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情绪颇为激动，“事实上当我见到外祖的时候也想要在外祖的怀里痛哭一场。”
她顿了顿之后继续开口道，“可最后外祖的表现却让我心疼，我舍不得外祖难过。”
她不停地擦拭脸上落下的泪水，“外祖是因为娘亲的原因才一直在生活在愧疚之中，我又怎么舍得让外祖因我而内疚。”
她把目光看向身边的司空桓眼中带泪，“是我不让桓哥哥告诉外祖的，我不想让外祖担心，也不想让自己内疚一辈子。”
她吸了吸鼻子，“这些年我不过是尝了尝别人不曾吃过的苦，也算是体验一般底层人民的辛酸生活。”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心情也逐渐的平复下来。
最后看向司空渊的时候语气也带上几分俏皮，“外祖我现在很好！我活着回来了！”
我活着回来了！背负着前世的那些血债从地狱归来，而我怎么忍心让你见到那残忍又黑暗的一面。
这些事情让她一个人来背负就好。
司空渊听着凤慕伊的话，听到最后的时候忍不住的落泪，可他却维持这面上的镇定。
他让两个小辈转过身，他可不想要在两个小辈面前落泪，尤其是这样维护他形象的外孙女面前。
“傻孩子！朵儿的事情又岂能是你的过错。”司空渊看两个人的背影深吸一口气。
“我只是在想当年你娘那个脾气，就算是我阻止她，她也会执拗的想要嫁给左相，只可惜没有想到却还是害了她。”
司空渊轻声叹口气。
“祖父你不要自责，无论是我的事情还是娘亲的事情，这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错。”凤慕伊背对着司空渊低声道，“我相信娘亲也是不后悔的，而我亦是不悔。”
司空渊听着凤慕伊的声音，心中只觉得更难过，可是碍于他们在场，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痛苦。
当真相被揭开的时候，却往往比从旁人那里听到的更为残酷。
“我累了，你们先下去吧。”司空渊抬头看向他们的背影，“你们放心，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凤慕伊和司空桓退出房间之后，就把司空渊的房门给关上，那一瞬间凤慕伊觉得司空渊似乎像是有整整老了十岁。
“伊妹妹这些年所受的苦自然是要一一讨回来的！”司空桓说着就搭上凤慕伊的手，“我会帮助你的。”
凤慕伊看向司空桓面带微笑，“桓哥哥在千岁爷面前一句话，就能让那些人死无葬身之地，可是那样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转头看向远方，唇角一勾，“敌人应该还是慢慢的折磨比较好，这样才比较有趣！”
司空桓不知为何总能够在凤慕伊的身上看见萧暗冥的身影，就好像此刻的她是第二个萧暗冥一样。
明明他们才接触没有多长时间。
“伊妹妹你之前就和千岁爷是 旧识吗？”司空桓问出心中疑惑。
“怎么会呢？”凤慕伊转过头看着司空桓想也不想的开口道，“我可是第一次见到千岁爷，至于千岁爷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她捂着头一脸苦恼的模样，“我也很苦恼啊！”
“桓哥哥你不是还要看着我去训练礼仪吗？我可是说过绝对不会给司空府丢脸的。”凤慕伊说着就推着司空桓的轮椅向前厅走去。
而赵氏还是站在那里，听见他们声音的时候抬头对着他们露出一个笑容。
凤慕伊发现每每到司空府的时候，她就能够安心的入眠，就好像前世的那些阴影不会缠着她，所以她第二天的时候起的很早。早到让红藕和绿袖都觉得甚是吃惊。
她就那样在院子中，按照赵氏的吩咐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宫中的礼仪，可是这些礼仪她却是铭记于心的。
因为前世的这些礼仪都是德妃娘娘亲自交给她的。
“姑娘这举手投足之间自带着一股王者之气，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王者。”红藕看着凤慕伊的动作笑着开口道。
她的确是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少女，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像是从皇宫出来的人。
这样的人和他们的督主那是相当般配。
凤慕伊并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中，而是兀自的低着头练习。
等到赵氏醒来的时候，凤慕伊已经不知道在院子里练了多少个来回。
“我们伊姐儿看上去就是那么优秀。”赵氏走到凤慕伊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想着若是那些王爷见了伊姐儿，定然是心生欢喜的。”
“舅妈！”凤慕伊看着赵氏一脸嗔怪道，“应天的那些姑娘岂是我能够相比的。她们都多才多艺的想要得到陛下的青睐，我可不想！”
“你这个孩子！”赵氏说着就点了点凤慕伊的脑袋，想到刚刚凤慕伊说过的话，“你可有擅长的才艺？”
“骑马、射箭算不算？”凤慕伊转过头对着赵氏做着鬼脸，“我只会骑马、射箭！”
“你这个孩子！”
看着凤慕伊做着鬼脸的样子，赵氏也不由得松一口气。
一些事情她从司空渊的口中得知，赵氏觉得只要凤慕伊开心就好，如果左相不护着他们，他们这司空府想要护住一个小小的凤慕伊还是可以的。
“舅妈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凤慕伊拉着赵氏的衣角可怜兮兮的开口，“我说过应天的那些姑娘我只是比不得。”
“傻孩子！”赵氏轻声叹口气，“以后左相护你不住，就来这儿，你桓哥哥、你舅舅、外祖，还是能够护住你的。赶明儿有了时间，你博哥哥回来，定然也会喜欢你的。”
博哥哥？凤慕伊抬头看向赵氏一脸不解？
“就是你大舅的孩子，不过这个孩子常年在外，我们也是多年不曾见上一面。”赵氏说着就拍了拍凤慕伊的手，“所以你放心，没有人敢欺负你的！谁要是欺负你，我就让阿桓告诉千岁爷，要了他们的性命去！”
凤慕伊听着赵氏的话，低声笑了笑，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枚叶子看向赵氏一脸讨好的话，“那些个才艺外甥女虽然不会，可如果舅妈要是不介意的话，就给你献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