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撑不下去就别硬撑着了,大不了我们死战一场!”
陈正阴眼看见的场面是,一股黑色的气焰笼聚在杨阎七和陆九宴身前,像是要将他们活吞了样。
他眼瞅着杨阎七的脸色从一片森白,涨成了猪肝色,那模样活像被人紧扼住脖子一般,无法呼吸。
“小七——!”陈正惊呼一声,想上前打断,却又无从下手。
“该死!该死!”
离杨阎七所在地方有点距离的苏恒,听见陈正焦急的叫喊声,拿着周老的纸人,跑了过来。
他一过来便看见,如同被梦魇缠住的杨阎七,心中一急,下意识的就伸手去碰,却被一股无形中的气体弹开。
“小七!……”
陈正拉住苏恒,别再让他靠近此刻深陷危险之中的杨阎七和陆九宴。
“破——!!!”杨阎七大呵一句。
顿时间,一道金光再次从她身上爆开。
余下极强的气浪,四处扩散,连带着将周边的阴魂震得魂飞魄散。
杨阎七睁开眼,敛回心神,刚才强行介入陆九宴体内探查,差点就将自己的小命丢在这儿了。
“……杨小姐,你没事吧?”许连易伸出一只手,连忙扶住杨阎七。
“没事吧?”苏恒和陈正一脸担心的看着杨阎七。
杨阎七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虽然刚才差点小命丢了,但好歹局面控制了下来。
她双手撑在地上,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苏恒搂住杨阎七的细腰,满心满眼都是对她的担心之意。
一边结束战场的马诚和周益闻声赶来杨阎七他们身边。
马诚一见虚弱无比的杨阎七,又看了眼地上脸上有血气回转的陆九宴,紧蹙着眉头,脸上色彩如临大敌般沉重。
杨阎七调息完后,才觉得丹田内几乎空空如也的阳气,才有了回转。
身体舒畅不少,下一刻,心“扑通”一跳,紧跟着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揪着,痛意传遍全身。
她下意识的捂着自己心口,疼得她蹲在地上,眼前一切场景皆是黑色。
“小七!”苏恒第一时间发现杨阎七出现异样,连忙扶着她的身体。
“噗嗤——!”杨阎七一口鲜血吐出。
糟糕!
六窍玲珑心还未完全适应自己身体,今日身体承受负荷太大,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了。
一下子不注意伤及到了筋脉。
今日有些得不偿失了。
当,一股清冷的咒力流进杨阎七体内,她才缓回了劲。
“艹了!”杨阎七擦掉唇角的血渍,双腿盘膝而坐。
苏恒见此松了口气:“多谢马老板出手相救。”
马诚不带理会苏恒,直接从几人身边离开,脸色依旧阴沉。
杨阎七什么时候找到的心?
眼下谜团是越来越大了。
过了一会儿,调息完成的杨阎七长舒一口气,手摸着已经不痛的心脏,从地上站了起来。
就看着她掏出五行旗,将周益和马诚收不完的阴魂,收进了旗子中,再拿一张蓝符封印住。
“没事了吧?”苏恒上下打量杨阎七一眼,对着她苍白又无力的一笑,“你刚才吓死我了。”
“我又死不了,你怕什么?”杨阎七叹了口气,带苏恒来无非就是为了赚取系统积分,眼下这情况是赚不到了。
陈正一上来,就紧紧抱住杨阎七:“你是死不了,但把我们吓死了。”
杨阎七被陈正的这一抱,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了。
马诚收拾好了东西,顺带将布过阵法的痕迹全销毁,才开口对众人说:“打道回府。”
“这……陆九爷怎么办?把他丢在这里?”周益抓着头,担心昏过去的陆九宴快死掉了。
马诚淡淡地瞥了眼杨阎七:“我们的活已经干完了,接下来就看她的了。”
杨阎七:“……。”
你们这群人真不够厚道的。
“许连易喂你家九爷吃一颗药,日后就两天一颗,用不着一天一颗了。”最后她又丢出一声,“给他这种死人吃药,就是浪费材料。”
“他死不了吧?”陈正忐忑不安的一问。
杨阎七抬头盯着天看了一眼,长叹一口气:“我今儿算是在老天爷手里抢人了。等回家,我做场法事他就会醒来。”
“那行,赶紧走吧!”
陈正吆喝一声,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回家。
前一段路是许连易背着陆九宴,后面一路一直到车子旁就是由苏恒背着。
他今儿也算是个大冤种了。
还得背着死沉死沉的死情敌。
……
马老板棺材铺。
院中洋房里,许连易将陆九宴背进一间房间里后,杨阎七就让他将门带上,出去等着。
许连易乖乖照做,关上门和苏恒他们一样,在外着急的等着。
房间里,杨阎七先是扒掉陆九宴上身的衣服,再次划破中指,用血在他心脏口,画上一个太极图案。
在她掐指间,微弱的红光在陆九宴皮肤上蠕动着,像是一条条游来游去的鱼儿一样。
“护——!!”杨阎七红唇轻启,红光便钻进了陆九宴体内。
红光消失之后,陆九宴表面冰凉的肌肤,也有了一丝温度。
“呼……”杨阎七松了口气,人她是救回来了,甚至还找到镇压他体内煞气的办法。
想来之前为陆九宴镇压黑气惨死的玄门异人,应该用的就是一命换一命的办法,才让他挺过死劫。
不过这煞气能控制,说不定也能将它引出体外。
重点还是应该从他家祖坟动手。
改了风水格局,再动他体内煞气。
杨阎七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陆九宴身上。
大功告成,她也该深藏功与名,退场了。
她开门走出去的瞬间,许连易和苏恒就冲到她眼前。
许连易抢先开口:“杨小姐,我家九爷怎么样了?”
“有我在,还能让他死了吗?”杨阎七一脸傲娇。
“吓死我了!”许连易拍着胸口,这回心是落回肚子里了。
杨阎七走去沙发旁,坐在一边,自个给自个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的一口干了。
喝完后,她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对着马诚说道:“现在底牌在我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