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儒心里既气愤又着急,外面那些人把小姐说的不堪入目,明明是王爷旧疾复发,受到舆论攻击的却是吴芸歌。
讨论吴芸歌克夫已经是好一些的了,现在甚至有人暗地里猜想,吴芸歌身上带着病传给了王爷,又或者是吴芸歌勾搭上了别的男人,把荣亲王硬生生的气病了。
各种版本不带重复的,任凭是谁脾气再好,被这样暗地里议论着,心里恐怕也是气愤至及,但吴芸歌却不慌不忙,依旧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
“小姐……”青儒还是想劝劝吴芸歌,再这样下去,万一王爷出了什么意外,自家小姐就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好了,我已经说了,这件事情你不用太担心,我自有对策。你先去熬药吧,过会儿我去王爷屋里替他疗伤要用到。”
青儒还想说些什么,却对上了吴芸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良久她抿了抿唇,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药材,拂了拂身:“奴婢去给小姐熬药!”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去屋子里熬药。
过了不久,青儒便手里拿着一个红木碟子,上面放着的瓷碗还冒着热气。吴芸歌此时刚收拾好东西,见青儒走了过来,便吩咐说道:“好,走吧。”
“是,小姐。”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顾梦华的屋外,吴芸歌接过青儒手里的碟子,将自己袖子里的纸条递给青儒,说道:“这是接下来要熬的药汤,我那里估计药材缺一些,你去找王德海吧,他应该在附近。”
青儒似懂非懂的接过纸条,便欠了欠身子说道:“那奴婢便告退了。”说完便去找王德海取药材了。
吴芸歌手里端着瓷碗,门外的侍卫是顾梦华的心腹,也知道顾梦华患上重病,一直由夫人照顾的事情,便也默不作声的让吴芸歌进去了。
她手上端着瓷碗,不敢走的太快,就怕一个不小心就洒了,毕竟不仅药材也是要钱的,青儒还要再麻烦一次,最重要的是顾梦华的病情必须按照准确的时间治疗,不能推三阻四。
还没有走进卧房,便听到了康福在里面说话的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忿忿不平,道:“王爷,奴才今日真是被那些风言风语气到了!”
“今日奴才奉您的命令出府采购,不料却听见了有人议论夫人克夫,还……还说是夫人把病症传给您的,还有人说什么夫人是不祥之人!”
康福一想到吴芸歌为顾梦华认真治病的模样,又想了想那些人说的好像真的一样的模样,心里就更加生气。
“王爷,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夫人尽心尽力为您治病,却被说成什么克夫之人!”
这几日吴芸歌的认真与仔细,康福都看在眼里,尽管吴芸歌可能有些自己的心思,但他是打心眼里佩服和感谢吴芸歌。
顾梦华的病症虽说没有即刻痊愈,但气色和身体状况确实好了许多,以往经常会时不时的咳嗽,现在几乎是从来都不会。所以,康福相信吴芸歌能治好顾梦华。
但相对,他也忍受不了一个真正帮助到了王爷的人,被那些说风凉话的人侮辱。因此,他今日才怒火冲天,不顾一些规矩便来找顾梦华。
吴芸歌听到康福的这些话倒有一些意外,倒不是意外那些人议论自己的话如此难听,而是康福竟然这样维护自己,她的心里也有几分感动。
她没有停下脚下的动作,就像没有听到康福的那些话一般,面色淡定的走进了卧房,把碟子放在了桌子上,此时的瓷碗已经不冒热气了,想来也是冷的差不多了。
康福一见到吴芸歌,不知作何动作,像是背地里说人坏话,结果被别人当众逮到了似的。于是他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顾梦华。
顾梦华靠在枕头上,目光斜倪了一眼康福,说道:“你出去吧,催催王德海药材的进度吧。”
这句话对于康福来说简直就是拯救,他连忙行了个礼,迫不及待的说道:“是,奴才这就去。”
说完又对着吴芸歌行了个礼,乐呵呵的说道:“奴才不打扰夫人替王爷诊治了,奴才告退!”
吴芸歌面色怪异的看了一眼康福,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开心。想来想去,也摸不着头脑。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把瓷碗拿起来放在顾梦华的手里。
顾梦华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点失望,但也没表现出来,乖乖的喝下了药汤。
吴芸歌并没有想多,让顾梦华自己喝下药汤,不过是因为近日里他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并不像那日虚弱至及的模样,自己可以喝下药汤,那她也没必要喂他。
喝完药汤,吴芸歌接过空的瓷碗放在了碟子上,又从药箱里拿出各式各样的东西,开始一如往常的诊治。
一个时辰后,吴芸歌将药箱挂在身上,一手拿着碟子,上面放着空碗。青儒找到王德海后,向她报告了一声,吴芸歌便让青儒回到致敬园了。
刚走进致和园,青儒一看到吴芸歌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的东西都带回来了,心里不免有些自责。自己一个做奴才的,怎么让事都给小姐做了?越想越心烦,青儒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连忙走到吴芸歌的身旁,把身上的药箱拿了下来,提在手上,说道:“都怪青儒糊涂,没去找小姐,否则小姐也不至于这样回来。”
“是我让你回来的,你自责什么?”吴芸歌笑着看着青儒把自己的药箱提着,倒也没阻拦。
见青儒把自己的药箱放回自己的屋子里,便转身把碟子和瓷碗放进了小厨房里,便回到了卧房。
自己今日又起了个早,又是准备药材,又是准备工具的,黑眼圈又重了几分,再加上吴芸歌皮肤本就白皙,黑眼圈看起来也就更加明显了。乍一看,就像一个大熊猫一般,滑稽的很。
吴芸歌坐在镜子面前看了一眼,打了一个哈欠,便疲惫的躺在床上,睡上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