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属实是觉得震惊又荒谬。
甚至,她很想知道自家长公主的这场洞房花烛夜,到底是怎么过的?
在这种事儿上,男人不是向来占主导地位的么?
从灵满心疑惑,在俞白景起床后,这种疑惑就更明显了。
无他,只因孟扶光一脸的神清气爽,而俞白景神色疲倦有些困乏,显然是没休息好。
从灵忍不住想到了那些民间传说,什么女精怪专挑男人下手,采阴补阳等等。
看自家长公主和俞王的模样,真正是符合了这种说法。
“昭儿?”俞白景倦懒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从灵立刻收回自己这荒诞的思绪,站在外间说道:“大王,公主在外边练剑。”
“练剑?”俞白景自己穿好衣裳走出来。
从灵偷瞄了眼,见俞白景气色也还算不错,至少没有传说中那种青黑颓败的气色。
俞白景出了门去,从灵立刻带着其他侍女进屋子里收拾。
床榻上凌乱一片,便是众人没有亲眼瞧见,可这会儿几个年纪小的侍女也羞红了脸。
从灵倒是佯装淡定,她指挥着众人把屋子里的东西收拾了,又开窗通风后才出了门。
孟扶光已经停下练剑了,俞白景抬手给她擦汗,孟扶光不知道在说什么,眸色极亮,隐隐透着些兴奋。
从灵远远瞧着,只觉得二人极为般配,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日头逐渐上来,两位主子在外边磨蹭够了,这才进屋子用早膳。
等吃饱喝足,俞白景便拉着孟扶光出门去,说是带她好好领略下俞国的风光。
孟扶光先前在俞国住了一段时间,对很多地方其实也是熟识的。但那会儿疲于奔命,如今换了身份和处境,心情自然不一样。
且如今的俞国也有了很大的改变,重温故地,也有些不同的感受。
从灵一直跟着两人,对俞国的一切都表现出了强烈的情绪。
后来孟扶光瞧见了,便叫她自己去找吕苕华一起玩。从灵有些犹豫,俞白景便道:“你还怕寡人照顾不好你们公主么?”
从灵不好意思的抿抿唇,见孟扶光示意,便行了礼径自退下了。
她一走,孟扶光身后再没了人,俞白景便凭着自己的心意带着孟扶光出了都城。
二人在外游玩,从早逛到玩,新婚燕尔还免不了在没人的地方亲热一番。
等再回来时,天色都晚了。
从灵早早等在了王宫门口,瞧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回来,这才暗松口气。
她上前扶着孟扶光从车上下来,却见孟扶光神色娇艳妩媚,漂亮的双唇也有些微肿,不由得怔愣了下。
再往后看俞白景,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位俞国的君王本就生得貌美,如今更像是被平白镀上了一层春色,眉眼流转间都带着止不住的风情。
一个男人,竟然比女人更勾人。
从灵方才还有些恼怒,想着俞白景不够尊重自家主子,竟干出野外疯狂这种事。
可如今再瞧着俞白景的模样,从灵一时拿捏不住两者之间是谁把控不住?
感觉自家公主的可能性更大!
从灵便低下头,默默扶着孟扶光去了寝殿内。
叫人送来热水给两位主子沐浴更衣,从灵本想进去伺候孟扶光,谁料俞白景说道:“你们都退下,寡人去伺候公主。”
从灵:“……”
她看了眼俞白景,假装没看出来这位君王心中藏着什么目的,最后只是屈了下身子便离开。
室内的两人,果然沐浴的很晚。
甚至还叫人换了一次水。
众人心知肚明自家主子在里面干什么,也没有人敢提,只是默契的低下头去收拾这一地糟乱。
倒是从灵,伺候着孟扶光就寝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公主,此事虽愉悦,却不可贪多……要节制点,注意身体。”
孟扶光见从灵说的认真,她便也认真的点了头:“好。”
从灵瞄了眼不远处的俞白景,又低声道:“这种事,公主只要不伤着倒是无碍,但男人不节制,会损了身子。”
孟扶光瞬间严肃起来,她盯了俞白景半晌,最后才慎重的点了头。
从灵放心的退了出去。
再后来,一整个晚上都是安静祥和的。
俞白景也没想到,自己的新婚丈夫福利,很快就到了头。
孟扶光之前还挺随性甚至主动热情,一夜之后,翻脸不认人了。
俞白景再怎么勾搭也无济于事,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始终不得章法,只好暂时将这事情按捺下来。
几日过后,朝会再次开始。
俞白景却并没有叫孟扶光待在后宫,做个无所事事的王妇。反而将孟扶光盛装打扮,随后高调的带着孟扶光参加了朝会。
俞国的朝臣在看到孟扶光时,神色是怔愣的,内心也是茫然的。
但不太明白俞白景打得什么主意,所以众人也没有第一时间表态。
俞白景什么都没说,也没向众人表示什么,只是以默认的姿态让孟扶光参与了俞国的政务和国事。
在孟扶光第三次第四次参加朝会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大王是准备叫王后也参与朝政?”
俞白景睨了那人一眼,很是淡定的回道:“你才看出来?”
那位朝臣很是吃惊的说道:“这怎么可以?历朝历代都没有王后参与朝政的先例。”
“没有先例,那寡人就创造这个先例。”
听到这话后,那朝臣立刻跪拜下去,开始语重心长的劝谏俞白景。
说什么国君要遵循祖宗的规矩,女人插手朝政是大逆不道。说王后是他国公主,更不应该触碰俞国朝政等等。
总之,理由极其充分,感情也十分到位。
有了这第一个勇士之后,其他不大乐意孟扶光出现的朝臣,也开始一个个跪在下面,附和起来。
俞白景从始至终都表现的很平静。
他一开始双手交叉在身前,后来又将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直到听完所有人的废话,又扫视一圈下边的朝臣后,才漫不经心的开了口。
“要说起来,我孟国以前也没有称王的先例。以公侯之身护佑陈王室,才是我俞国祖宗的规矩。但现在,我俞白景不仅灭了陈王室,还自立为王……这等事,也是大逆不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