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跪着的小喻委屈又焦急的落下了眼泪。
他为了不被酒鬼父亲将姐姐拿来的所有积蓄挥霍一空,所以才将那些物什全都藏在了自家田地旁的一棵大树下。不过几日,竟然什么都找不见了。
“那就是什么都没有咯!”柳疏元斜起嘴角,面目可憎,“时间宝贵啊!恕不奉陪!”说罢,他大摇大摆的拱手告别。
走至戊书南的身侧低声道:“不要说找不到东西,就算找到了你也奈何不得我!我完全可以一口咬定小云那个贱人偷窃了我府上的贵重物品私自出逃。想从我柳府的下人们嘴里打听消息?也不看看他们听命与谁?想要斗得过我,痴心妄想。”
讽刺一番,柳疏元猖狂的大笑几声扬长而去。
虽然这件案子没有了解,可是柳疏元的嫌疑仍然不能洗清。
在案发当天,沈安然突然从楼船消失,本以为就是简单的杀人后逃亡的案件,没想到发展至今变得越来越复杂。
皇上下令将沈安然和琉歌暂且释放出狱,并且连同柳疏元一起在府上休养。
御书房内,宗政泽在奏折上圈了一笔,忽而对程显玩笑道:“这戊书南是程老您的女婿,柳疏元又是您的晚辈后生,为何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人一家人了?”
坐在一旁楠木椅上的程显笑容略带慈祥的道:“老夫那女婿性子耿直,认定的事情旁人也无能为力。”
两人相视尴尬的笑了一番。宗政泽起身,从身后的书柜上取了一幅卷起的字画,走至程显的身边。
“这是翊王爷昨天送给朕的书画,画风精美得很,只是未有落款,也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程显站起身,双手捧着字画,未能欣赏完毕却听见这画是宗政翊送来的,脸上立即收起了方才的和蔼神色。
“皇上,静远王野心勃勃,您不得不防啊!”
见他措不及防的变了脸色,宗政泽一脸悠闲的劝说道:“翊王爷是朕的胞弟,打小跟朕最为亲近。虽然因为性子顽皮去了边关驻守数年,可到底还是血脉想通。你们就是谨慎过度了!”
身边可信任的老臣大都像防乱臣贼子一样防着宗政翊。曾今宗政泽也被他们说动过,一心念叨着胞弟回朝会不会心性大变。
可过了数月之久,宗政翊在他面前仿佛还是那个顽劣的孩童。每有新到手的字画摆设总会拿来与这个皇帝兄长一同分享,见他喜欢便毫不怜惜的赠予他。
这不得不让宗政泽回忆起小时候的时光——
比他小两岁的皇弟整日里跟在他身后,不是抢他常看的书本就是抢他喜爱的小吃。当生气的他要惩戒这个小皇弟时,那孩子无辜的撇撇嘴露出一副梨花带雨的呆萌哭相,让他怎么也下不了手。
“可太后一心向着静远王,尤其是功高盖主的江远策!现在社稷动摇,一群狼子野心的人虎视眈眈。皇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程显苦口婆心的劝诫。而这个年轻的郡主哪里能懂得他的苦心?
说起太后,宗政泽的脸色忽然阴郁了大半。
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他这个母后偏袒皇弟的心却是人皆可见。就连宗政翊能回朝这件事也是她不顾做母亲的掩面在宗政泽面前哀求了许久得到的结果。
面部的肌肉带动着嘴角上扬,他的笑容有些苦涩。
“母后疼爱皇弟却是让朕心生嫉妒。难道在母后心中,朕和翊王爷两人谁当皇帝不一样吗?”宗政泽抬头望着程显,粼粼双目渴望得到答案,“朕若是哪里做的不好,没能尽孝道,朕可以改!”
“皇宫内人心复杂,皇上且宽心。”程显的眉头拧出了一个“川”字,担忧之情形于色。
宗政泽轻叹一声,背过身去。帝王之家,最忌讳的便是感情用事。可不知为何,在这个老太师的面前他却倍感亲切,以至时常忘切了自己的身份。
回到太师府,程显方才踏进庭院,蒙面黑衣人自天而降。抱拳在他身侧禀报道:“纵火之人确实出自柳府。”
程显没有转身,淡淡道:“此人颇为阴毒,却要比戊书南那呆小子懂得朝中之事,本想留在朝廷还有些用处。也罢,我们已经帮了他一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即日起,属下不会再插手柳府的事。”黑衣人回复完毕纵身消失在身后的屋檐处。
——
洞府里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水晶,幽幽磷火将魔窟照亮,辉映着闪烁磷火的水晶鬼魅而锋利,仿佛妖兽的獠牙,稍不留心便会要了人命。
幽焱坐在水晶宝座之上,嘴角邪魅的扬起,依偎在他怀中的少年热情的送上香吻。大手忽然抓过少年的头发,盯着那双美眸,眼底却是一片阴鸷。
“长得再像,不过是赝品罢了!”
少年被他的眼神吓到,颤抖着声音道:“圣…君大人……”
另一只手抚上少年的脸颊,眸光冰冷一片,道:“你就这么害怕我?”
“没……没有……”
“你怕我所以选择跟我在一起,可是他怕我却选择躲着我。哼!”他冷哼一声,脸色忽然变化,不知是自嘲还是对那人的恨意,“今天你将本圣君伺候的很高兴,去看看你的族人吧!”幽焱忽然松开了他。
“谢圣君大人!”少年起身,连忙退去。
一旁端着果盘随时侍奉的丑陋妖怪谄谀道:“圣君,若是想让美人回心转意,大可直接杀了那个没用的人类小子。”
“你以为本圣君不想?”幽焱一只腿踩在台阶上,单手撑着下巴,眼神阴狠的注视着前方,“如果可以,本圣君早就将他如同楚黎一样碎尸万段了。”
自从上次回来,魔君的心性便更加残暴,身边侍奉的异族少年不知杀了多少。魔窟的妖魔大都知晓这位圣君一心钟情于灵狐族的琉音,可是却不知道法力无边的魔君在忌惮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