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
门房瞪大了眼,他们王爷前些年在边关厮杀保家卫国,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娶了正妻,眼看着现在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是谁这么见不得王爷好,竟然在背后如此诋毁王爷的妻子!
“看来你还不知道!”
老府医把装着草药的竹筐往地下一放,“快,快带我去找王妃!”
院子里,林月熙正专心致志的看着从风涔煜书房里拿出来的典籍,但这只是外人看到的画面。
在林月熙眼前,那本没人能看见的八卦杂志叠在典籍上。
【白鹿书院的张公子和刘公子当街大打出手,百姓都以为是他们赏读诗句时观点不和,谁曾想竟是为了争着给富商姜家大小姐肚里的孩子当爹!】
【但无人知道,姜家大小姐肚里的孩子其实是新晋权贵沧州太尉种下的果。】
【可身为新权贵,自然引起了老权贵的争夺,这不,编撰司案已经求见了圣上,想要圣上给自己的女儿和沧州太尉赐婚。】
【姜家大小姐听说了此事,立马动身回了江南老家,决定肚子把孩子生下来。】
【嘶,京城这小破地方热闹还真不少,二男争一女,富家千金带球跑,这剧情我爱看。】
她点点头,心满意足的翻开下一页。
【呦,坊间怎么都在说同一件事?】
【不就是一个年轻貌美的王妃看上了浑身腱子肉的兄弟三人吗?这有什么,长公主都可以把双生子男宠玩弄于股掌之间,现在不就多了一个人,至于传得那么沸沸扬扬吗?】
她刚要往下看,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瞧,原来是头发都斑白了的老府医。
“杨大夫你回来了,不过您的徒弟已经来诊过脉了,您老何必再来一趟?”
每次见到杨府医,就意味着要和苦到呕吐的中药,这不,还没喝药,她的喉间就已经烦起了苦。
但老府医义愤填膺,声如洪钟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王妃,你赶快下令让家丁把蹲在府门外的人抓进!”
他到要好好问问,究竟是谁把这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传的那么不堪入耳!
林月熙一头雾水,“怎么了,有人在王府门前闹事不成?”
“也不是,哎——”
老府医本来担心这件事会脏了王妃的耳朵,可转念一想,京中不堪入耳的事情多着呢,以后王妃可是要独当一面掌家的当家主母,这些事晚经历不如早经历。
“王妃,坊间到处都在传您看上了李家三兄弟三个壮汉的事,风言风语传的沸沸扬扬,您要是再不管管,这事要是传到朝堂,可就不得了了!”
“瞎说什么呢!”
林月熙皱起了眉头,李家三兄弟二十八九,比她足足大了十二岁,而且她堂堂王妃,风华正茂的年纪,怎么会看上那体壮如牛的李……
等等,这剧情怎么有点眼熟!
她低头一看,只见八卦杂志是赫然写着一行字:
【百姓一问才知道,原来这王妃说的是贤王妃,这三个是杀猪匠出身的李家兄弟。】
看到这,林月熙脸上的表情浮现一丝皲裂,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原来是这种心情。
怎么说呢,就是有种太监狂青楼,老尼姑被人造黄谣的无力感。
“王妃您有所不知,方才我刚过城门,在街边的茶水铺子里喝了口茶,就听到百姓围在一起议论纷纷,好不热闹,只怕是再过不久,全城的人都要知道这件事了!”
林月熙嘴角抽了抽,飞快地看了一眼八卦杂志。
【不用多久,现在这事就已经全城皆知了。】
【等等,这件事居然还是宋花月派人故意散播出去的,就为了败坏她的名声!】
看到这,林月熙气不打一处来,好个宋花月,自己还没找她算账,她倒先出来蹦跶了!
“岂有此理,杨府医说的对,但我行得正坐得直,没必要把那些蹲在王府门前的人抓进来,给我捆了他们,扭送进大理寺,大理寺不管,那就去见京兆尹!”
再不济,她先把这事闹大,到时候看宋花月怎么收场。
门房一听就来劲了,当即撸起袖子,“嘿,这活儿可比看门有意思多了,兄弟们跟我走!”
他高呼一声,下一秒就有不少人回应,没一会的功夫,七八个人拿着棍子气势汹汹的出去了,带着一股子匪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山匪出门开工了呢!
杨府医手一颤,把人捆起来难道不该拿绳子吗?
林月熙也不去找宋花月,跟着一群人走向前门。
这群家丁都是风涔煜从军营里找来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杨府医指出来的几个人收拾了一顿。
“老实点!”
门房一脚踹在其中一人的膝盖窝上,“都给我跪下!”
四五个鼻青脸肿的男人整齐的跪在贤王府门前的台阶上,门前人来人往,他们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看热闹的群众不禁伸长了脖子,这是发生了什么,阵仗怎么大?
杨府医发了个鼻音,冷声道,“都给我老实交代,你们蹲在王府门前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蹲我们贤王妃,还有坊间那些不堪入耳的传闻是不是你们传出去的!”
家丁径直朝他们走来的时候,这几个男人就知道遭殃了,这会也不敢耍什么滑头,连连求饶道:
“我们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家丁掂了掂手里的棍子,“问你话呢,坊间的传闻你们是从谁嘴里听来的!”
几个男人面面厮觑,纷纷摇头,“我们不知道啊,茶水铺子,粮米铺子,什么地方都听到有人说。”
杨府医转身对着林月熙道,“王妃,还要再审吗?”
台阶之上,眉宇间尚且带着天真的女子冷若冰霜,称得上是欺霜赛雪,她站在那里,却让人生出一种站在云端俯瞰他们的错觉。
看到这,旁观的百姓顿时了然,李家三兄弟何德何能攀上贤王妃,这样一个霜花捏成的人儿,除了从尸山血海中走来,见过塞北最冷的雪的贤王,还有谁敢伸手去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