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我也觉得我说话挺好听的,能一下子说进人家的心坎里。
当然了,这个前提是我很喜欢对方。
要是像石向峰或是秀水宁这样的人,我一开口就能气死他们。
晚上,唐致又来我家蹭饭。
自从我们俩和好后,他来蹭饭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蹭饭就算了,吃完之后还连吃带拿的。
我有点无语。
今天饭桌上有一盘我妈拿手的红烧鱼,那滋味鲜美,微辣浓香,就连栩栩都吃得停不下来,更不要说唐致了。
我妈见他喜欢,笑得眉眼都眯起来:“慢点吃,你要是喜欢等会儿回去的时候我再给你装一份带走,锅里还有三条呢。”
唐致:“谢谢阿姨!每天来书娅这儿吃饭我最开心了,阿姨手艺真好。”
我:……
听听这彩虹屁吹的,我这个亲生女儿都自愧不如。
我忍不住说:“你天天来吃饭,就没想过交伙食费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我就挨了我妈一下。
她一巴掌打在我的肩膀上:“死丫头,胡说什么呢,这是你对象,你对象来家里吃饭还要伙食费?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
秦墨在一旁笑,栩栩也在笑。
唐致倒是一脸认真:“没事,阿姨,我已经想好了,这个月我比较忙,所以来你们家蹭晚饭。我家做饭太晚,我总是要饿肚子。等下个月我清闲一点了,我就带娅娅去我家里吃饭。也跟我现在一样,连吃带拿。”
我:……
真的,大可不必。
吃完饭,唐致和我一起洗碗。
我发誓我可没有逼他,是他非要表现。
正洗着,他突然伸手擦了擦我的嘴角:“你看看你,都没擦干净。”
顿时,我脸颊微烫,拼命想躲开。
但他的动作比我更快一步,一只手从后面环抱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抽了一张湿巾替我轻轻擦着。
我逃无可逃,只能站在原地让他擦。
这下好了,别说脸颊了,连耳根脖颈都发烫了。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这会儿我肯定像个立正站好的番茄……
唐致擦好了,轻笑:“你害什么羞,我们俩地关系摆在这里,就算有更亲密的举动也很正常。”
我瞪了他一眼:“谁害羞了?”
“那你脸红什么?”
“我就是觉得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相互的。”
这话听进了我的心里。
相互的……
因为喜欢,所以在一起。
因为彼此心疼,所以相互照顾。
唐致是这个意思吧。
瞬间,我的心头暖意融融,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其实算起来我和唐致每天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他是医生,而且是最好医院里最优秀的医生,他每日要看的病人多得很,更有那些不远千里赶来看病的人。
他比我要忙得多。
我们真正能有时间好好相处的,也只有下班之后的这一段闲暇时光。
一起吃饭,一同洗碗,再一块说说笑笑,分享着这一天彼此的经历。做完这些事后,唐致还会陪我一起哄栩栩玩,不是陪他读绘本讲故事,就是一起搭积木做手工。
到底是医生,他比我耐心细致。
又因为同为男生的缘故吧,栩栩似乎和他更有话题。
两张相似的脸摆在我面前,他们的一颦一笑都在触动着我……
我不由地心生恐慌:栩栩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是唐家的某个人吗?他和唐致这样相似,会不会那个人与唐致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人,可能就是唐致本人吗?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呆了。
恰巧他的视线朝我看来,我心虚地低下头。
“怎么了?”他低哑的声音温柔至极。
“没、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栩栩长得跟你有点像。”
唐致笑了:“这大概就是父子缘吧,我和栩栩有缘分做父子。”
他说的是……有缘分。
我稍稍安心的同时,又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
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栩栩的亲生父亲和唐致的关系很亲近,我改如何处理自己和他的这份感情?
对于未来的不安和无奈深深纠缠着我,我甚至不敢往下想了。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情绪,唐致靠着我近了一点。
这样的距离刚刚好。
能让我觉得温暖的同时又很有安全感。
在和儿子的互动游戏中,这种情绪渐渐减退了。
送唐致下楼时,我板着脸:“你这次说清楚,别跟之前似的,我送你回去了,然后你又悄悄送我回来。”
他走在我前面,与我错开半个身子的距离。
听到这话,他笑了。
“我只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话音刚落,他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温暖一片。
我眼眶微热,一言不发地也回握住他的:“你还说我傻瓜笨蛋,我看最傻的那个人是你才对。”
或许,感情就是这样,越是朴实无华,越是能长久稳定。
我才二十几岁,奔三的年纪,已经经历了太多波折和风雨,我不想也不愿再去搞什么轰轰烈烈。
我要的是细水长流,不徐不缓,只要陪在身边的这个人是他就行。
我这边一切都走上正轨,日子也舒坦起来。
哪怕平日里工作再忙,只要有那么一点温馨甜蜜的时间,对我而言也足够了。
但有些人的日子就水深火热了。
与天美集团的合约一签订,我就开始着手处理他们那些滞留的项目问题,乔正狮过来看了看资料,冷哼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从我们手里截胡,最后还是要请我们出面解决,这脸不疼吗?”
脸疼不疼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秀玉宁这会儿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得团团转。
一连数个电话打给我,都是希望我能去见鞠小景一面。
我纳闷:“我去见了她有什么用吗?”
“我希望你能打消鞠小景的妄想,你得告诉她,根本没有那本日记存在,一切都是她胡思乱想,是她误会了。”
秀玉宁一字一句地交代我,生怕我一会儿说漏嘴似的。
我笑了:“秀先生这是希望我撒谎喽?可是在警方面前说假话是违法的,我可是个好公民,这种事情我不做。”
秀玉宁脸色微沉。
我歪着脸想了想,“不过,我只能说确实有那本日记本,至于里面是什么内容,我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