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怒火,蔓延朝堂。
户部尚书陈文典接连被针对,战战兢兢,诚惶诚恐。
他现在真怕唐昊突然下来,一刀将他劈死。
“殿下,这您都是知道的,去年狼族入侵、江南岛寇骚扰、两河流域又发生了洪涝灾害,还有各大集团军的军饷,以及朝廷日常开支,真的没剩下多少钱了。”
“这每一笔收支,户部都是账本可查!”
“废物!问了也是白问。”
唐昊烦躁地甩了甩手,怒道,“滚回去吧!”
“对了!”
他忽然面露凶相,语调冰冷,“朱朝伦抄家所得呢?还有,兵部尚书薛怀勇以及党羽,抄家了没有?”
“还有那在太庙令安启明!”
“大理寺,你们督办的怎么样了?”
“咳咳。”
王德昭轻咳了几声,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又来了。
“回禀殿下,朱朝伦家共查抄出黄金一百五十万两,白银三千万两,房契八十五,地契三百九十七,以及各种琳琅珠宝,总共价值达到了八千万两白银!”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哪怕是与他朱朝伦走得近的人,也不知道他居然这么有钱啊!
“桀桀!”
唐昊冷笑道,“真是我大秦的好官啊!这身价都抵得上十多个国库了,丞相啊,您可曾有所耳闻啊?”
“老臣未曾听说。”
胡雍面无表情地道,“此等滔天大蛀虫,死的不冤!”
“呵呵。”
唐昊一声冷笑,喝道,“继续!”
“是,殿下。”
王德昭翻动册子,又道,“兵部尚书薛怀勇府中,查抄出了黄金三百万两,白银两千万两,以及各类珍宝,房契、地契、酒楼、勾栏场所,总共价值达到了一亿两白银!”
“哈哈!”
唐昊发疯似的大笑,面露嘲讽之色,“听听!诸位大人,听听我们大秦的股肱之臣,做的这些苟且营生!”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他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这天下,还有多少百姓吃不起饭,还有多少孩子上不起学,还有多少老人看不起病,又还有多少人穷尽一生,只能混个温饱,他们呢?他们只要轻轻一动手指,就能弄来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诸位大人,本王倒是想问问,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寂静!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请殿下莫要气坏身体。”胡雍拱手道,“此等窃国之贼,只是少数!老臣相信,我大秦绝大多数官员都是恪尽职守,爱民如子,忠于朝廷的!”
“请殿下保重身体!”
其下,百官齐呼。
“呵呵。”
唐昊冷笑,不以为意,“王大人,那几个小喽喽掠过吧!直接报太庙令的。”
“喏!”
王德昭将册子往后翻了好几页,道,“太庙令安启明,私藏黄金两百五十万两,白银一千九百万两,倒卖宫中宝物三百五十件,获利五百万两,其家人在家乡,兼并土地二十万亩,凡此种种,累计价值超过了七千万两!”
“诸位大人,你们可有震惊啊?”
唐昊面露狞笑,眸中透着杀机,“一个处在深宫的大太监,都能贪污这么多钱,还能将权力辐射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乡,兼并土地二十万亩土地!”
“那可是二十万亩啊!那是多少百姓赖以生存的资本啊?”
“又有多少百姓,因此而沦落到无家可归,甚至饿死?你们想过没有?”
“殿下息怒!”
胡雍又率领百官前来劝阻。
唐昊淡漠的目光扫过他们,杀气纵横,“本王今天把话撂下了,往后谁要是被查到贪腐,罪加一等,绝不饶恕!”
“殿下圣明!”
突然,唐昊面色一凛,直勾勾地盯着胡雍。
“丞相,你现在还觉得,本王在滥杀无辜吗?”
“八贤王,你觉得本王嗜杀无度吗?”
“国舅爷,你还觉得本王残暴不仁吗?”
“诸位大人,本王想听听你们的心里话,这些帝国的败类,大秦的蛀虫,本王该不该杀?”
声嘶力竭,掷地有声。
此番一席话,让整个朝堂噤若寒蝉,落针可闻。
文武百官全体战战兢兢,额前冷汗直冒,甚至有人后背都被湿透了。
“该杀!殿下圣明!”
胡雍咬牙切齿道。
这一次,已经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么简单了!
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该杀!该杀!”
“殿下圣明!”
百官臣服,海晏河清。
这一刻,这位年纪轻轻的摄政王,气势之强,已经比肩当今圣上。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理寺听令!”
王德昭赶忙跪在地上,恭敬至诚,静候圣音。
“凡此次调查中,册子中所记录之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必须缉拿归案,凌迟处死,请当地百姓观礼!”
“要是放跑了一个,你们大理寺二百多人,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喏!谨遵殿下圣谕!”
“退朝!”
“退朝——”
百官恭敬至诚,毕恭毕敬,跪地行礼退走。
刚一出皇宫,户部尚书陈文典就一脸委屈地跑到了胡雍面前,哭诉道,“相爷,卑职没受过这等委屈啊,您一定要为卑职做主啊!”
“做什么主?”
胡雍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道,“最近,还是消停点吧!别被当典型给砍了。”
“相爷,您这……”
“让开!”
胡雍快步离开,上了车驾,扬长而去。
“唉!”
东宫之内。
孙柏谷正与唐昊密谈,今日之凶险,旷古烁今!
即便到了此时,两人都心有余悸。
“孙爷爷!”
唐昊拉着他的手,感激涕零,却又不失锐气,“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十万大军,从北境奔到了京城?这怎么可能?”
“还不是你四叔。”
孙柏谷倒也没想隐瞒,只是苦笑道。
“你别看老夫远在宁古塔,其实,对朝内的一切都相当清楚。”
“接到你的密旨之后,我连夜奔袭到了你四叔的王府,答应了他的一个条件!他就放行了。”
“什么条件?”
唐昊惊愕不已,内心极为好奇。
毕竟,燕王唐棣的人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性格暴戾,杀伐果决。
有时候,甚至连圣旨都不当回事。
“嘿嘿。”
没想到,孙柏谷诡谲一笑,沉声问道,“你真的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