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卿的脸色彻底的变了。
“不记得!”他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对着白岸笙满脸敌意。
这小子不是搬走了吗,当时还演了一出大戏,说什么要成全他和凤梧,结果就在他们之间留下了导火索。
当初凤梧和他闹崩,的确有那么一点点的原因,是因为白岸笙。
云凤梧看着君玄卿这样子,越发的开心起来。
“看吧笙哥哥,他也是记得你的,你这次下山要待多久呀?在我们将军府住下吗?”
少女带着满心的欢喜,眸子晶亮,一如往日般澄澈单纯。
白岸笙扫了一眼君玄卿,唇角微微勾起:“这倒不清楚,短时间内我是没法离开的,因为你吃下的那颗丹药是我们白家最后一颗神药,会不会有其他反应我们都不清楚。”
他看上去有些伤脑筋似的,眉眼里带着温和。
“你若是不方便……”
云凤梧瞬间就明白了。
白家的医术有多高明她是知道的,所谓的神药她自然清楚。
从很早之前,这神药就只有一枚了,如今被她给吃了?
云凤梧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最终还是朝着他笑笑:“谢谢啊,真是暴殄天物,那么好的东西我怎么能吃呢?”
白岸笙却并不赞同云凤梧这句话。
他看了看君玄卿,目光柔柔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东西本来就是留给你的。”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身子还没完全好起来,先好生休息。”
说着,他就起身:“摄政王殿下,您受的影响并不算重,完全没影响。”
他深深的看了君玄卿一眼,转身走了。
萧兰若和云锋柏两人,确认云凤梧的确醒过来之后,这才安抚几句,去找白岸笙道谢了。
林霜玉是真的吓坏了,她抹了一把汗:“凤梧,真的太危险了,我们都束手无策了,那颗丹药真是帮大忙了。”
她说着,又看向君玄卿:“你不要对白公子那么冷漠,当时凤梧已经全身僵硬,整个人都马上要变相了。”
她把云凤梧当时的状态形容了一下,饶是君玄卿也被吓坏了。
如今看到活蹦乱跳的云凤梧,有那么一瞬间,他吓出了满背的冷汗。
云凤梧自己也吓坏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这次她昏迷的确和以前不一样,就感觉好像时间静止,她被困住了一般。
林霜玉叹息。
“我们这次就是被旧念给算计了,看他口口声声诬陷你是杀人凶手,还蛊惑了钱铎朵就有数了。”
“蛊王没了,所以你们体内的蛊虫就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凤梧体内的这蛊虫反应更剧烈一些,大概是想要同归于尽,所以才会导致这一系列的后果。摄政王体内的蛊虫似乎更冷静。”
事到如今,也只能分析到这里了。
林霜玉又开口:“而且,做最坏的打算,凤梧体内的蛊虫拉着她同归于尽之后,摄政王你也跑不掉,因为情蛊的蛊虫是一对,同生同死。”
君玄卿的脸色看上去就更不好了。
“旧念那边我会处理好,凤梧你好生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说着,他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云凤梧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微微点头,然后看着两人:“婉婉,霜玉,你们也去休息吧,我在院子里转一转。”
两人这么多日没休息,也的确是有些撑不住了,连忙点头回了林霜玉的院子里。
云凤梧穿了稍微厚些的裙衫,缓缓踱步到了院子里。
阳光正好,身上除了些许的乏力之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她捂着胸口的位置发愣——难以想象自己这几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凤梧妹妹,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白岸笙已经换下了那身沾了灰尘的白袍,如今身上是一件浅黄色长袍,看上去越发温和起来。
云凤梧摇头,好奇的看着他:“是爹爹他们找到你的吗?这么多年,你们没搬家?”
白岸笙点头,眸子里似有波光流转。
“嗯,因为担心你们会找我。”他声音淡淡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虚无缥缈,却叫人有些动容。
白岸笙似乎从未变过,和从前一样,是个知心大哥哥。会包容她的一切缺点和无理取闹。
“谢谢……”
云凤梧觉得自己现在就算是把自己卖了都不为过,他可是救了自己的命。
白岸笙温和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放在了云凤梧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都叫哥哥了,还有什么谢不谢的?”
他声音轻柔:“凤梧妹妹,你好好的,才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云凤梧仰头朝他笑,轻轻点头。
白岸笙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声音带着关切。
“你什么时候中的蛊,何人下的,都知道吗?”
云凤梧有些泄气的摇头。
白岸笙犹豫了一下:“暂时还是低调些的好,先把京城这些事情处理完,到时候我帮你一起找。”
还没等话说完,大门就响起了气急败坏的声音。
“郡主,你若是不愿意承认也就罢了,为何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是旧念的声音。
大概是快要狗急跳墙了。
云凤梧朝着白岸笙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他淡定,这才清清嗓子,施施然的出了门。
“哟,这不是旧念公子吗,如今灰头土脸,是怎么了?”
她朗声道,满脸笑意。
旧念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披头散发,看上去好像乞丐。
而云凤梧,穿着精致的绣金琵琶袖浅红蜀锦长裙,着月白色长衫,明艳动人,对比惨烈。
旧念一看云凤梧这光鲜亮丽的样子,差点没直接气死过去。
“云凤梧,如今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杀人尚未洗脱罪名,如今又想要施压,好让我们屈打成招!”
他咬牙切齿的指着云凤梧,声音愤怒又不甘。
围观的群众们也都很是愤怒。
就连钱铎朵都说了,的确是云凤梧他们坚持要帮忙治疗,情况才恶化的。
结果云凤梧如今不仅不认,还派人去恐吓旧念?
这真的是过分极了。
他们指着云凤梧骂骂咧咧起来,一句比一句难听。
云凤梧双手抱胸,惬意极了:“我什么时候派人恐吓他了?这么下作的手段我稀罕吗?”
说着,她笑眯眯的看向旧念:“有证据吗?”
旧念等的就是这句话。
“自然是有的。来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