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奇的风言风语,就这么悄悄流传到了整个京城里。
云凤梧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
虽然不像是最开始那般全身僵硬,但是却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全身软的抱不起来。
前几日还能两个人扶着,让她泡泡药浴,聊胜于无嘛。
然而如今,三个人都没有办法把她抱起来,情况越来越严重。
就在林霜玉急的冒火的时候,门口传来了马蹄声,紧接着就是敲门的声音。
是一个陌生面孔。
但是这人却是由萧兰若和云锋柏两个人亲自带过来的。
那少年风尘仆仆,头发微微有些凌乱,一看就是日夜兼程赶过来的。他五官生的极好,温润如玉,身上有一股似有似无的药香。
如今看着房内云凤梧的样子,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几……几天了……”
林霜玉迟疑的看向将军和夫人。
萧兰若连忙开口:“林院使,这位是白岸笙,他们家世世代代提壶济世,如今隐居山林,偶尔救人性命,本事高强。”
那叫做白岸笙的男子,朝着林霜玉轻轻点头。
她这才侧开身子让白岸笙去查看:“五日了。”
白岸笙非常规矩,随手带了纱巾,盖在云凤梧的手腕上,先诊脉,然后又查看了各方面的情况。
“中蛊了?这领头的那个蛊王,是五日前死的吗?”
他有些急切的问。
林霜玉点头,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全盘托出,从钱老爷身上的蛊虫,到云凤梧昏迷,一直到现在,她详细的描述了所有的病情变化,还介绍了君玄卿身上的蛊虫。简化了旧念和各方面人物的介绍。
白岸笙听着听着,看林霜玉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
“林院使小小年纪能当上院使,果然名不虚传,你说的东西非常有用。”
林霜玉总觉得他的态度好像有些乖乖的,但是看他低头沉思,写药方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苏柳婉这个时候也终于能松一口气。
这两日她没怎么睡好,半夜经常被惊醒。
“摄政王的病情并没有那么严重,你们谁去帮忙抓药?”
他把药方写好,吹干墨迹。
声音温和,动作流畅,如云雾飘过,轻盈柔和。
药方最终还是交给了府医,毕竟都是一些常规的药,很好找。
白岸笙的目光落在云凤梧的身上,眼眸里盈满柔情:“至于郡主……看来只能用这个了。”
他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已经非常陈旧的小瓷瓶。
瓷瓶的身上有不少裂隙,一看就是饱经沧桑。
瓷瓶本身不大,看上去似乎只能撑得下一颗丹药。
他好像是怕众人不放心,连忙把药倒出来给他们看:“这一颗药丸是我白家最后一颗了,据祖师爷相传,可活白骨,具有神奇功效。”
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
白岸笙将药丸递给林霜玉:“林院使若是不放心,可以看一看。”
林霜玉接过来,小心翼翼的嗅了嗅,紧接着就愣住了。
这里面有许多传闻中的药草,她连见都没有见过。只所以能分辨出来,是因为她在很多典籍里面关于味道的描述。
这些传闻中的药草,气味独特,绝对不可能和其他的东西搞混。
“这……”
饶是林霜玉,如今也激动起来,看着期待的将军和夫人,用力的点头。
“如果凤梧真能吃下这枚丹药,说不准能迅速好转。”
林霜玉都这么说,一行人的心都放松了一些。
少年朝着他们笑:“那你就喂给凤梧吧,我不凑过去了,男女毕竟有别,刚刚已经很冒犯了。”
他温文尔雅,一身白袍,站在那儿却叫人无法忽视,
温和却有气场,看似随和却有太。
林霜玉也不再犹豫,迅速将丹药塞进了云凤梧的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吞了进去。
所有人都站在榻前,紧张的看着云凤梧。
白岸笙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昏迷的人儿,眼眸里晦暗不清。
大概过了有半个时辰,云凤梧的脸色终于开始有了血色,身上也逐渐恢复正常颜色,不再软的叫人害怕,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而那边的君玄卿,在喝下了熬制的汤药之后,看上去也逐渐有了知觉。
又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云凤梧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就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一般,她茫然的看着周围,最终被一众人拥进了怀里。
君玄卿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就是喜极而泣的声音。
白岸笙松了一口气,朝着他们点点头:“醒了就好,林院使,您可以再把脉,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调养的,这次我带过来不少草药,说不准能用得上。”
他依旧温和,最后将目光柔柔的落在了云凤梧的身上。
云凤梧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只觉得这个人好像还蛮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陆续把脉,林霜玉终于松了一口气:“除了凤梧微微亏损了些气血,一切都好。”
紧接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看着云凤梧。
“蛊虫……好像被解除了。”
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就这么……没了?他们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最后被一枚小小的丹药给破解了?
“不过,还需要观察,说不准只是蛊虫暂时休眠。”林霜玉连忙补充,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一行人都能理解。
白岸笙这个时候缓缓的走到榻前,点了点头:“祖师爷他们没有说,能不能对付蛊虫这些东西,所以……不好意思啊,我也帮不上忙。”
他似乎有些苦恼似的挠了挠头,又柔柔的笑笑。
云凤梧这个时候忽然想起来:“白岸笙?笙哥哥是你吗!”
她猛地掀开被子要起来,却被少年手疾眼快的摁回了床上。
“是我,你别激动,身子要紧。”
他宠溺似的开口,满脸带着无奈:“我还以为,凤梧妹妹这么没良心,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云凤梧眉开眼笑。
君玄卿在旁边沉默了。
白岸笙?那个不要脸的臭小孩?
他警惕的看了白岸笙一眼,声音低沉:“凤梧,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今大家都在,也方便帮忙。”
云凤梧这才看向他,轻轻摇了摇头:“玄卿,你应该也记得吧?是笙哥哥唉!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
语气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