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局势,已经达到了白热化。
裴擒虎的发言,无疑是对唐昊赤条条的威胁。
怎么办?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朝堂之争,究其根本实则是军权之争,反观唐昊,军权正是他的软肋!
这长安城的兵,他是一个也调不动!
眼看事情不对头,卫忠显已然第一时间护到了唐昊身前。
“大胆裴擒虎,你难道想造反不成?”
恐怖的气息朝着裴擒虎碾压而去,现场之人无不震惊。
“唔啊!”
裴擒虎被内功震伤,吐出一口鲜血,却面露冷笑,“卫公公,就算你神功盖世,难道还能杀了五万御林军和十万京兵吗?”
“要不,您试试?”
“够了!”
唐昊深知,自己不能再躲了!
要是再躲下去,只会让这些人越发嚣张。
兵部尚书薛怀勇的家被抄了,也查出了诸多罪证,唐昊本想如法炮制,下意识地拉住了国舅爷和八贤王的手。
准备危急时刻,拿这两人作挡箭牌。
不料此时,大殿之外,突传一声高喝。
“镇北大将军孙柏谷求见!”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讶不已!
尤其胡雍,一双浑浊的眸子瞪得老大,如同见鬼一样。
“怎么可能?孙柏谷多年前早就被陛下流放宁古塔,罪大恶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啊!来得正好!”
唐昊此刻,真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什么?孙将军来了,在哪?快随本王速速迎接!”
唐昊知道,是自己埋下的暗线起效了!
兵部侍郎张牧之那家伙,真的将密旨送出去了!
“殿下!”
不料此时,胡雍却拦在前方,沉声道,“孙柏谷当年图谋造反,私自调兵,豢养死士,是大理寺、刑部、军机处三司会审敲定的铁案,他如何能出现在朝堂之外?小心有诈啊!”
“丞相有所不知。”
唐昊手里还拉着二老,心平气和地道,“不日前,皇爷爷曾苏醒过片刻,特地嘱咐东厂、大理寺和兵部,以及四叔配合本王重启当年之案,经过多方调查,孙将军乃是遭奸人陷害,那是一桩大冤案!”
“于是,皇爷爷下令,将孙将军官复原职,镇守北境!”
“这一切,大理寺、兵部以及东厂,甚至本王的四叔都可以作证!丞相,现在你明白了吧?”
“什么?燕王也同意了?”
胡雍瞠目结舌,岂止是见了鬼!简直是离天下之大谱。
谁人不知,燕王唐棣乃是如今大秦帝国各大藩王中实力最强之人,他总揽北河四州,拥兵自重,又岂会允许后院起火,有孙柏谷这种悍将,镇守北境?
“丞相,若是有何疑问,可亲自差人前往燕王府求证!”
唐昊一肩膀撞开他,信步朝着殿外走去。
孙柏谷身穿一袭银盔银甲,伟岸雄武,气宇轩昂,霸气无双!
尽管,数载的流放生活,让他饱经风霜,可那双凶眸中的锐气,却不减当年!
“老臣孙柏谷,叩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孙将军,快快请起。”
唐昊激动地热泪盈眶,三步并做二步来到他身边,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孙爷爷,你可算回来了!”
他毫无形象地抓着孙柏谷那双粗糙的手,毫无形象地号啕大哭。
“皇爷爷想您,昊儿也想您啊!”
“这么些年,您受苦了!”
孙柏谷、胡雍这些老臣,当年都是老皇帝的股肱之臣,左膀右臂,要不是有他们,这天下是谁的,还真不一定。
孙柏谷当年是太子的忠实支持者,未上北境赴任前,时常在东宫做客,教授唐昊武艺,和兵法。
此刻,这位铁血硬汉也是热泪盈眶。
“殿下,陛下他老人家现在如何啊?老臣一接到消息,就飞马连夜跑回来了!”
孙柏谷拍着胸脯道,“一路上跑死了八匹千里马,就是为了再见兄长一面啊!”
“孙爷爷请放心,皇爷爷他现在情况还算稳定,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唐昊抹掉眼泪,拉着他的手来到了大殿前面,宝座之下。
“来人,还不给孙将军赐座?”
“喏!”
卫忠显急忙喝令小太监搬上了座椅。
“多谢殿下!”
孙柏谷也不客气,直接坐定,淡漠的目光扫过全场,不怒自威。
唐昊重新登上宝座,睥睨而视,目光直指裴擒虎。
“裴大统领,你们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这……”
看到这位大秦传世名将,裴擒虎瞬间压迫感倍增,哪里还有之前的气势?
“呦呵?这不是裴二狗吗?你现在都成御林军大统领了?好生威风啊!”
孙柏谷捋着花白的胡须,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想当年,你还是老夫帐下一个执戟郎,真是岁月如梭啊!”
大秦将士,谁不佩服这位传世名将?
当即,裴擒虎拱手拜道,“见过老将军!”
“没事,不用管我,你说你的,别让殿下等急了!”
孙柏谷伸出小指头,掏了掏耳朵,又放在嘴边吹了吹,神情陡然一凛。
“不过老夫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喊,什么五万御林军十万京兵,怎么?要调兵吗?”
孙柏谷一脸懵逼地问道,“如今,陛下病重,你们要调这么多兵干嘛?上北境帮我打狼族吗?”
“老将军,事情是这样的……”
胡雍见状,赶忙想要解释。
“闭嘴!”
不料,孙柏谷怒目一瞪,呵斥道,“你是哪路货色?老夫问你了吗?”
“你……”
胡雍大惊,颤抖着双手想要指他,却最终放下了。
因为,他怕手被老家伙直接剁了!
“哼!”
孙柏谷根本不给他面子,笑眯眯地看着裴擒虎,“二狗啊!多谢你的好意,那狼族已经被老夫赶回漠北了,他们啊,还是如同当年那样没长进,仅仅一个照面,就被老夫的十万镇北军打得屁滚尿流,夺路而逃!”
“你哪来的十万镇北军?”
胡雍震惊不已,眸子瞪得老大,这家伙可是被流放了数载之久。
树倒猢狲散,其势力早就土崩瓦解。
短短时间,怎么会有十万大军?
“怎么?你觉得,以老夫的威望,在北境招不到十万好儿郎吗?”
孙柏谷恶狠狠地盯着他,杀意迸射,“正好,打完狼族,我带他们全都回来了,现在就皇城外候着呢。”
“不信,你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