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删）傍晚 外 派出所停车场
13-2（删）傍晚 内 派出所楼上
13-3（删）傍晚 内 派出所停车场
13-4（删）傍晚 内 派出所走廊
13-5（删）夜 内 合租公寓
13-6日 外 兰亭雅舍外的街边
曹建军坐在街边石凳上，杨树拿着快餐过来，杨树把汉堡递给曹建军，自己打开一碗面。
曹建军：嘿，原以为你爱吃这些，才让你买汉堡。
杨树：都爱吃，今天想吃面。
曹建军不说话了，注意力集中在一辆开来的奔驰上，车停在兰亭雅舍门口。一个男人正从一辆专车上下来，是姐夫孙有光。
杨树：怎么啦师父？
曹建军远远地看着孙有光：没啥。
杨树：那地方好像叫兰亭雅舍。名字挺雅。干什么的？
孙有光已经进去了。
曹建军一笑：杨树，这就是经验了，名字越雅的地方，经营的业务就可能越龌龊。这个地方，名义上叫会所，实际上啊，就是个色情场所。
杨树吃惊地：啊？色情场所？公开开？为什么不打击？
曹建军：没证据啊。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会员制，听说一张会员证就得上百万，身家没有几千万的人进不去。就算有几千万的身家，要入会还要介绍人。你听听，有钱人吃饭喝茶，用不着这么复杂的手续吧？
杨树一听放心了：师父，现代社会，基本的法治理念就是无罪推定。您不知道里边的情况，不能就说人家是色情场所。
曹建军：杨树，你真是个书呆子。好吧，早晚我会把证据找出来。
曹建军继续开吃。
13-7日 外 大街
李大为正和师父陈新城在制止两个人打架，一人劝一个把他们分开。
陈新城已经把一个拉开了，正背着身对他说什么，另一个摆脱了李大为又扑上来，想隔着陈新城去打另一个，眼看就要扑到陈新城身上，李大为恼了，一个侧扑把他扑倒在地下，利索地一个反剪，把他的手背到后面，掏出手铐就要铐。
李大为：小子，敢袭警！
那小子鬼哭狼嚎：警察叔叔，警察叔叔，我不是袭警，我是想打他。我改了，改了，再不敢了。
陈新城警告了面前的那个几句，过来了，对李大为：算了，叫他起来。
李大为手一松：看在老警察的份上，饶了你。起来吧。
陈新城：年轻轻的，有这时间干点儿不挣钱啊？非在这儿浪费生命。不许再动手了。谁再敢动手，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人赶快答应。
陈新城：握个手吧，来，签个字回去。
两个年轻人握手，签字，走了。
陈新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大为你也注意，别太猛，周围多少手机拍着呢。
李大为讨好地：师父，他要想打别人，我不管，他想打我师父，没门儿！
陈新城嘴角不由得咧了咧：走吧。
两人正往警车前走，李大为手机响了。
李大为看看手机：我妈。
李大为走开几步接电话：妈，我上着班呢，有事吗？什么？什么？
李大为愣在那里。
陈新城远远地看他一眼，看他一脸的错愕。陈新城站在远处等着。
李大为关上手机，匆匆过来了：师父，对不起，我得请会假，回趟家。
陈新城：有事？
李大为：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没法说。我回去一趟行吗？
陈新城：回去吧，把警服换下来。
13-8日 内 李大为家
李大为开门进来，家里没人。
李大为：妈，妈。
李母从卧室出来，眼睛通红，显然哭过。
李母：大为。
李母泪汪汪地过来，搂住大为就哭起来。
李大为：妈，您别哭，天大的事有我呢。怎么回事？
李母：脑胶质瘤。我开始不想告诉你，跑了几家医院，到底还是它。
李大为：他呢？
李母：出去找他那帮老朋友玩去了。
李大为一下子窜了：怪不得回来了，怪不得说这回回来就不走了，原来是有病了才回来的，回来叫咱们给他治病养老的。妈他这样的人还是人吗？
李母：大为他是你爸呀。
李大为：我爸又怎么样？难道这世上的混蛋都没有儿子吗？怎么着，他生了我就想讹上我？没门儿！
李母：大为，脑胶质瘤是不治之症呀。
李大为：什么？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李母：这种病，不分什么良性恶性，就是不治之症，而且只要查出来就没办法治了。大为他的瘤子已经很大了。
李大为愣了愣，更火：所以他才回来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能吃能喝能玩的时候，满世界跑，到处给咱闯祸，得了不治之症了，回家了。他呢？我非和他理论理论不可！我给他打电话（说着掏出手机来要拨）。
李母过来拦他，抢他手机：大为，你不能这样。他是你亲爸，他得了不治之症，现在是需要咱们安慰他的时候。
李大为：狗屁吧，咱们摊上个这样的混蛋，还不知道找谁安慰呢。妈您别拦我！
李母：大为，大为，妈是知道他得了这个病才叫他回来的，是妈自愿的。
李大为一愣：什么？
李母：大为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妈有多爱你爸吗？
李大为愣在那里：妈您爱他？您这辈子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他回来以前您不是起诉要和他离婚了吗？
李母：是，妈那时候是恨他，恨他不回家。可他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李大为又急又气：妈，您这不是……您这不是……妈您让我怎么说您呢？
李母：大为，妈喜欢你爸，喜欢了一辈子，至今也没改。是，在别人眼里他一辈子没出息，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可在妈眼里，别人看不上的地方，妈都喜欢。你看看这满世界的人，人人都在争功名利碌，个个都想出头冒尖，活得多累啊。可你爸却是个活得轻松的人，是一个不追求世间功名利碌，一心一意想活得自由的人。妈不是这样的人，妈和别人一样，一辈子为生活奔波，在商场上打拼，妈看到的全是些为了利、为了权而尔虞我诈的人。和他们比起来，我觉得哪怕你爸不成器，也比他们单纯，比他们可爱。只要你爸在身边，妈就觉得活得轻松，活得快乐。大为这还不行吗？
李大为愣着不说话。
李母：另外，大为难道你没觉出来？尽管你看不好你爸，其实你随他。
李大为：什么什么？我怎么可能随他？
李母：难道不是吗？从小，别人家的孩子都争第一，你从来没争过。别人家的孩子都守纪律，你成天犯纪律。你活得也自由自在，又阳光又快乐，这些不都是你爸给你的吗？
李大为不知道说什么。
李母：你有你爸的优点，可又比他知道要负责任。大为，就因为你爸让我有了你，我也得谢你爸呀。
李大为：妈……
李母：现在你爸病了，不知道还有长时间，大为，妈靠你的时候到了。
门上传来钥匙的声音。
李大为赶快地：妈，别说了，他回来了。
门开了，李易生出现在门口，手上提着一个打包回来的塑料袋，人还没进门就欢欢喜喜地嚷开了。
李易生：翠平，你看看我打包回来什么？羊肉汤……
突然看到李大为站在家里，一愣，顿时收敛。在李大为面前，他总是不由自主地表现出胆怯和拘谨。
李易生：大为回来了？
李大为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13-9日 内 李大为家客厅
三口人坐在一起，李易生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怯怯地低着头。
李大为表现得倒像个父亲：到这时候，咱们积极治疗就是了。相信现代科学发展的速度，说不定治着治着，世界就把已经把难题攻克了。
李母：你听听你儿子。
李易生：我……我不治了。
李大为：什么？
李易生：我在外面的时候跑过好几家医院，连泰国的大医院也跑过了。这种病没办法治，人家国外的大夫都不建议治疗，得上了，享受生命就完了。
李大为又有点控制不住：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一辈子不负责任，得了病还不负责任。你替我和我妈想过吗？噢，你得了不治之症，我和我妈就真不给你治，看着你死了……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站起来去了自己房间 。
13-10日 内 李大为家李大为房间
李大为进来，狠狠地摔上门，站在那里就擦起泪来，泪越流越多，越擦越狠，擦了半天，平复了一下自己重新出去。
13-11日 内 李大为家客厅
李大为平静地坐在父母面前。
李大为：这事，你听我的，我马上给你联系住院。想治不想治，你都得去治去。你一辈子不负责任，现在得了这个病，负一回责任吧。你不治，以后让我妈怎么办？
李易生求救地看看李母。
李母：大为，就遂了你爸吧。
李大为：什么？
李母：我陪着他跑了几趟医院，这种病，是没法治了，再治下去，他受罪，咱们也受罪。
李大为：可是妈，他不治，就这样走了，以后您想起来……
李母看着李易生，动情地：妈不怕。妈还有你呢。只要你爸他活得高兴就行。大为，我和你爸已经商量好了。妈还攒了点钱，这些钱，与其白白送进医院里，不如趁着你爸还能活动，我们出去玩玩去。
李大为：可是妈……
李母：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爸当初追我的时候呀，成天和我吹牛，说他全世界都跑遍了，说什么时候追上我，就带着我满世界玩去，他跑过的地方，要带着我再跑一遍。可这辈子，永远是他在外面跑，我在家里忙。现在，是老天爷给我俩安排了时间，让我俩年轻时候的梦能实现了。
李大为不知道说什么了。
13-12日 内 游轮房间
李大为正帮着父母安顿行李，李易生一副过来人的架式热心地向李母介绍着。
李易生：你看现在的游轮，比我年轻时候坐过的可强多了，和平地似的。我年轻时候做过的游轮，那……
李大为：妈，行吗？这游轮条件再好，万一他病情加重，船上的医疗条件到底不行。
李易生：有什么不行的？我的身体我有数。退一万步说，真有那一天，你妈把我往海里一扔，喂鱼去，海葬。哈，多浪漫。
李母温柔地：不许你这么说。你得陪着我回来，你跑了一辈子，老了得死在家里。
李大为赶快岔开话题：妈，早点回来，家里还有我呢。
李母：你我不管。把你养大了，我尽到责任了。剩下的时间，是我和你爸的。
她深情地看着李易生，像看一个淘气的孩子。
13-13日 外 岸边
李大为在岸上，看着游轮驶向远方。
13-14夜 内 合租公寓
李大为和赵继伟、杨树围在一起吃最简单的的宵夜——一人一碗泡面。
李大为停下来：我想喝口啤酒。
赵继伟吃惊地：我没买过酒，随时都有可能出警，哪有机会喝酒。
杨树：今天特别，我去买。
杨树说着起身要出去。
李大为拉住他。
李大为：谢谢，算了。
杨树看着李大为挺坚决，又坐了回去。
大家静了一会儿。
赵继伟：你妈还真有钱。
李大为：她有什么钱啊？她干土石方工程，挣得不能说少，可搁不住有我爸。好像能掐会算似的，什么时候我妈刚攒下一笔钱，他就又穷又病欠了一屁股债回来了，我妈二话没有就把攒的钱全拿出来。这回他说不出去了，我还以为我妈这回挣的钱能攒下了，没想到……
赵继伟吃惊得嘴都合不上：啊？你妈要把攒下的钱全砸到游轮上去？
李大为苦笑：我估计她不把钱花干净不舍得回来。
赵继伟：天哪，日子不过了？玩那一趟，不当吃不当喝，万一你爸真走了，你俩的日子还得接着过呀。
杨树由衷地：李大为，你妈了不起。
李大为苦笑：这叫了不起吗？她这辈子都砸在我爸身上了，我真不明白她爱我爸什么。
13-15日 内 警车内
陈新城的声音接上来：这就是你妈她最了不起的地方，她爱的是你爸这个人，还是让你爸最自由、最舒服的方式爱他，真的很了不起。
李大为开车，陈新城坐在副座上，师徒俩沿着大街慢慢地开。
陈新城：女人啊，我说的是一般普通女人，总把情啊爱啊挂嘴上。可一到过日子，她们就会发现，情啊爱啊，没有挣钱养家重要，再遇到个有钱的，有权的，再多的感情也不行啦。像你妈这样只看重人，自己还拼死拼活的，没有啦！
李大为：那我也宁可希望我妈没碰到我爸这样的人。
陈新城笑了：他俩没遇上，那就没有你了！
李大为没笑。
陈新城：还有，就算你爸有一身的毛病，但是他对你妈到底怎么样，这事你插不上嘴。只有你妈妈才有发言权。
李大为：是，所以我不管了，只要他们开心就行。
陈新城：这就对了，你要是觉得你妈过得辛苦，那以后就让她省点心，抽空多陪陪她，照顾好她。
李大为：明白了，师父。
陈新城笑了：快点吧，开回去就该下班了。
正在这时候，陈新城的手机响了，他看看来电显示，赶快接起来：有事？
电话里说着什么，陈新城脸色变了，示意李大为靠边停车，他下了车，抱着电话走到一旁接电话，李大为看着他，只看到他神情突然紧张起来，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李大为担心地看着他。
陈新城接完电话，回来了上车。
李大为：师父，有事？
陈新城：快点儿开。
李大为：师父，您要有事就去办，我一个人回去。
陈新城心情烦躁：我穿着警服呢。
李大为加快了速度：师父，出什么事了吗？我能帮上忙吗？
陈新城黑着脸：别问了。
13-16傍晚 内 派出所办公区
李大为在办公区桌前，看着陈新城匆匆从二楼下来，低头绕过李大为往外走，李大为赶快过去。
13-16A傍晚 外 派出所院子
李大为追着陈新城。
李大为：师父，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陈新城匆匆抬头看他一眼，愣了愣才意识到李大为跟着：不用，晚上高所替我值班，你跟他吧。
陈新城说着匆匆走了。
李大为站在那里，看着陈新城离去。
13-17夜 内 派出所值班室
李大为坐在值班室里，显得心神不定，高潮进来了。
高潮：早来了？好啊，年轻警察就应该这样。走，出去转转。
两人说着往院子外走。
李大为：高所，我师父是不是？
高潮：没什么，别瞎猜。
李大为：高所，要有什么事，您就告诉我呗，我是徒弟，说不定能做点什么？
高潮：做什么？上车，你开车。
李大为无奈了。
13-18夜 外 路边
陈新城的车停在路边，陈新城坐在车上等，一个衣着光鲜却满面愁容的女人过来了，陈新城摇下车窗招呼一声，女人上车。她就是陈新城的前妻尚珍。
陈新城不等她坐稳就着急地：到底怎么回事？
尚珍话还没说，先抹起泪来。
陈新城：好好，先别哭了，快说，佳佳到底怎么了？
尚珍带着悠悠的怨气：你还质问起我来了，这些年你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吗？咱们离婚了，你可以不管我，可是佳佳你总得多关心一点吧？
陈新城着急：咱们又要把前帐算一遍吗？掰扯那些陈年旧事有什么意义？你就说佳佳怎么啦？
尚珍：之前学画画好好的，和她一块学画的，别人的爹都拿钱供着孩子找好画家，手把手地教，她又不是天才，我又请不起画家，但私教请得起，而且也给她请好了，上了几节，突然说不学了，还非让我把钱都退了。
陈新城：为什么？
尚珍仍旧哭：我哪知道？你女儿多叛逆，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新城：对了，我前几天还看见她了，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正想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尚珍：就说不用我的钱，要自己赚钱自己养活自己。
陈新城：那你要跟我说啊。虽说我不一定能供得起她请私教，但她报个辅导班，我怎么也是可以的，哪怕砸锅卖铁哪。
尚珍：你有几口锅？你有几块儿铁？
陈新城；怎么又绕到我身上了？说佳佳，她要干嘛
尚珍觉得难以启齿，只能低声说：去当气氛助。
陈新城：什么……什么叫气氛助？
尚珍：就是去酒吧陪酒去了。
陈新城大声：你说什么？！
尚珍：她说要自己挣学画的钱，就去了酒吧。说好听的，是去酒吧烘托气氛，说难听的，就是给男人陪酒去了。
陈新城脸突然变得很狰狞，一把抓住尚珍：你……你是孩子的亲妈，你怎么能让孩子去干那种事情!她为什么要去挣这种钱？！
尚珍挣脱了陈新城，整理一下自己：我有什么办法？我骂也骂了，哭也哭了，她非去，我能怎么办？我没少给她钱，可是她就是不要啊！
陈新城红着眼睛：佳佳去了哪个酒吧？
尚珍：就省府前街最大的那个，那个叫迈阿密的那个……
话没说完，陈新城：你下去吧，我去找我女儿！
尚珍委屈地：干嘛吼我啊？
陈新城大吼一声：下去!
尚珍白他一眼，嘟哝着下车，陈新城一脚油门，车窜了出去。
13-19夜 内 蓝色月光酒吧
佳佳，一个模样清纯的女孩化淹很浓的妆，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个妈咪推着她。
妈咪：去呀，就是陪客人喝几杯酒，没什么事的。你连杯酒也不陪喝，从哪里挣小费啊。把客人侍候好了，客人出手很大方的。
佳佳犹豫着跟她走，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一把把她拖过去，是陈新城。佳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认出了他，什么话也不说，拼命地往后挣。
陈新城：佳佳，佳佳，你想要你爸的命吗？跟我走。
佳佳：你干什么？你放手，我上着班呢！
陈新城：走，你跟我走，爸有话和你说。
父女俩正在纠缠，妈咪上来了，抓住佳佳就往回拖：哎，你干什么？她已经被别人点了。
陈新城神情可怕：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
妈咪：你是干什么的？敢跟我吹胡子瞪眼！保安，保安呢？
陈新城大吼一声：你最好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佳佳，走！
妈咪吓了一跳，不敢说了，陈新城不由分说把佳佳扯出去。
13-20夜 外 蓝色月光酒吧门口
陈新城扯着一路挣扎的佳佳出来，走到门口，佳佳甩开陈新城的手。
佳佳：你干什么？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陈新城又拉住佳佳：佳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佳佳又用力一甩，把陈新城的手甩开：一百遍我也会说！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你别来管我！
陈新城：佳佳，我是你爸呀，你的事怎么会和我没关系？你干点什么不好？为什么来干这个？这是正派女孩子干的吗？你跟我走！
陈新城说着又要去抓她。
佳佳又一次次甩开了他：你凭什么来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陈新城：凭我是你爸。
佳佳瞪着他：你是我爸，现在你想起你是我爸来了。你是我爸，那你为我做过什么？我最委屈、最害怕的时候你在哪儿啊？我睡不着，躲在被子里整夜整夜的哭，那时候你又在哪儿呢？我求你们别离婚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怎么着，现在觉得我给你丢人了？你才跑过来摆亲爹的架子管教我啊？晚了！
说着一回头又要进去。
陈新城扑过去，从后面抓住她：佳佳，佳佳，是爸爸不好，你有什么怨气跟爸爸讲，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啊！正经女孩子来这种地方工作，下半辈子就全毁了！你……你不是爱画画吗？爸支持啊，想去北京学，出国学都行啊！爸哪怕去要饭，也要供你，跟爸走吧！
佳佳再次把他的手甩开，恶狠狠地看着他：我现在长大了，我用不着你们任何人。是，我是想学画，你就别管我靠什么了，反正我自己能挣钱。你走吧，出现在这总地方，对您陈警官影响不好……
佳佳说着还要往里走。
陈新城怒吼：站住！
佳佳也被这一声吼住。
陈新城：佳佳，你再敢往里走一步，你信不信我敢把这点给毁了！
佳佳转身，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里不是年轻女孩该来的地方？可我有选择吗？你告诉我，我有家吗？我没有！
佳佳说完跑了。
这话把陈新城钉在原地。
酒吧门口又来了很多客人，又有女孩如佳佳一般，对着各种客人露出了一种轻佻的笑容，陈新城全身像灌了铅一般，无法动弹，眼泪却突然止不住地涌出来，好像佳佳也在其中，女孩们的背影又投入那片艳俗的光影里。
13-21夜 内 派出所值班室
高潮和李大为从外面出警回来，高潮一边走一边说着。
高潮：这种小混混，你把他拘起来，光手续就得占一个整个的警察办两天。拘不了两天他又跑街上去了，还不如吓唬几句把他们分开拉倒。这种事，警察管是管不完的，也不是警察一家能管得了的，要不说得综合治理呢。
王守一坐在值班室里，看到他们站起来。
高潮：哟，所长没回家呀。
王守一：回来了？高潮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两人出去，站在一旁嘀嘀咕咕，李大为看着，小声问坐在一旁的孙前程：所长为什么来的？
孙前程：十有八九为你师父。进来出去好几趟了。
李大为往他们那边看看，看到两个人正在看他。李大为赶快过去了。
13-22夜 外 派出所值班室外
李大为过来，听到高潮正陪着笑对王守一解释：所长，不是我推，老陈挺爱面子的，平常他对我的态度您也看到了，没啥矛盾，但肯定不亲近。这事我要是凑上去，怕是效果不好。
李大为：所长，我师父怎么啦？我是他徒弟，有什么事我来。
王守一看看他，李大为一副勇敢无畏的神情。
王守一叹息一声：我死活联系不上你师父了。你师父啊，他那个不争气的闺女怕是又给他添麻烦了。李大为，交给你个任务，今晚上，无论如何联系上你师父。
李大为：没问题。我应该如何找他？
王守一：他不接电话。我这儿有他前妻家的地址，你只好去她那儿问一问。他那个老婆，对我们这些人都忌讳，自打和你师父离了婚，连我们的面也不照了，也许你去能问出点儿什么来。我把地址发你，赶快去吧。换下警服来。
13-23夜 外 尚珍别墅门口
李大为站在门口，门开了，灯光射出来，灯光中站着一个中年女人。
李大为赶快陪笑：是尚阿姨吗？
女佣（中年女人）：找太太啊。等一会儿。
李大为站在那里等，透过开着的门往里看看，看到里边一水的红木家俱，又土又壕。李大为不由得撇了撇嘴。
尚珍出现了，泪痕还在，眼睛红红的，微微垂着头，问李大为：你找哪位？
李大为陪着笑：尚阿姨，我是八里河派出所的，陈新城是我师父。我想见见佳佳妹妹。
尚珍一头雾水：你师父不是去找佳佳了吗？怎么……他没找到？
李大为吃惊：师父去找佳佳了？可是……师父现在失联了。我们都联系不上他。
尚珍担心：啊？
李大为：那，佳佳妹妹也没回来吗？
尚珍摇头，着急：我以为佳佳和你师父在一起。这可怎么……
一个中年男人于先生出现在尚珍身后：谁啊？
尚珍陪笑：来找佳佳的。（小声对李大为）你先走吧。你也看见了，我现在不能跟你多说。
尚珍说着要关门，李大为用手顶住。
李大为：等等啊，阿姨，我这边又紧急任务，必须得联系上我师父……
尚珍急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你快走吧。
李大为只好放弃，门在李大为面前关上。
李大为只好出来，走到自己车旁，掏出手机，调出电话号码拨号，电话里传来铃声，无人接听。
李大为只好上车。
13-24夜 内 李大为车
李大为在路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一遍遍地拨着电话：接，师父，接电话呀，求你了。
还是没人接。李大为泄气地叹了口气，又重新拨：接，接，接。
突然，电话真的接起来了，传出陈新城含混不清的声音：喂。
李大为大喜过望，急忙地：师父，我大为啊。师父您在哪呢？我都快急死了……
电话突然又断了。
李大为不依不饶地又拨：师父，接电话，求您了，接吧，接吧。
电话重新被接起来，陈新城含混地：大为......大为......
李大为：师父，是我。您在哪呢？
电话里含混不清地说，李大为仔细地分辨着：哪里？哪里？榜棚街？好的师父，您在哪儿哪里也别动，我马上过去。
他丢下手机，一脚油门急驶而去。
13-25夜 外 榜棚街
时候不早了，街上人已经不多，路边还有饭店开着门，李大为慢慢开着车过来，沿街寻找着。
他突然停下了车：陈新城的车停在路边。
13-26夜 内 一小饭店
饭店已经没人了，陈新城趴在桌上，喝醉了，老板正在拍他肩膀：先生，先生，回家睡去，我们该关门了。
陈新城推开他的手接着睡。
老板：天，这怎么办？
李大为进来，一眼就注意到陈新城，冲着他就过来了。
老板：先生，您认识他？
李大为推推陈新城：师父，师父。
陈新城没醒。
老板：唉，你师父是不是遇上事儿了，一个人喝了有一斤酒。
李大为没好气地：他要，你就给他？喝出事来你负责吗？账结了没？
老板：没呢。账单在这。
李大为伸头看了看，扫码付费，然后一弯腰，把陈新城扛起来出去了。
13-27夜 内 合租公寓
赵继伟打开门，李大为连搀带扛着陈新城进来，赵继伟吓得叫了一声。
李大为：赵继伟，今晚你睡沙发。
杨树也从自己房间出来，见状也吓了一跳：怎么啦？
李大为没理，搀背着陈新城去了自己的房间。
13-28夜 内 合租公寓李大为房间
李大为把陈新城放在了自己床上，正端了一脸盆水用毛巾帮他擦脸，陈新城打了个寒战，含混不清地：水……水……
李大为端过桌上准备好的水：师父，水在这。
陈新城努力想爬起来，没能起来，李大为把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喂他喝水，陈新城一口把一杯水全喝上，一头栽到那里又睡了。
李大为把他的鞋脱去，把他双脚架到床上，帮他盖上自己的被子，仔细看看他，看到了陈新城两鬓的白发。
李大为突然有点难过，站起来，出去了。
13-29夜 内 合租公寓客厅
杨树和赵继伟坐在那里小声嘀咕着什么，李大为出来，两人都不说话了，抬头看他。李大为沉重地坐在一旁。
赵继伟：你师父……没事了吧？
李大为：喝了很多。
赵继伟：他这是遇上事儿了。
李大为也回答不上来。
杨树：大为，你看我们能帮着做点啥。
李大为：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觉得我师父不单是所里那些糟心事，看来家里也是一堆操心的事。
大家沉默。
李大为；我师父真不容易。
屋里突然有动静，像是手机震动的声音，李大为赶快站起来跑进去。
13-30夜 内 合租公寓李大为房间
李大为进来，陈新城在昏睡，手机震动声是从陈新城身上发出来的。
李大为掏出陈新城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好多未接来电，都是佳佳妈的来电。
李大为看看陈新城，仍不省人事。李大为犹豫要不要接，电话断了。
李大为不犹豫了，直接不回去。
电话接通。
（OS）尚珍的电话，尚珍在电话里是呀这嗓音说话：你是怎么回事，佳佳还没回家。
李大为一愣：阿姨，我是李大为，陈新城的徒弟，我们刚刚见过。
（OS）尚珍：陈新城哪？
李大为：他现在有点情况，不能接电话。
（OS）尚珍：你就问他，她女儿要死啦，他管不管？
李大为：管，肯定管。
（OS）尚珍：那你让陈新城接电话。
李大为：阿姨，我师父确实不方便，你看能告诉我，我去找佳佳妹妹。
尚珍犹豫。
13-30A夜 内 合租公寓客厅
合租我客厅李大为屋外门口，杨树，赵继伟就站在屋门口，正关注屋里的动静，李大为走出房间。
李大为：关于我师父今晚喝酒和所有事情，你俩必须保密，明天和以后，谁都不能漏出半个字，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杨树、赵继伟点点头。
李大为：我现在出去一趟，麻烦你俩照顾一下我师父。
杨树、赵继伟共同问：你干什么去。
李大为：没事，我就是出去一下，照顾好我师父，别的都别问。
李大为匆匆离去。
13-31（删）夜 内 合租公寓客厅
13-32（删）车内/街道 夜 外
13-33（删）蓝色月光酒吧门口 夜 外
13-34、13-36夜 内 蓝色月光酒吧
时间已经不早了，酒吧里还很热闹，音乐震耳欲聋，灯光灰暗，在影影绰绰的各个角落里，都有搂搂抱抱的男男女女。
李大为进来，手里拿着手机，看着手机里佳佳的照片，到处找着，仔细地辩认着一个个女孩。
一个女孩勾搭李大为：帅哥，陪我喝一杯？
李大为没理她，走开。
女孩生气：喂，没听见吗！喂……真是给脸不要脸！
李大为充耳不闻。
他突然看到了佳佳，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一个角落里，神情落寞。李大为赶快过去了，正好妈咪在他前面走到了佳佳面前。
妈咪：哟，这是上我这儿来喝酒来了？我花钱请你是干吗来的？要是不相干，趁早给我滚蛋，别在这儿占着我的茅坑不给我拉屎。
李大为拉开她，在佳佳旁边坐下：对不起，我约她了。
妈咪：你谁啊？单独陪酒是要加钱的知道吗？
李大为：我知道。你去吧。
妈咪奇怪地看他一眼，不得己走了。
佳佳：你是谁？
李大为：我是你爸的徒弟，我叫李大为。
佳佳一听，脸色一变，站起来就要走，李大为早有防备，一把拉住她让她坐下。
佳佳：你干什么？你再这样我喊了。
李大为：好，喊，喊呀，叫老板知道，你把警察召来了。
佳佳不说话了
李大为：我做你爸徒弟也有几个月了，从来没见过他像今晚这么痛苦过，好像老了很多。
佳佳：和你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李大为：我都说了，我是他徒弟，他是我师傅，你是他亲闺女，所以不可能没关系。
佳佳：哼，连爸都做不好，还能做师父？
李大为：小姑娘不可以说这么刻薄的话，不管怎样，他是你爸，是我师傅。
佳佳：如果只提供一颗精子的人就叫父亲，那他就是。
李大为：你要再这样说，信不信我会揍你。
佳佳：你揍呀？你不动手我就还要说，瞧他样子，他就不配做父亲。
李大为缓了缓：佳佳，我不知道你跟我师傅过去发生过什么，但不管怎样，你这样说，对我师傅也就是你爸，很不公平，还很残忍了。
佳佳：他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对我公平吗？对我不残忍吗？
李大为；那你说怎么不公平？怎么残忍？
佳佳不说。
李大为想了想：如果你不说，我说说我知道的。
佳佳还是沉默，其实有点想听。
李大为：我刚进所里做你爸徒弟，我和你的看法差不多，觉得他阴阳怪气的，动不动找茬训斥我，反正人很消极，不好相处。后来，我知道他受了处分那件事，一切就都理解了。
佳佳脱口而出：受处分？
李大为：你不知道？
佳佳又不回答。
李大为：就是你父亲曾经舍出命来救一个人，结果没救下来，最后反而因为这个受了处分啊。
佳佳感觉很吃惊地。
李大为：你竟然不知道？怪不得哪。那次案子是有一个女孩想跳楼，被你爸一把抓住了。可那个女孩死意坚决，在你爸手里拼命挣扎，最后，你爸没能抓住他，到底被她挣脱，掉到楼下摔死了，女孩家里不但不感谢你爸，还怪他施救的方法不对，跑到局里大吵大闹，到处控诉，最后局里没办法，给了你爸一个处分。从那以后，你爸像变了个人……
佳佳没抬头，但吃惊的感觉很明显。
李大为：没有哪个男人生下来不是争强好胜的，如果他不是，那肯定是经历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听说的，只是你爸经历的其中一件事情。我来到八里河派出所，所里的人都告诉我，我师父以前是所里最能干的警察，他不是我现在和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他经历了很多事情才变成这样子的。所以，佳佳，别人可以对他说三道四，而你和我，一个亲闺女，一个亲徒弟，知道他内心的痛苦，还要说他没出息，真的太残忍了。
佳佳冷笑一声：大家都救人，别人救人会立功受奖，只有他救人反而得了处分，还是他没出息。
李大为：你已经长大了，如果你觉得你爸没出息，你有出息不就完了？为什么要用这种办法折磨他？
佳佳：所以我才来了呀。
李大为：你想干什么？
佳佳：不干什么。我有这样一个父亲，怨不得别人。既然他没办法保护我，我只好靠自己了。
李大为警惕地：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佳佳：没有。
李大为：如果有事，你告诉我，我和你爸一定会帮你。如果没有，你就是故意和你爸过不去了。
佳佳：无所谓过去过不去，我只是过我自己的。
李大为：哎，你十几了？
佳佳：你管我。
李大为：十八？十九？佳佳，你还没长大呢，干点什么不好，非来干这样。你是诚心的是吧？
佳佳：那你们来打击我啊，你不是还要揍我？你来呀！
李大为：怎么又聊回去了？行，我不对你发火，谁叫我是你哥来着？
佳佳：你是谁哥？
李大为：你呀。你是我师傅的亲女儿，我是他的亲徒弟，所以我就是你哥呀。记着，你哥我还是个能干的警察，以后，只要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佳佳只冷笑一声没说话。
李大为：走，回家。
佳佳不动。
李大为：你没看见已经没什么人了吗？都下班了。
佳佳起身，李大为跟着。
13-35（删）夜 外 蓝色月光酒吧外面
13-37夜 外 蓝色月光酒吧门口外
佳佳走出，李大为紧跟。
佳佳突然跑起，李大为也紧追。
马路边。
佳佳跑来，拉开一辆出租车的门，上车车开
李大为追来，又赶紧开自己车去追。
13-38晨 内 合租公寓
杨树，赵继伟在准备早餐。
李大为回来。
杨树：一大早你这是跑哪里去了，也不见你师父。
李大为：我送我师父回家了。
赵继伟：他不吃早饭吗？昨晚吐了不少，不饿吗？
李大为：你傻呀，他就是不想跟你们照面。
三人坐下来吃早餐。
李大为：我觉得我师父这个女儿身上有故事。
赵继伟：什么故事？
李大为：我去师父前妻家，挺大一别墅，改嫁的老公好像挺有钱，但女儿却要到酒吧那种地方打工赚钱？而且我师父前妻在自己家，就跟惊弓之鸟，感觉一举一动都非常惊慌。
杨树：你想说什么吧？
李大为：我没想说什么，我就想以后咱们三个，只要不值夜班，就去那家酒吧上班，点佳佳陪酒。咱们三个排排班，要全天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绝不能让她干出让我师父伤心的事。
赵继伟：天哪，那得花多少钱啊？那种地方是花钱如流水的地方。
李大为：别管花多少钱，花了找我回来报销。
杨树：这不妥。
李大为：怎么啦？
杨树：公安部有三项规定，警察不可以去夜总会之类的娱乐场所娱乐的。
李大为：你是书呆子吗？咱们不是去娱乐的，咱们是有任务的。
杨树：李大为，说你聪明吧，你怎么经常想事总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咱们这又不是玩江湖兄弟情，你以为这事儿咱们一商量所里就不知道吗？
李大为：难道咱们就不能不让所里知道吗？
杨树：你觉得你能蒙过去吗？
李大为不说话了。
13-39（删）日 内 王守一办公室
13-40日 外 蓝色月光酒吧外
身着便装的李大为和身着警服的赵继伟在纠缠着，孙前程站在他们一旁，笑嘻嘻地看着。
赵继伟：好我的哥哎，我在出警呢，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
李大为：这就是警啊。这是娱乐场所，有色情吗？消防安全设施健全吗？有人从事非法活动吗？这不都是警察的职责范围吗？
赵继伟：哥，哥，你别让我假公济私，人家要举报我，明年这时候我就不是警察了。
李大为：原来你是为这个。咱们哥们的友情还不如这个。
赵继伟：当然不如，哥你说笑话呢，啥也不如当警察重要。
李大为：好好好。这样吧，你和前程不用进去，就在这一带多巡逻两圈，这总可以了吧？
赵继伟：这个行。
李大为：那走吧。记着，贴着蓝色月光的大门走，来回走，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离开。
赵继伟：哥……
孙前程拉他一把，笑着：走吧，咱们不进门，不违纪。
两人走了。
李大为继续站在那里等，佳佳背着双肩包，低头过来了。
李大为：哎。
佳佳抬头看到他，往一旁躲了躲，想绕过去。
李大为：别想。那个地方，你不能进去。
佳佳：你管我。
李大为：我是你哥，我当然管你。
佳佳冷笑一声：脸皮真厚。
佳佳不理他，继续往里走。
李大为：哎，你要进去，我就去找你老板，说他酒吧违法，叫他关门。
佳佳：看你的本事。
李大为：你试试我有没有本事。
佳佳气急败坏：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大为：要问问你自己。你有什么事解决什么事，不许用这一手来折磨我师父。
佳佳刚想再说什么，两个女孩过来，叫了她一声：佳佳，来啦，还不进去？
佳佳赶快地：啊，马上。
李大为：她不去了。她当警察的哥哥不许她去了。
两个女孩吓了一跳，赶快跑了。
佳佳又恼又怒：你再这样我可喊了。
李大为：喊，喊啊。你要报警？好啊，我就是警察。来吧，报什么警？我接着。
佳佳气愤无奈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