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雍接连遭受打击,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但他的心智,还是处在崩溃的边缘。
“闭嘴!让本相缓缓。”
他屏退了管家,陷入了思考。
以如今的局势,他还有何等手段?回想这么些日子以来,与唐昊的过招,虽可一时占据上风,可最终,仍旧会一败涂地。
问题,到底在出现在哪?
“对啊!文官,文官好欺负。”
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大秦以武立国,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文臣虽有三寸不烂之舌,个个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可唐昊这个人,根本就不想跟他们讲道理,杀伐果决,令人心惶惶。
但这一招,若是放在武人身上,肯定就不灵了。
武人与基层士兵,关系匪浅,其都有自己的嫡系部下。
一旦唐昊还采取那种打压残杀的手段,势必惊起兵变,到时候,自有人将他拖下马!
“相爷,相爷……”
胡雍沉思之际,房门又被管家剧烈敲响。
“又出什么事儿了?”
“麻匪,满城都是麻匪!”
“放屁!”胡雍气不打一处来,急得直跳脚,“这里是长安城!有数万城防军,有数万御林军,是大秦的帝都,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麻匪?”
“真的,相爷!”
管家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刚刚,已经有超过三十位大人派人前来禀告,不光他们押送的银子被抢了,而且,家中,又遭受了第二波的抢劫,光麻匪头子张麻子,就出现了不下一百个,麻匪总数超过了一万!”
“好啊!他真的好大的胆子!”
胡雍气急败坏,一脚踹翻了书桌,“这哪里是麻匪?这分明就是城防和锦衣卫、厂卫假扮的。”
“管家,你速速传本相手谕,前往军机处,让他们号召各路藩王,进京勤王,就说长安城匪患不断,搞得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甚至洗劫国库!”
“喏!”
“哼!”
管家走后,胡雍愤然攥拳,面露冷笑,“竖子!你既然想要将事情闹大,老夫就祝你一臂之力,看你如何面对各路藩王?”
东宫之内。
唐昊和一种幕僚,正在为阶段性的胜利,举杯相庆。
这是一场内部筵席,除了资深幕僚,没有外人。
每个人都主动给唐昊敬酒,恭祝他早日铲除权臣,荣登大宝,带领大秦帝国,开创皇图霸业。
可唯独一个人,却在角落里喝着闷酒。
与众不同的表现,马上就吸引到了唐昊的注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何元璋。
“何事发愁啊?”
唐昊主动走了过去,示意众人相安无事,为他们两人创造出了谈话空间。
“不知道。”
何元璋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不敢欺瞒殿下!卑职以为,危险往往藏在我们放松的时候,您听听这欢欣鼓舞的声音,卑职总觉得有点不现实。”
“但这危险,卑职却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他如今可是刑部尚书,或许是将职业习惯代入了生活中。
“哦?”
不过,唐昊并未介意,未雨绸缪,小心驶得万年船。
“说说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