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吴芸璧没再说什么话,迈着步伐走出了屋子里,其他婢女意识到情况的尴尬,也不敢说什么,端着还是温热的饭菜跟着吴芸璧回到了屋子里。
吴芸璧走进屋子里,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不平常,旁人看了怕是以为什么都没发生,她对婢女们淡淡的说道:“把东西放下吧。”
婢女们不约而同的咽了一口口水,纷纷按照顺序放下了饭菜,想赶紧逃离,说道:“奴婢告退。”
说完,婢女们连忙走出了屋子。
“呵……”吴芸璧将婢女们匆忙离开的模样看在眼里,扭头走到饭菜一旁,像是发疯一般将所有的饭菜扔到地上,再然后把一旁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嘴里怒骂着:“贱人!贱人!狐狸精!”
外面的婢女听到动静,不由得闭上眼睛,只希望吴芸璧的怒气快点消下去。
所有的能砸的东西全部都被吴芸璧砸了,她狼狈的靠在墙边,拿下插在头上的发簪,眼神呆呆的看着发簪。
这是一次太子心情好赏给自己的,吴芸璧知道这和太子赏给其他妾室的首饰,完全说不上什么。但是她却把这个当成宝一样,每日又想戴上去,又害怕自己不小心弄丢了,狼狈的像个傻子。
她原以为只要自己用心对待太子,他就能忘记芥蒂,可吴芸璧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太傻了。当初嫁给太子的时候,太瞧得起自己了。
吴芸璧站起身子,走到梳妆台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再走到房门前打开门,面色依旧如同刚来到屋子里时的平淡,对那些婢女说道:“进来,把屋子里打扫干净。嘴巴也要管严实了。”
那些婢女不敢说什么,连忙走进屋子里,开始打扫着饭菜和碎片。
镇南侯府。
太后如今重病,前些日子长公主一直送一些药材过去,却一直得不到回复,就像石沉大海一般。
长公主也害怕太后会突然离开,因为太后是自己最大也是唯一的靠山。如今吴皑妾室成群,吴芸璧在太子那里也只是个妾室,倘若太子的位置被顾乾元抢了,吴芸璧就更说不上话了。
所以自己最能依靠的,也只有太后了。
想到这里,她对身后的婢女说道:“马车备好了吗?”
婢女拂了拂身,说道:“方才刚到府外,正侯着夫人呢!”
长公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手里拿着一个算的上素净些的簪子,想到还有一个吴芸璧,她说道:“过会儿顺路去一趟太子府,把芸璧也带上。”
“是。夫人!”
吴芸璧自从嫁给了太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若不是有时候长公主主动联系,吴芸璧从来不会露面,甚至连个书信也没有。平日里长公主的生辰、镇南侯的生辰甚至老夫人的生辰,吴芸璧都会借口推脱。
原先长公主还以为吴芸璧患了病,后来派人打探才知道吴芸璧身体好着呢,可就是不愿意参加宴席又或者是见外人。每日首饰店什么的跑的可勤了,但一些夫人们的茶话会却从来不去。
可身为大家闺秀,不与其他人疏通关系又怎么行?长公主心里猜想可能是吴芸璧的伤疤,每晚卸下粉黛都会让她自卑,从而第二日便心不在焉。
……
长公主坐上了马车,小憩了一会儿,醒来时马车便停在了太子府前,她掀开帘子,身边的婢女扶着她走下了马车,站在太子府前。
府外的小生是个人精,自然认得这是长公主,笑嘻嘻的走到长公主前,说道:“长公主今日来可是找夫人的?”
“嗯。”长公主点点头,回答道。
“今日来的可巧了,夫人今儿个没出门,正在院子里呢!奴才带着夫人进去吧!”
见此也好,长公主便随着小生走到了一所院子前,小生对她行了个礼,便说道:“那奴才便回去了!”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婢女,那婢女心领神会,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银子,放在了小生的手心里,随长公主一同走进了院子里。
小生拿着银子,说道:“谢长公主!”
长公主一进去便看到了看着花草失神的吴芸璧,一旁打扫的婢女看到长公主后,纷纷行了个礼,正想说话见长公主挥了挥手,便没有说话。
她走到吴芸璧旁边,说道:“芸璧,额娘来找你了。”
吴芸璧方才听见了声音,只是没说罢了。她依旧看着被剪掉枝丫的小树,手抚摸着它的树枝,回答道:“额娘找芸璧有什么事情呢?”
“近日里太后重病,芸璧你估计也知道了。太后平日里待我们不薄,我们理应去看看。”长公主说的诚恳,听的人还真以为她一片孝心。
“奥……”吴芸璧拉长了尾音,放下了自己的手,笑着拉起了长公主的手,说道:“既然如此,额娘我们便一起去吧!”
长公主心里还惦记着太子和吴芸璧,看到吴芸璧这副模样,决定过会儿进了马车再提及此事。
两人一同走出了院子,走了不过一会儿,便看到了太子和一个妾室正在赏花,长公主第一时间便看向了身边的吴芸璧。却发现对方眉眼里满是平淡,平淡的不像话。
“额娘为何看着芸璧?”
长公主听到了此话,就连太子也听到了,他扭头看着一身素净打扮的长公主,迫于礼貌带着妾室拱了拱拳,说道:“长公主!”
长公主不知说些什么好,按理说男人陪着妾室是很正常的事,若是她怪太子一直陪着妾室,那岂不连带着自己的女儿?况且这还是太子自己的家室,自己就算辈分上压了一次,也无可奈何。
但瞧着吴芸璧发呆的模样,长公主也十分心疼。
最后她还是抿了抿唇,说道:“今日带芸璧去寿康宫探望太后,碰巧遇见了太子,对了……这是太子殿下的妾室吗,还真是好看极了呢,按理说与芸璧也是姐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