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此举,无异于是给唐昊的合法性,又披上一件“不确定”的外衣。
本来从江州平乱事件上积攒的威望,顷刻间被粉碎。
而宁王敢如此大胆,背后没人挑唆,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整件事,只不过起了个头。
更严重的事情,还在后头。
唐昊很清楚,这些想议和的人,并不是真的想议和,而是想让他背上丧权辱国,懦弱无能的骂名,从而挑动百姓,尽失民心。
这操作很高明。
可在熟知五千年封建社会历史发展的唐昊看来,就有些小儿科了。
将计就计!
没人敢起这个头,都怕背负骂名,或者被唐昊所针对。
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宁王已经起头了,而且,还是你皇室中人,德高望重的先辈,哪怕你想怪罪,也不可能先针对我们普通官员吧?
胡雍诡谲一笑,眼神中闪过一抹寒意,“殿下,老臣以为宁王所言,句句肺腑,全为我大秦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考虑,老臣恳求殿下,莫要妄开战端,先与大乾议和!”
“求陛下不要妄开战端,与大乾议和,保我大秦江山社稷!”
胡雍一系,绝大多数文武官员都跪在地上,摆明了就是要挟唐昊。
“哼!”
此时,何元璋气不过站了出来,指着这帮人怒吼道,“尔等世受皇恩,一个个家财万贯,而今外敌当前,不思进取,谋求报国,反而蝇营狗苟,沆瀣一气,丧我大秦之威严,妄图与敌寇苟合!”
“尔等,还配为官?还配当我大秦之人吗?”
“尔等,简直是大秦的败类!”
“何尚书。”
胡雍斜眸一瞥,面露冷笑,“这打仗,需要钱,需要士兵,不是靠你这般文人,三言两语就能搞定,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还是少发言为妙。”
“免得,贻笑大方!”
“就是!”
一名武将冷声道,“你又不用去上战场,当然无所谓。”
“你可知,我部下的士兵,家中遭受水灾,父母妻儿不保,日日以泪洗面,这个时候,让他们去出战,去阻击来势汹汹的大乾军队,不是送死吗?”
“何尚书,你以为,谁都像您似的,拍几句马屁,就能干掉自己的上司,夺取位置?”
有人阴阳怪气,面露讥讽之色。
“将士们,可是要真刀真枪去战场上拼杀的,军心最为重要。”
“如今,国内一团糟,他们哪有军心去对抗外敌?”
“不处理好国内的问题,强行征兵出征,搞不好,会出大问题的,到时候,谁负责?”
胡雍一系的官员,你一言我一语,人数诸多,擅长诡辩者不计其数,哪怕是何元璋,也无法招架。
“哼!本官的职位,全靠本事得来。”
何元璋怒目而视,丝毫不惧,“谁要敢不服,想取而代之,自可奏明殿下,若业务能力胜得过我,在下定当退位让贤,辞官回乡。”
“如今,乃是商议朝廷大事,尔等对本官进行人身攻击,是何居心?”
“难道这样,就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境吗?”
“够了!”
唐昊面露愠色,目光如炬,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胡雍身上,“丞相,那依你之见,应派谁去与乾国议和呢?”
“哈哈。”
胡雍冷笑一声,道,“何元璋何尚书,能言善辩,博学多才,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怼得群臣避其锋芒,老臣以为,让他去最为合适不过了。”
“请殿下准许何大人,为国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