮助长平侯善后,显然就是想要长平侯当替死鬼。
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安国公。
“既然长平侯如此认为的话?那么本督只好用另外一种手段了。”萧暗冥看着长平侯勾着唇角,“可若是到时候还是如此结局该如何是好?”
长平侯迎上萧暗冥的目光,“除非许行自己承认,不然老夫绝对不会相信任何人说的话,他是老夫的孙子,我自然了解他的秉性……”
“好!来人,把许行给本督带上来!”萧暗冥说着就沉声打断长平侯的话。
长平侯转头望去的时候就看见许行一袭黑袍的走在前面,而他的脸上是毫无畏惧,他就知晓他的孙子肯定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许行给两人请安之后就恭敬的退到一边,他的脸上满是正义凛然的模样,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和他无关。
“许行本督且问你一句话。”萧暗冥面色微凛,“你是否酒后意图对荣元郡主图谋不轨!”
“没有!”许行想也不想的回答,“明明就是我和朋友在喝酒,是荣元郡主上来就废去了我的命.根子。”他一脸的委屈,“我都不知如何得罪荣元郡主,会让她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来。”
“你说谎!”萧涵韵看着许行想也不想的开口,“若不是你先调.戏我等,童童又怎么会废了你那命.根子,说到底就是活该!”
萧涵韵脸色阴沉,语气不善,“我等已经亮出身份,你依旧不把我等放在眼中,许行,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许行听着萧涵韵的话一下就跪下来,“陛下明察,我真的没有调.戏他们,明明就是荣元郡主率先动手……”
“够了!”萧暗冥厉声打断许行的话,随后把目光看向身边的李公公,“李公公,去把本督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李公公随后就把萧暗冥之前准备的茶水全部都拿了出来,正好在场的人每人一杯。
“这是本督准备的茶水。”萧暗冥看着他们笑着开口,“上好的普洱,你们都喝了吧。”
萧涵韵、萧涵童等人很快就将茶水喝下去,可等到许行的时候,他迟疑片刻之后还是端起水杯饮了下去。
长平侯自然不知萧暗冥卖的关子,也不知这普洱茶究竟是何用意。
可他总觉得萧暗冥似乎早就看穿他这点小把戏,可是萧暗冥如今不过二十有五,又岂能有这样通天的手段来调查这件事情究竟谁对谁错?
少顷,许行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如同万虫蛇鼠在啃噬一般,他躺在地上痛苦的蜷曲起来。
看着许行的模样,长平侯指着萧暗冥想也不想的开口,“千岁爷这是想要谋财害命吗!”
他随后就对着远光帝重重的磕头,“陛下,千岁爷岂能在圣上的面前如此放肆!”
许行没有多久一会之后,就眼神空洞的站了起来,他对着远光帝和萧暗冥恭敬的行礼磕头,已经没有之前的盛气凌人。
“陛下,千岁爷,我愿意交代事情的经过。”许行看着二人依旧是态度恭敬。
“是我先调.戏了景王妃等人,因而才被荣元郡主废去命.根子。”
他最后就对着二人重重的磕头,“是我鲁莽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还希望陛下处以极刑。”
话音刚落许行就再次倒了下去。
长平侯正想要发怒的时候,就看见漠玄端着一盆冷水已经浇到许行的头上,睁开眼的许行想也不想的打了一个哆嗦。
“千岁爷,你这是何意?”长平侯看着萧暗冥眉头紧锁,“你这是强人所难?”
“祖父,本就是我先动手伤害她们,祖父又何须在这里为我辩解。”许行看着长平侯神色平静的开口。
他又把目光看向萧暗冥和远光帝,“这件事情和祖父无关,还希望陛下看在祖父为三朝元老的面子上放过祖父。”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长平侯想也不想的开口,“你是我的孙子,我岂有不救你的道理!”
“祖父本就是我们错了,又何必在这里说旁人的不是。”许行说着就迎上萧暗冥的目光。
“千岁爷、陛下,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错,还希望陛下处以极刑。”
远光将长平侯罚奉一年,许行则是被罚永不入仕。
事情结束之后,远光帝又看向身边面无表情的萧暗冥,“景云,这件事情你怎么看?这可不像是长平侯的性格。”
萧暗冥笑着勾起唇角,“陛下现在才想明白也不算太晚。”
远光帝哑然,“他们想要借着朕的手来伤害太师,这个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
“祖父上了年纪,他们自然都是不放在眼里的!”萧暗冥喝着面前的茶水嗤笑道,“奈何安国公、长平侯他们还不是祖父的对手。”
“如此手段竟然也能够拿到台面上来?倒是叫人好笑。”远光帝说着就轻声叹口气,“不过安国公这个狡猾的狐狸,难不成是想要通过这件事情来试探朕?”
“我只是觉得长平侯脑子不好使,若非有安国公的授意,不然他又怎么能够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萧暗冥说着就继续捧着杯盏慢慢的喝茶,“陛下你以为呢?”
“朕也觉得这是安国公故意安排的。”远光帝说着就放下手中的杯盏,“等到淑妃的事情结束之后,再来想办法解决安国公的事情!”
“陛下淑妃的事情暂且不着急,等到时机到了,自然会有人告诉我们真相的。”萧暗冥看着远光帝低声道,“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等。”
看着远光帝脸上的表情,萧暗冥笑着勾起唇角。
长平侯带着许行回到府邸之后,看向他的时候想也不想的就给了他一脚,“许行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在陛下的面前告状的吗?你怎么又在陛下的面前反悔。”
“祖父你还不明白吗?”许行看向长平侯的时候面露无奈之色,“今天我没有死已经是万幸了,难不成祖父真的想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
长平侯听着许行话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竟然还能够平安的活着回到府邸。
“爹,怎么了?行哥儿的身上怎么都是血迹?”年氏看着长平侯和许行关心道,“行哥儿你……”
“去找个大夫来给行哥儿看看。”长平侯说着就转身离开,而年氏这是唤着身边的丫鬟去找大夫来给许行看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年氏看着许行哭哭啼啼的开口道,“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呢!那剩下的那一半呢?”
“狗吃了!”许行面色表情的开口道,他抬头看向年氏眸子里一片阴暗,他一下掐住年氏的喉咙,“说起来,都是娘亲害了我。”
年氏一直不停地挣扎着,试图想要挣脱许行的禁锢,可她并不是许行的对手。
许行忽而松开手之后,年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等待心情平复下来之后给了许行一个耳光。
“行哥儿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我可是你的娘亲!”年氏看着许行面色不虞,“你这是弑母啊!”
“娘,你真的有好好对待过我这个儿子吗?”许行抬头看向年氏,“这些年我从你的身边得到的是什么?你又教过我什么?”
年氏再次给了许行一个耳光,“我可是你的娘亲,我都是为了你好!是你自己不学好,现在反而责问起我来了?”
许行看着年氏一下就将年氏推出房门之外,“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当从来都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从此以后是生是死与你无关!”
年氏被推出房门之外,盯着被关上的房门兀自发呆,她知道许行根本就离不开这个家,也不离开这个温暖的港湾。
可是让年氏没有想到的是,许行真的会离家出走,而且表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年氏将这件事情告诉给许珑岩的时候,看着他一脸泪水道,“难不成真的是我自找的吗?为何遇见这件事情的人是我?”
许珑岩拍着年氏的肩膀低声开口道,“夫人你放心,行哥儿肯定不会离开应天的,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年氏看着许珑岩摇摇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她只知道她的儿子离家出走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