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玲琅认出了自己,江眠点了点头,放开了她。
玲琅色瞳孔剧烈的晃动着,难以置信自己的双眼究竟看到了什么,她甚至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可是发现眼前的人确实是一个男子。
她不免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注意到了玲琅眼神之中的质疑,江眠倒是平静的解释了一句。
“这是我的易容。”
江眠低头,看了一眼玲琅怀中鼓鼓囊囊的东西,眉心微动。
“找到你和你姐姐的卖身契了吗?”
江眠的提醒让玲琅反应过来,忙将怀中的盒子拿了出来,递到了江眠的面前。
“这里面应该就是装着卖身契,但上了锁我打不开。”
想到门口的两个守卫都被江眠给解决了,玲琅松了一口气。
“我们找一找钥匙,肯定也在这个房间。”
不过玲琅转身准备寻找的时候,却听见了咔哒一声,只见江眠轻而易举的将面前的锁给撬开。
玲琅看着江眠的眼神里皆是崇拜。
不过当盒子打开的时候,却让玲琅十分的遗憾,这里面装着的根本就不是卖身契,只是一堆银票地契。
“我和姐姐的卖身契到底在什么地方?”玲琅有些紧张,随后她再次翻找着,江眠也放出了几个小纸人,随同一起去寻找。
可是两人和几张纸找了半天,几乎是将眼前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卖身契找到了好几张,但上面都不是玲琅和云裳的名字。
“卖身契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玲琅有些绝望,颓然的垂下了自己的双手。
江眠环顾四周,突然意识道。
“卖身契恐怕被带走了。”玲琅的姐姐既然要去寻花令宴中竞选花魁,绛云轩老板肯定会拿着她的卖身契,说不定会当场拍卖,寻得有钱人将云裳给买下来。
“对,一定是这样,她肯定随身携带了卖身契!”
玲琅的唇瓣微微地颤抖着,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如果她随身携带的话,要怎么得到我和我姐姐的卖身契?”
玲琅的眼神已经绝望无比。
难道自己和姐姐一辈子都不能逃出这个绛云轩吗?
江眠却直接握住了玲琅的手腕,带她朝外面走了去。
玲琅愣了一下:“姜姑娘?你这是……”
“回凤栖楼,选花魁。”
江眠原本想要走捷径,找到卖身契就可以直接将她们的姐妹二人带走,根本就不必再理会那什么宴会。
现在看来就只能回去慢慢的耗着了。
玲琅跟在了江眠的身后,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焦急。
“有一个张员外,非常有钱,一直都想把我姐姐赎出去,今天无论如何一定会捧我姐姐成为花魁!我们快回去,若是晚了一步,姐姐被他带走就不好了!”
江眠点了点头,快速的带着玲琅回到了凤栖楼。
此时凤栖楼中的比赛进入到了中游阶段,前面已经有几个姑娘表演结束。
江眠回来的时候就见一个身穿红纱的美人,在台子上曼舞轻歌,所有的周围不少人真真欢呼。
“她姐姐出来了吗?”江眠看南宫景看的津津有味,便开口询问了一句。
南宫景愣了一下:“我们好像都不知道她姐姐长什么样子。”
“就算不知道长相,哪个楼推出来的人也应该知道吧。”江眠眼神有些无奈的看着南宫景。
南宫景看得认真,但认真的点都在美人身上。
“绛云轩的人还没有出来。”好在旁边的萧珏兆靠谱。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台上的红衣美人就结束了表演。
随后场内的灯火暗下去了几分,只见一抹月光顺着楼顶倾泻而下,缓缓地打在了中间的雾台之上。
只见一个身着白衫的女子坐在了舞台上,她打扮的素雅出尘,手里拿着一柄凤颈琵琶,纤长的指尖拨动,乐曲如容流水一般,倾泻而出。
乐曲扣人心弦,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无论如何都离不开视线。
但是她的乐曲中却透着浓重的悲伤。
玲琅见到了,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姐姐!”
玲琅匆匆忙忙的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江眠,“江小姐,这就是我姐姐。”
江眠点了点头。
她仔仔细细的看着台上女子的面容,随后她绕到了屏风后。
当江眠再次走出来的时候,脸上的容貌居然和云裳一模一样。
这让玲琅无比的惊讶,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是自己的姐姐逃出来了,快步的上前握住了江眠的手腕。
“姐姐!”
不过当玲琅对上江眠那双清冷的眸子时,瞬间就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姐姐。
姐姐从来都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江小姐?”玲琅试探的叫了一声。
江眠点了点头。
“我的天啊,居然和我姐姐一模一样,江小姐,你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吗?不然怎么会变变成他人的样子?”
玲琅的瞳孔剧烈晃动着。
南宫景虽然见识过江眠易容,但平时她伴作的都是男人模样,南宫景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成为另一个人。
他的表情也格外惊讶的走到了江眠的面前,像是看着什么珍稀的动物一般,围着她绕了一圈。
若不是台子上的云裳还在演出,他真的会以为是那个姑娘来到了这里。
“真的看不出一点不同!不过妹妹你伴作这个样子是想?”
“需要你配合我一下。”
一边说着,江眠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掏出了厚厚一打银票递到了南宫景面前。
南宫景打眼一瞧,每一张都是十万两,看江眠手里捏着这个厚度至少得有五十张。
他蓦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差点被口水呛住。
“你哪来的这么多银票啊?”
不仅是南宫景,就连南宫易和萧珏兆也颇为震惊。
想来国库也没有这么多钱吧。
“假的。”江眠却平静无比的说道,“障眼法而已。”
但南宫景还是没有从这冲击之中缓过神来,他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眸。
江眠叹了一口气,见南宫景还是不相信,便手腕一抖,而原本握在她手中的这些白花花的银票,居然统统变为了一张又一张普通的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