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芸璧自幼便被要求学习琴棋书画,舞蹈歌声也是一绝,尤其是那舞蹈,尽管年仅十四,跳的却比舞女还要惊艳美丽。
她擅长的舞蹈是属于柔和温婉型,也是许多官家小姐选择的对象。古琴随着波动缓缓发出悦耳的琴声,吴芸璧跳着早已烂熟于心的舞步,表情明艳勾人。
一舞结束,她弯了弯腰,行了个礼,便说道:“小女献丑了。”
“好!这舞蹈看似轻轻柔柔,实则蕴含着无数力量和技巧啊!”
“早就听闻吴小姐才华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吴小姐本就拥有着倾城美貌,跳舞那也是赏心悦目。”
吴芸璧自信一笑,目光瞟向坐在饭桌旁的玉禾,扬着下巴说道:“小女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能登大雅之堂。不过我的姐姐,也就是这次宴席的主人公,她的舞蹈比我还要出众,趁着这次机会,不如请她来展示一番?”
台下忽的陷入了沉默之中,众人大眼瞪小眼,有些尴尬的没有说话。
来这里的人对这次镇南侯寻回女儿的事都清楚得很,但大家也都清楚,这嫡长女从小生活在乡下,想必也没有良好的环境让她习舞,跳出来那才是不登大雅之堂。
“这……”
吴皑坐不住了,他当然不是关心自己的女儿会不会丢人,成为别人的饭后议论的话题。而是,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必然会对自己的名誉造成影响。
他刚想站起身子,却被坐在一旁的长公主按住,她示意吴皑看向一旁的玉禾,说道:“问问玉禾的意思,她若是不肯,也不强求。”
吴皑气急了,道:“胡闹!”
此时的吴芸璧已经慢慢走向坐在一边的玉禾,笑的嚣张得意,语气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在安静的大厅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姐姐,可否愿意?”
似是为她着想一般,她又笑着说道:“当然,姐姐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毕竟……”
她没有说下去,意思却不言而喻。
玉禾淡淡的看了得意洋洋的吴芸璧,忽的勾唇一笑,站起身子,不顾吴皑的阻拦,声音清爽明亮,道:“好啊,既然妹妹你这么期待,那我便给你看看。”
说完走到中央,目光扫视着周围,对着一个婢女,轻声说了几句话,只见那婢女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不过一会儿,便带来了一个棍子。
玉禾接过,对着所有人说道:“由于没有其他东西,也不想太耽误大家的时间,便寻了个擀面的棍子来,大家不要见笑。”
说完微微鞠了一躬,将棍子背在自己的身后,微微低着头,再次睁开眼睛,眼里却满是犀利的精光。
普通的面杖如同被珍贵的宝剑一般,被赋予了独属于它的生命,在她的身体周围不断舞弄着,动作快而又准,不似普通的舞刀弄剑。那面杖玉禾在白嫩的脖子上轻轻掠过,转瞬落在她的手中,稳稳当当。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将面杖交给那名婢女,重新走到中央,似是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本来打算看笑话,如今脸色阴沉的吴芸璧,说道:“小女献丑了。”
“谈何献丑?我倒是第一次看到,女子的动作也能这么干脆利落。”
“是啊,这动作快准狠,怕是有些男子都比不上。”
“玉禾小姐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今日大饱眼福啊!”
吴皑见此松了一口气,瞪了一眼一旁的吴芸璧,又看了一眼长公主,说道:“管好芸璧!今日若不是玉禾争气,只怕我们镇南侯府又要丢人了!”
长公主眼里满是狠毒和气愤,低着头将眼里的神色掩盖住,声音柔柔弱弱,说道:“是。今日是芸璧不懂事……”
“好了,好了。此事就此揭过。”
玉禾最终还是出色的舞了一把剑,也没有给他蒙羞,反倒是因祸得福。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长公主侧着身子,对身边的婢女碧玉使了一个眼色,便对着走回来,落座的玉禾微微一笑,说道:“玉禾,芸璧不懂事,你别和她计较。你刚刚跳的也累了,我吩咐碧玉去给你带一杯奶茶回来,那味道甜而不腻,可好喝了呢。”
“谢长公主。”
玉禾不动声色的坐下来,心里已经渐渐意识到刚刚那不过是个开场,接下来才是那对夫妻的用武之地。
不过一会儿,便看到了一个妇人端着一个瓷杯走了过来,递给了玉禾。然而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忽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这不是玉禾吗!你这是……原来你是镇南侯府的小姐啊!”
妇人的嗓门本就大,再故意提高了音量,更是听的清楚。
不等玉禾说话,妇人故作疑惑的模样,看着玉禾继续说着。
“不对啊……我记得你是十六岁……但我听别人说,玉沁夫人的孩子是十四岁啊?”
长公主见此愤怒的站起身子,指着妇人,脸色不好看,说道:“胡说八道!玉禾即将是镇南侯府的嫡长女,容不得你一个妇道人家污蔑她的清白!”
对上碧玉的眼睛,继续说道:“碧玉,把她押下去!听候处置!”
妇人见此连忙跪下,眼里满是惊恐,甩开了碧玉的胳膊,给长公主磕头,说道:“奴婢不敢有半分欺瞒啊!刚刚说的话不过是奴婢心里的想法,没想到顺口就说出来了!”
她又磕了两个头,抬起头来,说道:“长公主若是不信,可叫我的丈夫来,他也是认识玉禾的!他可以为我作证!”
被这么一闹,大厅内再次陷入了沉默,有些人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吴皑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玉禾,对那妇人说道:“好,我姑且信你一次!不过,如果你有所欺瞒,我定不会轻易饶恕你!”
“把她的丈夫带上来!”
不过一会儿,一个身穿麻衣的男子被婢女带了上来,他的步伐极为的小心翼翼,走到吴皑的身边。
“我问你,你可认识她!”吴皑对着男子说着,再指了指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玉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