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超市快要闭店的时候,谢昭显从衙门赶回来。
赵夭儿知道他有乔浔真的消息,急忙走到他身边,给他倒了一杯茶。
“乔浔真怎么样了?”
谢昭显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别急,乔家在镇子上也是大户人家,世代开酒楼,家底深厚,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说道这里,赵夭儿悬着的心终于平稳了些。
她也早该想到,乔家经营着这么大得到酒楼,肯定不会比钱鸿差到哪去,他钱鸿有钱收买县衙,乔家也可以。
只不过平白无故便宜了徐程。
“只不过这次涉及的人太多,如果不能找到证据自证清白,妥善处理,怕是也不好办。”谢昭显又继续说道。
这次可不想上次超市被冤枉一样,随便找了几个人来闹事。
昨晚的事件性质很恶劣,中毒的人太多,他回来的路上都还能看到满脸痛苦往医馆赶的人。
最终还是要找到证据,抓到幕后真凶,洗脱漱玉楼的嫌疑才行,否则,就算乔家有积攒下来的家底,但也会被视为众矢之的,迟早要被拖垮。
“没关系,只要能拖,我们就有时间查清事情的过程,找到证据。”
赵夭儿总算看到了希望,她就怕没有时间。
“可知道他们中的都是什么的毒?”赵夭儿问。
“只是普通的泻药,很常见,但是用量很多,轻则上吐下泻,重则可能危及性命。”
听了谢昭显的话,赵夭儿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这种要一般要从哪里获得?需要这么大的用量,总是该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吧?”
谢昭显摇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今天衙门已经派人查了镇子上所有的医馆,确实在出事前的一段时间里,医馆里出售了不少这类药,只是经医馆大夫回忆,来买药的人都不面熟,像是外地人,而且不只一个人。”
赵夭儿蹙眉,看来想要从药的来源下手去查是行不通了。
查不到卖药的人,那就只能从下药的人身上入手了。
能接触到饭菜的人也只有后厨的人和传菜的小二,下毒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漱玉楼后厨管理很严格,不是认识的人根本无法靠近,所以很大可能是漱玉楼出了内鬼。”
随即,赵夭儿趁着夜色,和谢昭显翻进了漱玉楼的院子。
两人分头行动,去找漱玉楼所有人员的契书。
很快赵夭儿就在乔浔真的房间里找到了,谢昭显也找到了漱玉楼每月给酒楼里的伙计发月俸的账本,二人碰面后,原路返回超市。
谢昭元睡眼惺忪,听到动静还以为是有贼进来了,悄悄的出门查看,结果看到她哥嫂鬼鬼祟祟地从外面回来。
“你们大半夜的干什么去了?”
赵夭儿原本还怕吵醒睡觉的谢昭元,特意放轻手脚,结果她还是醒了,赵夭儿也不再顾及。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快回去睡觉,明天还指望你看店呢。”
赵夭儿把她退回房间,自己则和谢昭显点了灯,翻看刚拿回来的东西。
赵夭儿挨个查看手里的契书,她经常去漱玉楼,所以这里面大多数人都很熟悉,赵夭儿一边看一边在脑子里搜寻关于此人的信息,大多数都是漱玉楼的老伙计了,不像是会下毒的人。
赵夭儿很快过了一遍自己手里的东西,没有什么头绪,转头去看谢昭显,发现他面色凝重,正看着其中的额一页。
“有什么发现吗?”赵夭儿问道。
谢昭显肉有所思地抬头看她,缓缓道:“你刚刚说,不认识的人根本不可能靠近后厨,那如果是之前就在漱玉楼当过厨子,但是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那他是不是也算认识的人?”
赵夭儿接过谢昭显手中的账本,发现上面有一个叫桑寿的厨子,在月初的时候领了一笔钱,账本上备注了他于此月辞离。
那个时间段刚好就是漱玉楼出事前的几天,也是钱鸿刚从牢里出来的那段时间。
从账本上看,这个叫桑寿的厨子在漱玉楼已经干了有些年头了,赵夭儿印象中这个人面向老实憨厚,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可是他离开的时间节点太过巧合,而且他若是找个什么借口回漱玉楼一趟,也不会有人怀疑或者阻拦。
锁定了目标,也就有了调查的方向。
契书上有桑寿的住址,趁着天亮前,赵夭儿和谢昭显一起去了桑寿家附近蹲着。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看到桑寿从家里出来,一个女人出门来送他。
那个女人身材削瘦,脸色透着病态的白,桑寿紧了紧女人的衣服,说道:“外面凉,快回去吧。”
之后谢昭显跟着桑寿,赵夭儿则继续留在他家附近。
桑寿出门没多久,那个送他的女人也出门了,赵夭儿跟了上去,来到一家医馆。
这个女人似乎是医馆的常客,医馆里的人都认识她,而她的药也已经提前打包好了,女人给了钱,拿着药就回了家。
之后一整天,在没有出来过,里面也没有其他人的声音,偶尔传来几声女人的咳嗽声,直到深夜桑寿才回来。
赵夭儿回到超市,谢昭显也刚好回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放到桌子上。
“哥,这是什么呀?”
还没有打开,谢昭元就已经隐隐闻到了香味,馋的她直咽口水,只不过有种熟悉的感觉。
谢昭元在哥嫂的允许下打开了食盒。
“咦?这不是嫂嫂之前给漱玉楼的菜谱吗?漱玉楼已经关门了,哥你从哪弄来的?”
谢昭元满脸疑惑,但赵夭儿看到这些菜的时候,联想今天看到的情况,她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白天我跟踪桑寿,去了城北的一家小饭馆,那里有所有漱玉楼之前的限时菜品,生意火爆,我去衙门找了一下,那个小饭馆正是钱鸿名下的产业。”
到这里整个事情已经很明了,钱鸿挖了漱玉楼的厨子,这些菜也正是出自桑寿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