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手术室走廊外面观察了半个小时。
护士又顺便把小婴儿抱走清洗称重，等再回来时，把怀里已经睡着的崽崽递过去。
“姐姐四斤六两。”
“妹妹四斤四两。”
“姐姐眼皮上面有一颗红色的痣，随妈妈了。”
“妹妹脚踝处有一块青色胎记，不算大，只有手指盖大小，你们新手爸妈也好分辨姐妹俩了。”
说来也是有意思。
她们这些在产房十多年的医生护士，接生过得双胎不算少，但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有眼力价的小姐妹俩。
自带痕迹，方便爸妈认出来。
崽崽不大，还没有霍沉野小臂长，他一下抱在怀里两个，丝毫不费力气。
看着用嫩黄色小被子包裹里面的女儿们，这心瞬间像是被石头击中了。
软的一塌糊涂。
霍沉野仔细看，和他之前在村里见过的新生儿不一样，他的女儿皮肤很白，把爸妈两人的优点结合的很好，一看就是美人坯子。
这才刚生下来几个小时，就已经能看出精致的下颚线和五官了。
说实在话。
霍沉野一直知道自己是个看脸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允许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笨蛋跟自己撒娇。
“崽崽好看吗？”姜晚星躺在病床上，由着护士把自己推回病房。
她也想看看自己生出来的两个人长什么样子。
但她是剖腹产，肚子刚缝好，乱动又要重新推进去缝。
霍沉野小心翼翼地抱着两个女儿走到病床边。
脚步放得极轻，生怕动静大了吵醒怀里的小家伙。
他弯腰凑近姜晚星，声音放得又柔又低，连带着眼神都软得能滴出水：“好看，比我还好看。”
他轻轻调整姿势，让姜晚星能更清楚地看到怀里的孩子。
“你看姐姐，眼皮上这颗红痣，跟你眼角那颗一模一样，连位置都差不多。”
又指了指另一个裹着小被子的婴儿。
“妹妹脚踝的青胎记也小，以后说不定还能消，现在看着倒像个小记号，省心。”
姜晚星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两个小家伙闭着眼睛，小嘴巴还时不时轻轻抿一下，小拳头攥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带着奶气。
她忍不住想伸手碰一碰，又怕自己没力气弄醒孩子，只能小声问：“她们……会不会冷啊？被子够不够厚？”
“护士说这被子刚好，新生儿不能捂太严实。”霍沉野赶紧应声，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刚才护士还说，你现在没有奶，不能硬催，咱们得给孩子喂奶粉。”
姜晚星闻言，莫名觉得少了很多压力。
她之前在手机上看，妈妈的饮食会影响孩子们的口粮，如果心情不好，奶水也有影响。
“我们来的时候带奶粉了吗？”
“太急，我忘了。”
当时姜晚星疼得都快晕过去了，初为人父的霍沉野也慌了，满脑子都是先去借牛车，压根不记得奶粉的存在。
姜晚星笑着安慰：
“没事，这东西一时半会也坏不了，等我们回家后再给崽崽喂。”
“等我一会去楼下供销社买点奶粉回来。”
霍沉野回来的很快。
像是怕饿到宝贝女儿，赶紧把奶粉泡上。
跟着姜晚星学，先是尝试温度，再小心翼翼抱起姐姐。
他学着护士教的姿势，让小家伙半靠在自己臂弯里，另一只手托着奶瓶，慢慢把奶嘴递到她嘴边。
姐姐大概是饿坏了，小嘴一碰到奶嘴就本能地含住，小口小口嘬了起来，小眉头还轻轻皱着，模样又乖又奶。
霍沉野盯着她的小脸，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动作重了惊到她，眼底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
喂完姐姐，他又赶紧冲了第二瓶，抱着妹妹喂。
妹妹比姐姐安分些，喝着奶还时不时咂咂嘴，小脚丫在软被里轻轻蹬一下，看得霍沉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姜晚星躺在枕头上，看着这幸福的一幕，忽然出声道。
“我们也不能一直崽崽崽崽的喊。”
“一起想个名字吧。”
“姐姐叫朝朝，妹妹叫颜颜，合起来就是朝颜，怎么样？”霍沉野对于两个女儿的小名那可是信手拈来。
这两个名字他查了至少半年。
都是很好的寓意。
她偏头看向婴儿床里的两个小家伙，轻声念着：“朝朝，颜颜，以后妈妈就这么喊你们啦。”
两个小家伙像是听懂了一样，弯起眼睛，甜甜龇牙一笑。
隔壁床的产妇看着十分羡慕。
这是她第六次生孩子了。
前五次都是在家生，这次是婆婆专门找了认识的人看，一听是孙子才把她送到医院来生的。
这次也的确生下来个儿子。
连带着她都水涨船高。
就是可怜了五个女儿，最大的刚六岁，最小的也才一岁。
此时正围在床边一口一口喂她喝粥。
正说着话，突然门口闯进来两人。
就是刚刚在手术室外抽烟的男人，他怀里抱着三代单传的儿子，眼睛都快笑成花了。
再看一眼霍沉野怀里的两个女儿，不由说道：
“兄弟，你这两个丫头片子啊，真是可惜了。”
“双胎多吉利，要是能生儿子就好了。”
“不像我们虎头，刚生下来尿尿能渍出去二里地，老有劲儿了。”
霍沉野皱起眉头：“我疼我女儿，用不着外人来可惜。倒是你，刚当爹就学会重男轻女，也不怕教坏孩子。”
男人却没觉得自己说错，反而梗着脖子笑：“兄弟，不是我说话直，这丫头片子以后终究是要嫁人的，是别人家的人。儿子才是能传宗接代、给你养老送终的！你看我家虎头，这小胳膊多有劲，以后肯定能给我扛事儿！”
他说着还想把怀里的儿子往霍沉野面前凑，霍沉野下意识侧身躲开，护着怀里的朝朝往后退了半步。
“谁家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
“你喜欢你儿子，我喜欢我女儿，井水不犯河水，再当着我面多说一句重男轻女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而且，你确定你家虎头看着有劲儿？”
霍沉野朝襁褓里看去。
里面的孩子瘦的跟小猫似的，小脸蜡黄，哭声都没什么力气，哪有半分有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