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次倪芳都想插话,结果被倪千帆一个问题抛过去,她又哑口无言了。
真不是不带她聊,而是她想说的我和倪千帆不感兴趣,我们聊的她又跟不上节奏,时间一长,倪芳的脸色就显得很难看。
我看了一眼倪千帆,人家依然四平八稳,好像半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人家姐姐都这样淡定了,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好杞人忧天的。
我很快也放下了。
一个轻松愉快的下午茶时间结束。
倪千帆送给我一只精致的手包。
“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给我送这个干什么?”我笑着婉拒了。
倪千帆拿出来的手包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光是上面的LOGO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了。
这个牌子向来以高昂的价格闻名于世,成为很多宫廷皇室、名门贵族真相争抢的宝贝。
我之前也就看看,从来没想过能拥有。
没想到倪千帆一出手就是这样的重礼,我当然不能收。
她却笑笑:“品牌赞助商送的,我拿着也没什么用,家里还有一款跟这个一样的,就是装饰有点差别,我想着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借花献佛,你要是嫌弃的话,那我就收起来好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将这个手包放进自己的包里。
一旁的倪芳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瞪着我的眼神好像要把我一口吞了。
我和倪千帆告别。
倪芳:“我有话跟你说。”
我:“好呀,去我办公室吧,刚好有点事情需要找你,我们赶在下班之前结束。”
倪芳嘟囔了一句:“真看不出来,你对我姐倒是不错,拉上我就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什么玩意儿。”
她的声音并没有刻意隐藏,我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听到了也就到没听见,我带头走在前头,很快开着车回到公司。
刚坐好,倪芳率先发难:“你和倪千帆什么时候这么好的?”
“我们是堂妯娌,关系亲近一点也不奇怪。”我耸耸肩。
算起来都是亲戚,都是一家人。
如果忽略唐敬这个人的话,其实我对倪千帆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哼,少装了,明明你们之前关系很一般的,是故意在我眼前演这些的吧?”
“倪小姐。”我忍不住发笑,“刚刚的下午茶你才是那个不速之客好不好,我们可没有事先预料到你会来,这也能扯得上演?你想太多了。”
倪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色一阵尴尬。
“好了,咱们说点正事儿吧。”
我把文件夹送到她面前,“抓紧时间,我想在下班之前搞定,你应该没问题吧?”
果然,工作强度一提高,人就没功夫想那些有的没的。
倪芳也是一样。
很快,我们就在积极的讨论中度过了余下的时间。
窗外暮色四起,已经是下班时间。
我扫了一眼重新整理好的资料,长舒一口气:“还不错,倪小姐的效率让我刮目相看。”
她骄傲地昂起下巴,眼睛里有种居高临下的得意:“那当然,我现在可是有我爸妈教我,我可是倪家真正的女儿。”
我顿了顿:“有些事你不用特别强调,越是强调越是效果不好。”
倪芳:……
说完,我没有再看她,把她请出我的办公室。
倪芳却还是跟着我,一直跟到了地库。
我哭笑不得:“倪小姐,我们的合作只是在工作上,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和我姐……”她咬着下唇,“不,你和倪千帆真的和好了?你们是朋友?”
“我们是亲戚。”我强调了一下,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我和她关系好不好,明明这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倪芳愣在原地。
趁着她分神的功夫,我很快开车离去。
后视镜里,我还能看见倪芳呆呆的,好像还在回味刚刚我的话。
我把这件事跟唐致说了一下。
他笑了:“孤立无援而已,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这个道理她也明白的。”
我瞬间了然:“那她这算盘就打错了,我就算和倪千帆不是朋友,也不可能和她有什么过密的交情。”
倪芳之前打我老公的主意,我可没忘呢。
生意是生意,生活是生活,这两样我分得清清楚楚。
但有些人就是分不清楚。
比如,刚刚我和唐致话题中的倪芳。
这女人自从失去了秀家做靠山后,开始铆足劲了在生意场上找回自我价值。
除了和我达成合作后,她还积极地寻求其他公司的项目。
在很多商业沙龙里都能看见她的身影。
就说我一个日常不太爱参加这些活动的人,竟然在一个月里碰见了她三次,而且还是不同的社交场合,可想而知倪芳有多拼了。
于兰告诉我,她之前参加一个酒会时,也看见倪芳了。
不仅如此,倪芳还对孟镇业特别热情。
这惹得于兰很不满。
“你是不知道那天她看我们家老孟的眼神,那眼睛珠子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真的是热情似火,我都差点没招架得住。”
我笑了:“别人说自己招架不住,我信;但是你这么说,我可不信,你可是于大美女,性感尤物,你还在乎这个?”
于兰被我夸得飘飘然,原本不太愉悦的脸色也变得晴朗好多。
她端着酒杯,趁着四下无人赶紧掐了我脸颊一下:“就你油嘴滑舌。”
今晚也是一场业内人士举办的精英交流会。
越是我们这个圈子,其实各种社交活动层出不穷。
主要是我不太喜欢,参加的次数也不多,今晚也是于兰拼命拉着我来,我才舍命陪君子的。
谁让老孟被一个项目绊住脚,人赶不回来呢。
于兰说了,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我必须要承担起老孟今晚的角色。
我问她,你这么说你家老孟同意吗?
于兰来了句:“不需要他同意,我们家我说了算。”
唐致也很鼓励我多参加这样的活动。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想我能在更多的人面前露脸,告诉他们,我才是唐太太。
就这点小心思,唐致还想藏,被我一眼看穿。
正喝着香槟,我突然听见好像旁边有什么怪怪的声音。
我扯了于兰的袖口一下:“是不是有人在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