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胡帝的激动询问,胡雍笑而不语。
“通知下去,遵从摄政王的命令!他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喏!”
与此同时,坤宁宫内。
“什么?!”
正在接受胡媚娘教育的十八皇子唐亥,气愤地将《尚书》摔在地上,“母妃,他简直太过分了!”
“他要去平叛,带我们作甚?”
“依儿臣之见,他怕是要杀人灭口,吾等万万去不得啊!”
“呵!”
令妃胡媚娘莞尔一笑,面露无奈之色,“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去不去岂能由我们说了算?”
“难道,我们就这么受他摆布,毫无作为吗?”
唐亥心里逼着一肚子火,他贵为十八皇子,从名义上讲,更是唐昊的皇叔,如今,却像个玩物似的,任由他拿捏,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实在可恨!
“神明欲让其灭亡,必让其疯狂!”
“老十八啊,你还是差点火候,他既然敢这么做,我们有什么不敢跟的?”
胡媚娘嘴角微微扬起,闪过一抹邪魅的弧度,“咱不光要去,还要带着后宫嫔妃一起去,还要让全城百姓都知道!”
“嗯?”
唐亥瞬间会意,面露惊喜之色,“儿臣懂了!母妃这是要让他自绝于天下!”
马上,一则消息在长安城疯传,摄政王唐昊,暴虐无道,荒阴无度,不顾祖宗礼法,搅动后宫风云,妄图携领嫔妃出城私藏,以满足邪荡之心,是为帝国妖孽,人人得而诛之!
黑市之上,更出现了江湖追杀令,取唐昊首级者,赏金十万两。
军队之中,亦出现了不满情绪。
尤其是各大嫔妃的娘家相关人等,皆因受辱,产生了逆反心理,暗地里纠结人手,伺机而动。
一时之间,偌大的长安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更有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商人,直接举家搬迁,远离了是非之地。
“殿下……”
还未曾出发之前,卫忠显就紧急来报,额前的汗水,油光可鉴,“殿下!出大事了,您之前的命令,引起了巨大的连锁反应,现在,整个长安城的人心浮动,坊间流言,对您十分不利啊!”
“这悠悠众口,可不好堵啊!”
那些流言,唐昊自然是已经听说了。
“呵!”
面对此等情况,他不骄不躁,嘴角只是扬起了一抹冷笑,“这胡媚娘还真会玩!居然知道将本王的命令扩大化,引发舆论效应,可是,单单凭这个,他们就以为,能够吓住本王吗?”
“这如意算盘,怕是要打错了!”
“殿下,莫非,您早已有良策?”
卫忠显一脸期待之色,这恐怖的舆论,哪怕是东厂之人看了也心惊,完全无法收拾。
一旦任由它不断发酵,假以时日,就会尾大不掉。
“搞舆论战,本王还没怕过谁。”
唐昊向卫忠显招了招手,嘱咐道,“长安城中,印刷行业,归谁管辖啊?”
“启禀大人,是礼部的人。”
卫忠显如实回答,只不过礼部尚书,乃是胡雍的忠实拥趸,更与其有姻亲关系,想要通过礼部,来控制这一行业,显然不现实!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
唐昊皱了皱眉,直接吩咐道,“调遣厂卫,控制印刷厂,再以朝廷的名义,成立一个对外宣发的机构,就叫做‘大秦日报’,负责公布每日朝廷下发的批文以及决定,另设摊点,每日卖报,调动百姓对政治活动的热情与参与度。”
“这,是他们逼我的!”
“还有,再派高手暗中保护这些报社以及摊点,谁要是敢对他们下手,格杀勿论!”
“喏!”
卫忠显领了命,马上将此事给吩咐了下去,东厂与锦衣卫通力合作,效率会达到一种恐怖的程度。
不到半天的工夫,印刷成品的报纸,就出现在大街小巷。
百姓中有大量不识字者,则以朝廷的名义,将街头巷尾的说书先生收编,让他们成为朝廷的喉舌,通知御前最新所做的决定。
这样一来,误会极大程度得到的消除,还让所有百姓都有参与感,与有荣焉,一举两得。
“得感谢活字印刷术,在大秦王朝已然成型,要不然,这一次,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唐昊站在东宫阁楼之上,俯瞰整个长安城。
“卖报!卖报!”
大街小巷都能听到这种声音,他心甚慰。
“大伴,这都一天了,皇宫和相府中还没传来消息吗?他们到底有没有将本王说的话当回事?再这样下去,叛军要无法无天了!”
卫忠显似乎早就料到这一点,忙解释道,“殿下,刚才已经派人去催了!”
“皇宫和相府那边都回了信儿,说明天准时出发,请殿下稍安勿躁!”
“如此,甚好!”
唐昊嘴角微扬,自信而从容,“你再派人去文人骚客聚集之地,招揽一些仁人志士,就说朝廷需要‘记者’来反应叛军情况,需要随军出发,沿途记录所见所谓,发布于众。“
“肯加入者,授七品官职,领俸银三十两,若报道有功,可升迁!”
“且可世袭罔替,家人享官家福利。”
“喏!”
唐昊莞尔一笑,既然你们要与本王打舆论战,本王就奉陪到底,正好借这个机会,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舆论队伍。
“母妃,不好了!出大事了。”
今日唐昊处理危机应付能力之快,让唐亥恍如隔世,他刚才与一众幕僚商议了一番,即刻将长安城内发生的事情,跑来通知胡媚娘。
“区区小事,你就如此慌张,将来怎么继承大统?”
胡媚娘正在抚琴弦,见此一幕,不禁秀眉紧蹙,面露厌恶之色,“你想说的事情,本宫已经知道了!”
“母妃,那,那我们如何应对?”
唐亥紧张地道,“莫非,明日真的要跟那唐昊去平叛?刀剑无眼,万一他从中使诈,又当如何?”
“母妃,儿臣不想去啊!”
“混账东西!”
胡媚娘一巴掌拍在琴弦之上,怒目圆瞪,“你就这么点出息?本宫与相爷都去,你到底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