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子窦韩川的话语,百里婵儿只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自己同窦韩川的婚约已经取消,他有什么资格去对限制百里婵儿的自由呢?
更何况,自己和窦蕴川是已经确认了关系。
百里婵儿心里这么说,表面却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窦韩川,可是心中又有所不满。
她想到了百里婉儿,顿时想到了用什么理由来回复太子:“太子殿下如此说来,那我那百里府的妹妹也整日去寻找太子说话,是不是也不像话?”
百里婉儿的确是经常来找自己,并且还能帮助自己给他想要的情报。
被如此一回复,窦韩川哑口无言,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同时,心里又有一丝窃喜。
难道,百里婵儿心中还在乎自己,这语气,可是有一丝吃醋的意味?窦韩川在心中这么想着,视线又落在了百里婵儿抱在怀中的衣物上,心里又开始嫉妒。
那衣物必定是要给三皇子的。
而三皇子,身子金贵,对花粉过敏。
太子随身带着的防身之物便有花粉,于是他不送声色地从袖中抬头,去探百里婵儿拿着的衣物:“婵儿可否给我看看,这是怎样的衣物?”
值得她亲自去送给窦蕴川?
窦韩川心中不满。
百里婵儿抱着衣物,没有给窦韩川的意思,窦韩川见状,只能装作遗憾地收回手,可是在那之前,已经直视着百里婵儿的双眸,面不改色地将手中的花粉洒在了那衣物上。
如此拙劣的伎俩,若是对付别人,只怕已经被发现了。
可是百里婵儿,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姑娘家。
窦韩川在心里暗自得意,目送着百里婵儿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划过了一丝阴毒。
“太子,是否需要手下去抢夺那衣物?”
手下目睹全程,此刻上来献殷勤道。
窦韩川摆摆手:“不必。”
他已经在那衣物上撒上了花粉,窦蕴川穿上必定是对花粉过敏,够他难受好些时日,自己的墓地也算是达到了。
手下毕恭毕敬地退下。
摆脱了太子以后,百里婵儿抱着衣物满心欢喜地走在路上,并没有察觉太子动过手脚。
到了窦蕴川的宅邸,百里婵儿畅行无阻,来到了他的卧室。
“我以为你会在书房。”百里婵儿有些诧异地说道。
以往每次来寻他,最后都是在书房见他,除了那日,窦蕴川没醒的时候……
想到这里,百里婵儿有些害羞。
见到百里婵儿脸上一抹不正常的红晕,窦蕴川暗自好笑:“婵儿在想什么呢?”
“没有……这衣服给你,你试试看看可合身?不好的话我再回去改一改。”百里婵儿将自己抱着的衣物递给窦蕴川,催促他去更衣。
窦蕴川诧异,反应过来以后眼眸中闪过一丝柔情。
他笑着点头。
百里婵儿在外面等,窦蕴川换好衣服出来,却觉得身上似乎是起了什么过敏反应,开始又痒又痛,并且,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泛红。
他脖颈不自然的红让百里婵儿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无碍,最近经常有这种反应,或许是换了药材的缘故。”
窦蕴川撒谎连眼睛都不眨。
他心里却是明白,自己身上这症状是对花粉过敏,这衣服上一定是被动了手脚,只是,一定不是百里婵儿。
百里婵儿着急:“会不会是衣服有问题?这布料也是我刚拿到的。”
“刚拿到,就给我做了衣服?”窦蕴川捕捉到百里婵儿话语的重点,眉眼含笑。
被窦蕴川的话语转移了注意力,百里婵儿更加害羞,急忙询问:“那这衣服……”
“很合身。婵儿,我很开心。”
窦蕴川如此说道。
百里婵儿叮嘱窦蕴川不要乱用药,过敏可不是小事情,见窦蕴川乖巧点头以后又陪着窦蕴川说了会儿话,这才离开。
翌日,窦蕴川进宫去找自己的手下商量要事,恰好遇到了窦韩川。
“皇兄。”
自知不能当做没有看到,窦蕴川只能对他打招呼。
他身上的过敏还没有好,皮肤依然泛红,有些地方还被窦蕴川自己抓破了,留下了疤痕。
窦韩川看到那过敏的痕迹,心想百里婵儿那套衣服果然是送给了窦蕴川,好一对奸夫银妇!
他心里嫉妒不已。
“你最近和百里婵儿走的很近。”窦韩川淡淡开口。
窦蕴川不置可否地笑笑。
这件事他不怕承认,也不怕昭告全天下,但是,为了保护百里婵儿,他现在不能在太子面前透露出太多情绪。
谁知道以太子的性情会做出什么……
“是,她一直跟我学习书法。”
窦蕴川回避了重要的问题,轻描淡写道。
窦韩川不屑:“呵,皇弟,你的眼光倒是不错,百里婵儿的确是个美丽的女子,那美貌,每次我见了也忍不住驻足观望……只是,皇弟你现在坐在轮椅之上,如何给百里婵儿幸福?”
他是试探窦蕴川心中所想,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挑衅。
面对这样一个终日在轮椅上的男子,窦韩川很难控制自己作为正常男子的优越感。
窦蕴川却不卑不亢:“皇兄多虑了,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见窦蕴川态度软硬不吃,窦韩川心里反倒有些堵,窦蕴川离开以后他依然很是心烦。
“三皇子最近可有什么动作?”
窦韩川迅速询问自己的幕僚。
好几日没有探听窦蕴川的消息,不知道他在背后有没有动什么手脚。
“回太子,三皇子最近安分的很。”
这个回答让窦韩川放下心来,方才的不快也没有那么明显了。
而这厢,百里婵儿和工匠日益熟络,答应了帮工匠搜寻绝版书籍。
那工匠似乎很是信任百里婵儿,几乎什么都会告诉百里婵儿,只要能出来同她见面,就会聊上许久。
眼看着自己能够同关芝芝的人搞好关系,借此来接触到关芝芝家中的秘密,百里婵儿很是激动。
可是一连数日,那工匠都没有再出现,即便是说好了的休息日,也不曾来找百里婵儿。
百里婵儿开始感到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