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红玉痛苦的尖叫者，而乔宇恒却已经挖出了她的眼珠子，扔在了地上。
“邪祟！你这妖怪！”
江眠的脸色难看至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此时的场景。
她紧抿着自己的唇瓣，伸手拦了一下似乎已经是陷入了疯魔的乔宇恒。
乔宇恒是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她满脑子全都是鬼怪邪祟，江眠的阻拦也让他硬气地大叫一声，直接用手上的匕首划伤了江眠。
江眠紧皱着自己的眉头。
眼见着面前的乔宇恒还要拿着这把破碎的匕首往红玉的脸上割去，江眠直接开口制止了。
她看着乔宇恒双眼的混浊，毫不犹豫直接抬手一个巴掌就抽到了乔宇恒的脸上。
果然物理的攻击始终比任何的咒法都管用，江眠这一个巴掌下去了，乔宇恒瞬间意识清明。
他的眼神能充满着茫然和无措，身子抖了抖的，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江眠。
“我，我这是怎么了？”乔宇恒低头发现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甚至脚边居然还有一双眼珠子，吓得他尖叫了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
红玉一双眼眶黑洞洞地流着鲜血，她听到了乔宇恒的声音之后，蓦地转头看了过去。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乔宇恒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恨你，我恨你！”
忽略掉了红玉这些幽怨的声音，乔宇恒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乔皖吟，踉踉跄跄地扑了过去。
“女儿你怎么样？女儿你怎么样了！”乔宇恒自然也看到了女儿肩膀上那个血腥的伤口，他明白这个伤口究竟从何而来。
乔宇恒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眼泪不断地从自己的眼眶中滑落，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究竟是恐惧还是心疼。
江眠看着面前这番场景，突然觉得今天这场闹剧似乎终于要画上了结尾。
红玉呆愣愣地坐在了地上，她还在尝试着挣扎着，但她越是挣扎捆绑在她身上的红线就缠得更紧，勒入了皮肉之中，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刀切割。
可是红玉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一样，或许是他早就已经麻木了。
红玉微微地晃动着，按照感觉寻找着乔宇恒的气息。
“恒郎……恒郎……”她低声呢喃这个困了她一辈子的魔咒。
但到最后还是不愿意放弃，红玉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现在的眼睛瞎了，看不到那个疯癫，犹如魔鬼一般的乔宇恒了。
她能想到的就是那个与自己风花雪月的男人。
江眠望向红玉的眼神多出了几抹复杂。
“值得吗？”
她突然开口。
红玉听到了江眠的声音，有些僵硬地转过了头，她轻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凄凉。
“我只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爱我的人，我被人卖入了那烟柳之地，他们贪恋着我的美色，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同我说，希望能够和我在一起，长相厮守。”
红玉的眼眶之中突然就涌出了大股大股鲜血，但此时的江眠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血还是泪了。
“恒郎说他喜欢看我弹琵琶，喜欢红色的衣服。”红玉絮絮叨叨地开口，说着她和乔宇恒之间的回忆。
乔宇恒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却觉得无比的恶心，他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抬手指向了红玉，对着江眠大声地说道。
“让这个妖孽灰飞烟灭！我要让他灰飞烟灭！我不可能和一条鲤鱼精在一起！”
江眠直接抬手一个石头直接打在了乔宇恒的喉咙上，瞬间让他变成了哑巴。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江眠低头看着眼前的红玉，她隐隐维持不住自己的人形了，双腿已经变成了锦鲤的尾，可是尾巴上的鳞片早就已经脱落，光秃秃的十分的可怕。
江眠的眼神无悲无喜。
“值得吗？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吗？”
“为什么我听不到恒郎的声音了，你把他杀了吗？”红玉情绪也平静了下来，呆呆愣愣地说话的时候，词句之间也有几分停顿。
江眠垂在身侧的掌心微微收紧，鲜血顺着她的指缝下滑。
她给了红玉一个微妙的回答。
“他不会死在我的手上。”
红玉身子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破碎的肉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地掉落。
“你杀了我吧。”
她已然接受了自己的结局，喉咙中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迈，沙哑得就像是被扔进了一大把沙石。
“你真的还不说那个帮助你的人是谁吗？”江眠没有忘记自己从一开始就想知道的事情。
红玉微微愣了一下，最后她也没有隐瞒，也许能做的居然只有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红玉的身子颤颤巍巍的，“他穿着黑色的袍子，是一个男人，但是我没有见过他真实的样子，他只是口口声声地告诉我，能够帮我完成我的夙愿。”
这样的回答，你没有给出江眠任何有用的提示。
江眠叹了口气，最后她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你想要转世轮回吗？”
“我不想。”红玉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着。
乔宇恒在这个时候快速地走到了江眠的面前，拉扯着江眠的衣袖，他不断的指着自己的喉咙，显然是在询问江眠，为什么自己不能说话了。
乔宇恒虽然喉咙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但是鼻腔之中却有剧烈的呼吸声。
江眠没有理会乔宇恒，只是双指夹着一张符篆，朝着红玉的额头便贴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千钧一发之际红玉居然一手成爪，准地找向了乔宇恒，直接就穿透了乔宇恒的胸口。
“恒郎，我要一辈子都纠缠在你的身边，你永远也逃脱不了！我既然生不能和你在一起，那你就死活地陪着我吧！”
红玉疯癫一般地笑着，“哎呀，我抓到了，我倒是要掏出来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
终于，红玉用力将乔宇恒的心给掏了出来，可惜她意外地发现此时自己已是双目失明，根本看不见颜色了。
手中的心脏如同身躯，一起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