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随着一声下课铃声的响起，双桥中学的教室、操场、学生宿舍楼都顿时变得热闹了起来。
铃声的响起，代表现在是中午时间了。
中午是学生们吃饭的时间，住读生要去饭堂领饭盒，要去食堂打菜。
而走读生要离开学校，他们要马上赶回家去吃午饭。
张磊看见刘勤勤离开教室之后，他悄悄跟上了刘勤勤。
他和刘勤勤都是走读生，他们骑车回家会走同一条路，他很想跟刘勤勤聊聊程明亮的事。
他跟踪刘勤勤来到了停车场，刘勤勤正在用钥匙开自行车车锁的时候，他走到刘勤勤的身后，“刘勤勤，我想跟你聊聊。”
刘勤勤看到张磊，心中有些害怕他，“聊什么？”
刘勤勤讨厌张磊，她不想跟他说话。
张磊说：“我们聊聊程明亮的事。我看你一上午都是心事重重的，程明亮失踪，你一定很难过吧？”
“你想跟我聊什么？”刘勤勤皱眉，“我跟程明亮是同学关系，还有，我对你没感觉，希望你以后不要骚扰我——”
“我知道，你对我没感觉。”
刘勤勤打开了自行车车锁，她推着自行车，看着张磊，“张磊，那请你以后不要骚扰我了，行吗？”
“你放心，我以后再不会骚扰你。”张磊说，“我也答应过程明亮，我以后再也不会骚扰你。”
张磊转身，去推自己的自行车。
刘勤勤愣在原地，“程明亮？这事跟程明亮有什么关系？”
张磊转头，冲着刘勤勤说道，“我们路上说吧？”
刘勤勤就等着张磊把自行车从车棚里推出来。张磊推着自行车来到刘勤勤身边，刘勤勤问：“这事跟程明亮有什么关系？”
张磊看看刘勤勤：“上周星期六下午，我见过程明亮。那天下午，他在大桥下钓鱼，我骑车路过大桥边，偶然看见他。我还跟他打了一架，你看我脸上的伤，我脸上的伤就是他打的。”
刘勤勤一脸惊，“你跟他打架了？”
张磊点头，“对。”
“你们......”刘勤勤问，“你们因为什么事打架？”
“因为你。”张磊看了刘勤勤一眼。
“因为我？”刘勤勤一脸惊。
“对，因为你。”张磊笑笑，“那天下午，我跟程明亮在大桥下面决斗，谁决斗输了，谁以后就放弃对你的追求。”
刘勤勤问，“最后你打输了？”
张磊点头，他推着自行车往前走，脸上笑了笑，“对。”
“那你以后不会再——”刘勤勤激动地问张磊。
张磊转头，停住脚步，“我张磊一言九鼎，说话算话。你放心，我张磊以后再不会骚扰你了。”
刘勤勤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后，推着自行车追上张磊，“那程明亮的失踪，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张磊摇头，“程明亮的失踪，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那天下午，我跟程明亮打架的时间是下午的四点多钟，我离开大桥下的时候，程明亮他还好好的。”
“你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刘勤勤问，她推着自行车继续往前走。
张磊点头，“我说的都是实话。”
“朱老师知道你跟程明亮打架这事吗？”刘勤勤问。
“这事我没敢告诉朱老师，不过我想这事朱老师现在应该知道了。我表哥是镇上派出所的民警，他现在正在调查程明亮失踪的案子，上午他来找过我，我把我跟程明亮打架的事跟他说了。”张磊说，“我猜想我表哥肯定会去找朱老师了解程明亮的情况，他肯定会把我跟程明亮打架的事告诉朱老师。”
刘勤勤想起了上午被朱老师叫到办公室的事，“你表哥是姓徐吧？”
“是。我表哥叫徐飞。”
“上午在朱老师办公室，我见过你表哥。”
“你见过——”张磊想起来，上午在上课的时候，朱老师确实把刘勤勤叫去了办公室。
刘勤勤默默向前走了几步，问：“我表哥和朱老师都问了你什么问题？他们是因为程明亮的事找你的？”
“是。”张磊顿了顿，问，“上周星期六下午，你是不是也去大桥下跟程明亮见过面？”
刘勤勤看了张磊一眼，她犹豫了一会儿，“是，那天下午，我是跟程明亮见过面。”
刘勤勤觉得，既然张磊都能对她坦诚，她也没有必要隐瞒张磊。张磊在上周星期六下午见过程明亮，她跟程明亮见面的事，他肯定也知道了。
“这么说，你跟程明亮确实是好上了？”张磊说。
“张磊同学，你别误会。”刘勤勤解释道，“我......我对程明亮确实有些好感。他对我......我们对彼此都有好感，但仅仅是好感而已。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们的关系是清白的。我妈是绝对不会允许我在这个年龄谈恋爱的。”
张磊看看刘勤勤，“我明白你的意思。”
在张磊想来，学校的好学生在这个年龄都应该不会早恋。好学生在如今的年龄，必须以学习为重，他们的老师和父母都不会让他们在这个年龄早恋。
刘勤勤的妈妈他是知道的，刘勤勤的妈妈对刘勤勤的学习一直很上心，他知道刘勤勤被妈妈管得非常严。刘勤勤就算想跟程明亮在一起，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我跟程明亮的关系，程明亮都是怎么跟你说的？”刘勤勤问。
“程明亮？”张磊顿了顿，“我问过他，我问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了，他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张磊想了想，“他好像也说，他跟你只是同学关系。”
“那我跟程明亮的关系，你跟朱老师和你那个表哥都是怎么说的？”刘勤勤忙问。
“我自然是如实说。”
根据张磊的话，刘勤勤大致能够猜到，张磊没有跟朱老师和徐警官说，她跟程明亮早恋的事。
“张磊同学，上午朱老师和你表哥特意问了我和程明亮是什么关系，我跟他们说的是，我跟程明亮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我跟程明亮一起学习，是希望彼此激励，彼此进步。”刘勤勤瞥了张磊一眼，“他们上午也问过我在上周星期六下午是不是去大桥下见过程明亮，我没跟他们说实话。”
“你没说实话？”
“我没说实话。我欺骗了他们。我之所以没说实话，是我害怕朱老师误会我跟程明亮二人的关系，我害怕让朱老师觉得我跟程明亮是在早恋。我主要是不想破坏我和程明亮在朱老师心中的印象，张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磊点头，“明白。你跟程明亮都是好学生，你们自然不想破坏你们在老师心目中的形象，从而让老师认为你们是坏学生，让老师对你们失去信心，对吧？”
张磊作为一个坏学生，他从来不受老师们的喜欢。那怕他这样一个坏学生，其实也很想得到老师的一次认可。
他能明白，当一个好学生无法得到老师的认可和喜欢之后，对于这个学生本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刘勤勤点头，“对。”她倒是很庆幸，张磊能理解她。
刘勤勤又说，“我妈知道我那天下午去见程明亮了，哦，对了，我去见程明亮的时间是在那天下午的2点到3点钟，我去见程明亮的时间，是在你之前。”
“在我之前？”张磊点点头，“合情合理。”
张磊觉得，程明亮在跟他打架之后，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他自然不愿意让他心爱的女孩儿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毕竟，程明亮穿新衣服新裤子，就是为了见刘勤勤的。程明亮应该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他绝对不会用一副狼狈的面貌跟刘勤勤约会。
刘勤勤看看张磊，又说：“那天下午，我骑车去大桥下见程明亮。我们见面之后是一起讨论数学题，程明亮给我讲解最后两道数学大题。我在他的引导下，做完题之后，我就骑车回家了。因为那天下午，我是偷跑出来见他的。可我在骑车回家的路上，被我妈看见了。于是我妈回家之后，她就审问我。”
“那你呢，你怎么说？”张磊问。
“我就说我出去找同学讨论数学题去了。我妈还是怀疑我早恋，我跟我妈解释了好久。”
“最后你解释清楚了吗？”
“勉强吧。我妈肯定是不会让我在这个年龄早恋的，我其实也不想。尽管我对程明亮有好感，但我不可能跟他早恋。这绝不可能。”
“明白。”张磊点点头。
“张磊同学，所以我求你，求你不要把我在上周星期六下午见过程明亮的事告诉朱老师，你看可以吗？”
“明白，你放心，我绝对不说。”
“那天下午，我去和程明亮见面的时间，在你跟程明亮见面的时间之前，我跟程明亮的失踪没有关系。”刘勤勤郑重道。
“哎，我跟他的失踪也没有关系。”张磊担心程明亮道，“可程明亮为什么就失踪了？”
“程明亮——”刘勤勤想要说什么，又突然不想说了。
两人默默的走了一会儿路，刘勤勤想起她不久前因为被张磊骚扰而向程明亮诉苦的事。
那是一个星期五的下午，那天下午的第四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让同学们集合做完体操之后就让学生们解散了。
她正好有化学题要问程明亮，就找到了程明亮。程明亮跟她讲了她问的化学题的解题方法，她听明白了。
之后，她看见张磊在操场上打篮球，汗流浃背。程明亮也看见了张磊，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便问：“张磊，他最近骚扰过你吗？”
“他最近......”刘勤勤觉得这种事丢脸，难以启齿，“他最近一直骚扰我。”
“这个混蛋！”程明亮骂道。
“我都跟他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他，我对他没意思，可他对我还是不死心，而且他现在是越战越勇了！”刘勤勤叹口气，“哎！真是讨厌死这家伙了。”
“怎样才能让他不骚扰你啊？”
刘勤勤摇头，“这我哪知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想想办法吧。”程明亮说。
“你有什么办法？”
程明亮摇头，“我现在也没办法。要是能让张磊对你死心就好了。”
“怎么让他对我死心？”刘勤勤问。
“我也不知道。”程明亮说，“你的事，我会尽力帮你的。你总是被他骚扰，这样也会影响学习不是？”
想到这里，她转头，再次看看张磊，她不敢相信，程明亮会为了她跟张磊打架。
她也不敢相信，张磊在跟程明亮打架之后，就答应此后永不在骚扰她了。
她又有些不相信张磊的话，便问：“张磊，你刚才说，你以后不会再骚扰我，你说的是实话吗？”
张磊停住脚步，郑重地说道：“我说话绝对算话。我理解你为何不信我的话，我张磊虽然不是什么好学生，但我的话你是可以相信的。这事，我都答应程明亮了，我岂有言而无信的道理？”
“那我在此感谢你了。”刘勤勤说，“你之前一直骚扰我，确实对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那你以后可以放心了，以后我绝对不会了。”
两人推着自行车，继续向前走了一会儿，两人走到岔路口。刘勤勤冲着张磊说：“张磊同学，我家就在前面小区，我先回家了。”
张磊点了点头，“你回家吧。”
刘勤勤骑上了自行车，向前方的居民小区飞快驶去。
张磊推着车，继续在街上走着。他想起自己脸上的伤，便用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
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是：爸爸什么时候回家，他已经做好被爸爸暴揍一顿的准备了。
挨揍，他觉得他肯定是逃不掉的了。
5
徐飞把自行车停在派出所门前，他下了车，正准备往派出所里走。
“徐警官。”程四看到徐飞，便叫了徐飞。
程四和老伴二人正巧来到派出所门口。
徐飞转头，“你们——”
徐飞看看程四老两口，老两口都是一身疲惫，“你们跟我去办公室聊吧。”
程四两老口点头。
老两口跟着徐飞来到了办公室，徐飞让两老口坐下，然后给老两口各倒了一杯水。
程四顾不得喝水，开口就问：“徐警官，我孙子有下落了吗？”
徐飞摇摇头，他马上又说，“现在，我们正在帮你们寻找程明亮同学的下落。我刚从双桥中学回来，双桥中学的校长已经发动全校师生帮忙寻找程明亮了。你们不要担心，相信很快会有程明亮同学的下落的。”
程明亮失踪了，徐飞知道程四老两口很伤心，他尽量给老两口希望。
“哎，”程四眼含泪水，“明亮究竟是去哪儿了啊？他究竟是出什么事了啊？”
程四老伴哭着道，“明亮丢了，这叫我们怎么给他爸妈交代啊？”
程四显得比老伴坚强一些，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徐警官，你觉得我家明亮会出什么事？他不会遭遇不测了吧？”
看着两位伤心的老人，徐飞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只能尽量安慰两位老人，“现在情况不明，你们也不要过于担心。说不定，过两天程明亮同学就回到你们身边了。两位老人家，你们不要太担心了。”
“我们的孙子丢了，叫我们怎么能不担心嘛？”程四终于是绷不住了，他终于流出了泪水。
徐飞慌慌张张的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两张面巾纸，把面巾纸递给程四一张，递给程四老伴一张。
“小徐，你回来了？”门中传来了潘所长的声音。
徐飞转头，看着走进办公室的潘所长，“潘所。”
潘所长走进办公室，看到两位正在哭泣的老人，便问：“这两位是？”
徐飞解释，“他们就是早上我给你说起的程四老两口，他们的孙子丢了，他们伤心啊——”
徐飞又向程四老两口介绍潘所长，“这位是派出所的潘所长。”
老两口见到潘所长，都很紧张。程四站起来，向潘所长打招呼，“潘所长，你好。”
“老人家，你坐下。”潘所长扶着程四坐下，“老人家，你们放心，你们的孙子，我们派出所一定会尽力帮你们寻找。”
“谢谢潘所长。”程四感激地说道。
程四老两口依然伤心地哭着。
潘所长看看哭泣中的程四老两口，他冲着徐飞道：“徐飞，你给我出来一下。”
徐飞便跟着潘所长走出了办公室。站在办公室门口，潘所长问，“两位老人是怎么回事？”
徐飞说，“就是孙子失踪，到现在还没找到，所以两个老人伤心啊。”
“学校那边怎么说？”潘所长问，“学校那边也没有线索？”
徐飞摇头，“线索倒是查到一点点，可这些线索跟程明亮的失踪没有直接的关系。”
“程明亮一个大活人失踪，双桥中学就没人能提供一点有用的线索？”
徐飞点头，“是。”
“哎。”潘所长眉头紧蹙，“要是这个程明亮真出一点什么事，这老两口怕是受不了啊。”
“是啊。”徐飞说，“要是程明亮真出事了，对于程家的打击是很大的。”
“两位老人吃饭了吗？”潘所长问。
徐飞说，“刚才没问，恐怕是没吃饭吧。”
“你去问问，我去食堂给他们打两份饭菜。”潘所长说。
徐飞点头。
......
办公室里，程四哭着，一张面巾纸根本不够他擦眼泪的，他把一张面巾纸拿在手中，揉成了一小团。可他还舍不得扔掉，他还在用面巾纸擦眼泪，但眼泪始终擦不干净。
程四突然想起来打电话的事来，便冲着老伴说：“老伴，你不要哭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老伴问，“什么事？”
程四说，“我们还要给儿子打电话。孙子丢了，这么大的事，必须要让他们知道啊。”
老伴马上点头，“对，对。”
程四从身上拿出记录电话号码的笔记本，说，“我们还是去周老六那里去给儿子打电话。”
程四差不多每个月都会去周老六那里给儿子儿媳通电话，他们给儿子儿媳通电话的时候，有时候还会带上程明亮。
九十年代末的电话已经普及了，程明亮经常跟远在外地的爸妈打电话。
只是，大桥头村整个村都未安装电话，所以村民们打电话还是会去镇上。
那个年代，有手机的人，都是镇上比较富有的人。
程四儿子儿媳给家里面打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都是通过周老六之口带传。
程四带着孙子去跟儿子儿媳通电话，也是有固定时间的。
程四儿子儿媳多年不回家，一家人都是通过电话联系，通过电话表达不能相见的情感，通过声音表达对家人的思念。
听了程四的话，老伴点头，“嗯。”
徐飞走到两人身边，问：“两位老人家，你们吃午饭了吗？”
两位老人互相看看，二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大概都忘了吃午饭了。
不过，程四还是说道，“徐警官，我们这就出去找家面馆，吃碗面。”说着，程四站了起来。
程四老伴也赶紧站起来。
徐飞说，“程老爷子，我的意思是，你们没吃饭，我们派出所有食堂，我们给你们打饭吃。”
程四赶紧拒绝，“不用了，徐警官。我们还要去打电话，给我儿子儿媳打电话，明亮丢了这事，我们得让他们知道。”
“打电话？”徐飞问，“你们去哪里打电话？如果你们要打电话的话，我们所里面倒是可以打电话。”
双桥镇派出所电话有好几部。派出所的办公大厅，就有两三部电话。
“派出所可以打电话？”程四问。
“当然可以。”徐飞说。“你们是要打电话吗？我们所里的电话，你们可以用。”
程四犹豫了半天，“打派出所的电话，怎么收费？”
徐飞笑了笑，“老爷子，电话你可以尽管用，我们不收费的。”
“真的不收费？”程四有些吃惊。
虽然双桥镇上有私人电话可用，但其收费是比较贵的。周老六的收费就很贵，特别是打长途电话。
“真不收费。”徐飞笑了笑，“你们要打电话吗？跟我来吧？”
程四转头看看老伴，问：“就在派出所打电话吗？”
老伴也拿不定主意，“听你的。”
程四转头，冲着徐飞说，“徐警官，那就谢谢你了。”
“你们跟我来吧。”
徐飞走出办公室，遇到局长，冲着局长说：“我带他们去打电话。”
潘所长说，“你去吧。——我去给他们打饭，这都中午了，两位老人肯定是饿了。”
徐飞带着程四老两口来到办公大厅，程四拿出电话，又向程四要了电话号码，徐飞根据笔记本上的电话号码打过去。
电话嘟嘟想起的时候，徐飞问，“老爷子，你儿子是叫程宏是吧？”
“是。”程四点头。
“是座机号？”
程四儿子程宏本来年初就说他要买手机的，可又迟迟没有买。
“嗯。”程四点头。“电话号码说是工厂宿舍楼管理员的，我这边打了电话，工厂那边会通知他接电话。”
电话继续响了几声，终于接通了，徐飞说：“我找程宏。”
“程宏？”对方传来一个女士的声音，“程宏现在可能在厂区食堂吃饭，你要等一等。”
“麻烦你忙我通知他，就说家里面发生大事了，叫他尽快回电话。就打这个电话号码。”
“事情紧急吗？”
“十万火急！”
“我尽快通知。”
“谢谢。”
挂了电话后，徐飞向程四老两口说，“你们就在电话边等着吧，一会儿你们的儿子可能会打过来。”
“谢谢。”程四感激道。
徐飞看看两位老人，“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去食堂吃饭吧。你们的儿子打过来，应该还有一会儿。”
程四道，“不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要不然一会儿电话打过来了，我们又接不到。”
这时，潘所长端着两份饭菜走进办公大厅。潘所长把两份饭菜放在程四老两口面前，“来来来，两位老人家，你们吃饭吧。”
程四和老伴看着两份饭菜，都很紧张。
程四感激道，“潘所长，你太，太......”
“吃饭。”潘所长道，“不管经历多大的事，饭还是要吃的。”
“我们......”程四激动。
“坐下吃饭。”
程四激动地从身上摸出钱来，“潘所长，我们给钱——”
潘所长打断程四的话，“不用。”他坚决不收钱。
“你们坐下吃，安心等电话打过来。”潘所长道。
“谢谢潘所长。”程四很感动，“谢谢你。”
“小徐，走，我们也去食堂吃饭。”潘所长用手拍拍徐飞的肩膀，“你也肯定饿了吧？”
“行。”徐飞说。
徐飞跟潘所长来到了食堂，食堂其实很简陋，也比较狭窄，食堂里就两张桌子。
徐飞和潘所长去食堂的时候，时间应该比较晚了，过了饭点了，民警们都吃过午饭了，因而食堂里的两张餐桌都空着。
两人各打了一份饭菜，然后坐在餐桌上一起用餐。
潘所长咀嚼着饭菜，“小徐，下午你回去休息吧？”
“潘所，我感觉不累。”徐飞说。
“你昨晚一晚没休息，上午也没休息，你不能这样熬，这样熬身体会垮的。”潘所长说。
“潘所，下午我还想去河边走一走，调查一下情况的。”徐飞说，“根据我的调查，程明亮在失踪的那天下午，他就算是失踪，也应该是在小河边失踪的。如果他不是被河水淹死，那么他应该会回家。可他没回家，他也不一定会被淹死，如果他出事，肯定也是在回家的路上出的事。我想再去调查一下，或许能够查到线索。”
“你先休息休息。”潘所长用命令的口吻说，“案子肯定要查，但你的身体也很重要。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领导我不会骗你的。再说，就算你去调查，你就能调查到线索吗？我看不一定，你刚才说的调查方向，程四老两口肯定都去调查过了。”
徐飞点头，觉得潘所长说的对，“你说的也有道理。”
“听我的，你休息休息，否则你身体扛不住。”潘所长关心徐飞的身体。
潘所长吃了口饭，“现在，县里面有个大案子要我们辖区派出所协助调查。”
“什么案子？”徐飞问。
潘所长说：“还记得我昨天给你说过的县里面发生的珠宝抢劫案吗？”
“记得？”徐飞好奇地问，“怎么？案子破了？”
“哪有那么好破？”潘所长从身上拿出一张照片，把照片递给徐飞，“照片上的这辆车你看看，接下来我们派出所的任务是帮忙找这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