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前面的烟原来越大,张六乙他们自己都被呛得厉害直流眼泪。而这时,林中忽然起了风,这风的方向正好将浓烟吹向那幕后黑手的方向,这正是景旭东在等的时机。景旭东不经意间从手上捻出了什么东西丢进了火堆中。
三十米开外那人眼见着这浓烟朝自己的方向过来,而景旭东三人的身影已经渐渐模糊到看不清楚,他不能后退,只能向前进入浓烟之中以确定景旭东三人的方向。而他随之看见的,却是一个长着两个犄角的白色巨兽向他狂奔而来,未等那人反应过来,巨兽已经近身,一个犄角已经向他刺过来,好在他身手算是矫健,躲过这致命一击,不过那尖锐的犄角也从他胳膊上划出一道血痕。随之而来的是第二道、第三道,没有造成致命伤,不过也让他伤痕累累。不只是这巨兽速度极快,而且竟然还能幻化出另外两个分身,这可让他完全招架不住,只能被动的躲避,直至筋疲力尽,瘫坐在地上,任由那巨兽逼近。而那巨兽始终与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并不靠近,也不离去。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周围的浓烟渐渐散去,那人睁开眼睛,再仔细一瞧,才发现眼前那哪是什么怪兽,只是在一棵大树,而那怪兽的两个犄角则是两条树枝而已。一个自命不凡的幻术高手竟然就这样被幻术给玩了。
此时,景旭东和张六乙、苟杳大少三人已经在按照地图上的指引前往那口神井的路上。
张六乙终于忍不住问道:“景大哥,那人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跳出来,就到我们跟前了,怎么就不动了呢,就那么被咱们用树枝抽打?你给他下了什么蛊了?”
景旭东笑了笑,解释道:“其实,这还是多亏了苟杳兄弟。要不是他分析出对方是用什么给咱们下的幻术,而且还确认了对方的位置,我也不能用幻术制服了那人!”
“幻术?”张六乙听得一惊,那人的幻术手段已经算是世外高人的级别,连幻术世家都被他灭了门,竟然被景旭东用幻术给制服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景旭东继续解释道:“没错。其实,我在前面的路上已经和苟杳兄弟暗中做了商量。苟杳兄弟发现这路上刚好用能用作制作幻术迷药的‘杜根草’,当然需要将这东西的气味发挥到最大并且散发出去,而且还得保证进入对方所在的范围,并且不伤及我们自己,所以……”
“所以,景兄就借用了风。”苟杳大少抢着介绍了景旭东是如何做到的,“景兄事先已经观察好了这里的地形方位以及风向,特意朝着这个树林更茂密更潮湿的地方走,因为在这样的地方生活才可能产生这么大的烟雾,这样才能让‘杜根草’发挥作用。最后一步就是风了,若是没有风的话,我们也是很难脱身的。我相信景兄是提前预测好了风向,知道风会在这个时候吹向哪个方位,这样才能让烟雾准确地锁定那人。好在这一切都按照我们所设想的发生了,要不然我们很可能现在已经死在那人手上了。”
张六乙这才反应过来:“敢情儿就我被蒙在鼓里啊?”
景旭东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显得自然嘛……”
“哎,算了算了,成功摆脱了那人就算是胜利!咱也不和你们多计较了。”张六乙自顾自地笑笑,“你们倒是真沉得住气。”
“这深山老林的,刚刚也没留个记号,咱们走了这么远,现在看哪里都是一个样,这可咋出去嘛!”张六乙原地转了两圈,加之瘴气较重,感觉头有点晕。
“放心,我刚才留了记号。”景旭东走到附近的一棵树下,望了望远处,“根本没绕远,从这往深处走就是地图上指的方向。”
“景大哥,不愧是你,那咱们出发吧!这地儿我总感觉阴森森的。”
张六乙急忙向前走,一头撞在了苟杳大少身上。两人双双倒在了地上。
“嘿,苟杳兄弟,您可看着点人呐,都说了要走了怎么站那不动啊!没撞坏你吧。”张六乙揉着膝盖,语气有些抱怨。
苟杳大少呆呆地坐在刚刚倒下的地方,一言不发。
“完了,苟杳看来真被我撞坏了。我看看伤哪儿了。”
张六乙的手刚要碰到苟杳大少的身上,随即被一股奇大的力气甩开,害得张六乙又摔了一个屁墩儿。
“嘿,你这小子,不就撞了一下吗?还真生气了。”
景旭东看过前面的岔路方向之后,听到后边的动静,急忙赶了回来。“你俩这是咋了?”景旭东见状,显然此时坐在地上的苟杳大少有些反常。
“问问你的苟杳兄弟!都是他干的好事。给我摔得,哎呦,我的尾椎啊……”张六乙气不打一处来。
反观苟杳则是一脸无辜地看着张六乙,似乎对他坐在地上这件事情毫不知情一样。
“你怎么坐地上了?没摔坏吧!”
“嘿!你小子什么时候还学会装无辜这一套了!”张六乙回头对景旭东说“景旭东大哥,天地良心,我要是冤枉他了我张六乙字儿倒着写。”
“行了,快起来吧,我陪你们在这儿幼儿园过家家呢?”景旭东有些不耐烦。
“唉,我怎么坐地上了。”苟杳听到景旭东的话才仿佛回过神来一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随后又说。
“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哭。”苟杳怔怔地看着远方的树林伸出,眼神就仿佛真的见了人似的。
“装!接着装!”张六乙揉揉屁股站了起来,“你今儿就是听见火箭发射了,也得给小爷我赔个不是!”
景旭东见苟杳大少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便轻轻按下了张六乙张牙舞爪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是什么哭声?”
苟杳大少听了这话,便细细回味起来。
“是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但是很尖利,刺耳!”苟杳大少逐渐出神,“她还说话呢。好像说的是,在这儿呢~在这儿呢~我感觉她在让我们找她!”
张六乙听着苟杳的话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向周围看了看,又往景旭东身边靠了靠。
“你们听,她又哭了……她好像很伤心,”苟杳大少的双眼渐渐迷失了焦点,乌黑的瞳孔变得逐渐涣散,随后竟像是见了那女人一样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