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停在了江眠的面前,歪着头四下的嗅着,只是江眠的这句话落下后老鼠没怎么地,反倒是隔壁的牢房中传来了一阵笑声。
“你有病吧,居然和老鼠说话!”
江眠转过头去,表情有些呆愣。
她刚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隔壁楼房还关着人?
只见隔壁关着的是个男人蓬头垢面,一身衣服更是破破烂烂的,早就看不出来了原来的颜色。
他坐在地上,手脚都上了镣铐,活动起来的时候哗啦哗啦响。
男人伸手指着江眠,粗嘎的笑声从喉咙里发出,就像是有一把沙砾不断的摩擦着,听得江眠浑身难受。
“你是谁啊?”
反正江眠在这狱中呆着也无聊,就主动搭话。
然而这怪人却在继续的笑着,并没有理会江眠。
过了一会儿,他止住了笑,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向了一旁的墙壁。
江眠眼尖的发现这怪人的手中好像拿着一块石头。
他不会是要拿这种石头挖地道越狱吧?
江眠大胆的猜测着,但下一秒这个怪人就用石头在墙壁之上滑写着什么。
呲啦啦的声音,比他的笑声还要难听。
原本待在江眠面前的老鼠都吓跑了。
江眠浑身上下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人还笑自己有病,明明他才是那个最有病的吧!
怪人在墙壁上涂涂画画的各种东西,花里胡哨的就像是一串串符号,江眠看了一眼,觉得这些符号有些熟悉,但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甚至看了一会之后,一股头晕目眩的感觉涌了上来,让江眠的脚步有些发飘,甚至双眼都隐隐作痛。
“什么情况?”
江眠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明明这个怪人还在墙上继续的图画着,但自己的耳朵却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她马上呼吸吐纳稳下了自己的精神,这才将胸口隐隐泛起的那股恶心感压制下。
就在这时,怪人扔下了手中的石头,仰头大声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杂家神功告成!”
他笑声浑厚,中气十足,把江眠都吓了一跳。
“吵什么吵!欠打吗!”狱卒被声音吸了过来,他看着正在大笑着的怪人,骂骂咧咧的说了他几句,用剑柄狠狠的敲着,想用发出的声响来盖住怪人的笑声。
“安静点!”
可那怪人也不理狱卒,只是盯看着自己墙上杰作,口中嘀嘀咕咕的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江眠实在是被这个怪人勾起了好奇心,刚要凑过去认真查看墙上的符号,狱足却叫了她一声。
“喂,你,有人把你赎出来了。”
狱卒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锁着牢门的铁链。
“我?”江眠愣了一下。
谁会把她赎出来啊?
江眠满头雾水的跟着狱卒离开,结果发现衙门口站着的人竟是凌书。
怎么会是他?
江眠疑惑地跑了过去。
所以是萧臣宴吩咐人把自己赎出来的啊。
江眠四下看了看:“萧臣宴现在在哪?”
按理来说,凌书下一秒就会把他带到什么酒楼茶馆啊,去见萧臣宴,神秘的像是特务接头。
“王妃娘娘,王爷嘱咐您一定要将脸上的易容保持好。
凌书就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复读机,一板一眼的将萧臣宴的话复述给江眠。
“什么?”江眠被这番话弄得一头雾水。
“王爷说了,王妃您要是在外面惹了事端,千万不要顶着宸王妃的那张脸,省得给王府丢人。”
江眠:……
那她现在就卸掉羽绒。
必须好好地闹一闹着京城!
哪怕眼前的凌书面无表情,但江眠似乎都能通过这些话脑补出萧臣宴的丑陋嘴脸。
凌书已经将萧臣宴的话带到了,微微朝着江面躬身
“奴才告退。”
“等等!”江眠眼疾手快的叫住了凌书。
凌书原本以为江眠是想见萧臣宴,他摇了摇头:“王妃娘娘,王爷现在不在这附近。”
“谁管他在哪儿。”江眠摆了摆手,“你还有没有银子呀?”
凌书不明所以的看着江眠。
“您的意思是……”
江眠面不改色的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能不能再给点钱,让我凑活一顿饭?”
吃饭才是头等要紧事。
凌书面露为难之色:“王妃娘娘,奴才所有的钱都赎您出来了,已经没有了。”
“你花了多少钱把我赎出来的?”
江眠的眸子一眯。
这狱卒也太黑了吧,居然让凌书花掉了所有的钱?
而且在衙门中赎人,应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上下还需要打点。
“十两。”凌书言简意赅。
一个普通的回答就让江眠沉默了下去。
她的身家居然还没有那山羊胡道士的一张符纸贵?
甚至一半都不到。
江眠快速地扫了眼凌书,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他腰间配着的长剑。
“要不把你的剑当了了换点钱吧,到时候你去找萧臣宴,让他给你报销。”
江眠厚颜无耻的开口。
凌书冷漠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裂痕,他压着自己的佩剑,嗖得一下就消失在了江眠的视野之中。
江眠抿唇。
现在的小孩都没有什么奉献精神么?
江眠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还剩点碎银。
天边擦上了一抹朱红色的晚霞,看着已要临近夜晚。
她就在外面等一等吧。
……
“就小爷我的酒量,整个京城都找不出比我更厉害的。”
话虽说着,但江慕白眼神已经迷晃晃的,一边说话,他还一边打了个酒嗝,整个人都晕晕乎乎。
旁边的南宫景瞧见他这副醉得跟烂泥似的模样,有些嫌弃的将江慕白从自己的身边推走。
“行行行,你最厉害。”南宫景的脸颊上也有一抹薄红。
然而就在马车即将到达江慕白的家里时,原本缩在角落里甚至还喃喃自语的江慕白,突然眼睛一睁,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正撑着额头半瞌着眼眸的南宫景,也被江慕白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诈尸了?”南宫景悠悠的扫了一眼江慕白。
江慕白虽然不能喝,但是酒品挺好的呀。
怎么突然发疯了?
就在南宫景纳闷的时候,江慕白已经经噌得一下站了起来,掀开马车帘子就要往外跳。
这吓坏了南宫景。
“唉!你干嘛去啊?马车都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