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带着我七拐八拐做贼一样钻进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小铁门里,昏暗的屋里只有一台B超仪器和一个中年女人。
不大一会检查结束了。我听见中年女人语气冰冷地对婆婆说了两个字:“女孩。”
婆婆的脸绷得紧紧的,回去的路上一句话都没再跟我说,进家直奔房间“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此刻,就算我再傻也明白了,婆婆她不喜欢女孩。
到了做晚饭的时候,婆婆依旧没有出来。眼看邹建快下班了,我默默走进厨房开始摘菜淘米。炒菜的油烟味依旧呛得我难受,一个不小心手上还被溅起的油烫了个水泡。
正这时候邹建回来了,我委屈地迎上去满心希望他能安慰安慰我。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先沉着一张脸说道:“妈都已经告诉我了,小梦你真是太叫人失望了。”
我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这话什么意思?”
邹建直截了当地说:“我跟妈都商量好了,趁现在月份还小干脆打了算了,完了你好好养养咱们再抓紧怀一个。”
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激动地问他:“邹建,你疯了吧?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也是你的孩子呀,她都会动了你知不知道?当初刚怀孕的时候你们求着我留下这个孩子,现在又是你们让我打掉她?!你们把她当什么了,把我当什么了?还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不重男轻女是假的?”
“哎呀小梦你别生气嘛,”邹建赶紧说道:“你误会了,我们怎么可能重男轻女呢?我们是心疼女孩子以后不容易呀,你看女孩子以后要月经痛,还要经历怀孕生孩子的痛,而且万一长大了遇上坏人怎么办?我们是担心保护不好她养不好她。”
“要是男孩就不一样了,随便穷养到大也不怎么用父母操心,更不用担心他以后谈恋爱吃亏,长大了往那一站,大小伙子还能保护你呢。”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可是不管他怎么说我心里都不想打掉这个孩子,毕竟怀孕这么长时间了我对这个小生命已经有了感情。
邹建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于是气愤地说道:“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非得生下来那就自己养吧。”
我也生气了,赌气地说道:“我养就我养,怎么了?”
邹建冷笑着反问我:“你养?周梦你想想清楚你连个工作都没有,拿什么养她?还不说你现在又大着个肚子,也没有学历哪家单位会要你?!”
我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委屈失望和伤心一股脑涌上来,我顿时哭了起来:“邹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要跟你分手!”
“好啊,”邹建把眉毛一挑,讥讽地说道:“你想分那就分呗,我倒想看看天底下哪个男人会要一个没结婚就带着孩子的不检点女人。”
我的心彻底凉了,终于知道是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原来邹建之前的善良温柔都是装的,真实的他这么不堪又无赖。我想走,可是身上没有钱,邹建嗤笑着对我说:“认命吧周梦,就你这个德性出了我这个门乞丐都不会要你。”
因为我不肯做流产,所以跟婆婆闹得很僵。她不再像以前一样给我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了,反而家里的一日三餐还有收拾打扫也都要由挺着个大肚子的我来做。
文英对我就更没有好气了,每天洗澡换下来的衣服都丢在那里让我洗,不仅如此她还说自己的内衣服都是真丝的,进不得洗衣机,一定要我手洗才行,不然就容易坏掉。
我就像个保姆一样伺候他们,但为了能在孩子出生前我有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我只能咬牙说服自己要暂时忍耐。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这天我正收拾屋子,抽屉里避孕套包装盒打开着,还有两个散在外面。
我拿起来正要放回去,突然在包装上发现几个凹进去的小点点,明显像是被人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破的痕迹。
我赶紧把盒里其他的都拿出来,结果每个都一样。联想起邹建第一次带我回来的经历,我霎时就明白了,原来我怀上孩子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他们一早就计划好了的阴谋!卑鄙无耻的骗子!
后脊背一阵发冷,我浑身颤抖着分不清自己此刻更多的是害怕还是愤怒。
此刻我真恨不能想要去找他们质问清楚,可理智又强迫我必须镇定,因为我还没有实质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总觉得这个家里还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以前我是太傻才会被骗,从现在开始我得防着点他们了。
迷迷糊糊睡着不久我就被尿意憋醒了,上厕所回来时不经意朝沙发瞥了一眼,上头上摆着枕头和被子,但唯独不见邹建的人影。
自从我怀孕后,他就提出怕晚上睡着不老实压着我肚子,所以要去睡沙发。可是现在深更半夜的,沙发上没人,他去哪了?
正纳闷,黑暗里一阵细微的嬉闹声传进耳朵,是从文英房间里传出来的。好奇心使我不由自主地走过去,透过没关好的门缝,我看见她正穿着一身性感的吊带睡裙趴在床上,而邹建正坐在旁边给她按摩。
两个人动作亲密又暧昧,文英突然勾着邹建的脖子亲了他一下,脸上还洋溢着我从来都没见过的甜蜜笑容。
我惊讶地捂着嘴巴差点叫出声,?我强作镇定地掏出手机对准他们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大力地一把推开房门冲他们大声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邹建显然没想到我会出现,赶紧站起身来吃惊的问:“小梦,你怎么来了?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觉得我简直要崩溃了:“对,我是睡着了。我要知道你们这么恶心我宁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邹建我知道我怀个女孩你跟你妈都不高兴,可是你就算出轨找小三也不能找到自己亲姐头上吧?!这叫乱伦你知道吗?!”
文英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指着我大骂道:“周梦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什么乱伦什么小三?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
“我刚才都看见你亲他了,正常姐弟之间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我大声地质问她。
“哎呀小梦你说什么呢?你一定是看错了,走吧回屋睡觉去。”邹建走过来拉我的胳膊,被我一下甩开:“我是傻可我不瞎,你们刚才在干什么我看的清清楚楚,邹建我要你马上给我解释清楚,啊!”
一记清脆的响声,我的脸颊上狠狠挨了邹建一巴掌:“说你看错了就是看错了!滚,快给我滚回去!”
“邹建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朝他抓过去,这时候文英从后面扑上来大力推了我一把,我一下扑倒在地上。
肚子像被人狠狠地拧了一把,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大叫出声,羊水混着鲜血涌了出来:“孩子!我的孩子!”
我被送去医院,躺在检查室病床上,我听见帘子外面医生对邹建说:“产妇现在情况很危险,B超显示孩子臀位还有脐带绕颈,必须紧急剖腹产。”
婆婆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大夫,剖腹产挺贵的吧?得花多少钱?”
“老太太,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命的问题,你们家属快签字吧。”医生严肃地说道。
“妈你别看我,我可没带钱。”是文英的声音,过了一会就听婆婆不耐烦地说道:“晦气,生个闺女还得剖腹产,家里哪有那么多冤枉钱。”
他们在外面商量了好一会,最终的决定竟然是让我先顺产试试,实在不行再手术。
我躺在产床上疼得死去活来,几乎喊哑了嗓子,最后孩子终于生出来了,是个男孩!可却因为重度窒息最终也没有抢救过来。
婆婆坐在产房门外哭的昏天黑地几度晕死过去,醒了抓着医生的胳膊恶狠狠地要医院赔她的大孙子。邹建和文英在门口吵了起来相互指责埋怨最后动起手来差点惊动警察。
而我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泪水不能自控地一个劲往外流,我的孩子,我那么低三下四也只想要保住的孩子,就这样死在了他们手里,我好恨,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可是我现在还没有能力,我必须要先忍耐着找到机会才行。
在医院没住几天,婆婆就因为心疼住院费打闹住院部强扭着把我接回家。可能是因为我并没有他们以为的会大吵大闹,也因为我会怀男孩也因为她当初的“失误”,回家以后她对我又久违地殷勤起来,给我炖鸡汤炖排骨:“小梦啊,快吃吧,吃了才能尽快把身子养好。”
我没有说话,默默接过来连吃带喝了个干净。婆婆看着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心里猜着她应该是觉得我认命了,只要接着给我点小恩小惠,再说点好听的,我以后还会听话地给邹建怀孩子。
呵呵,怎么可能呢?简直是做梦。经历了这么些事我要是还不知道他们一家子都是什么东西那就是傻透气了。我现在只想快点恢复健康。
过了半个多月,可能我自己身体素质本来就不错再加上年轻,我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很多了。
这天趁着邹建他们都不在家,我开始偷偷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早就想好了,等出门的时候我就把煤气阀打开,他们既然害死我的孩子我就要他们偿命,哪怕就是以后我被发现了去坐牢我也认了。
翻衣服的时候,手不经意碰到衣柜垫纸下一个硬皮本一样的东西,我疑惑地拿出来发现竟然是一本红彤彤的结婚证。我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持证人姓名处清清楚楚地写着:邹建!结婚照片上他和文英紧紧地挨在一起,脸上洋溢着的甜蜜微笑此刻就像是对我明晃晃的讽刺。
我的未婚夫竟然早就结婚了!他的妻子居然正是和我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一年多的“大姑姐”文英!
和结婚证一起的还有文英的体检报告和就诊记录,原来她早就切掉了子宫根本怀不了孩子。
是他们骗了我!从一开始这一家子都在合起伙来骗我!我从没想过事情的真相竟然会这么丑陋。我听新闻报道过骗婚,可我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亲身经历。不,不对,我突然反应过来他们这根本不是普通骗婚,文英和邹建并没有离婚,他们一开始就是要骗我生孩子,而且是要用我的肚子给他们生男孩!
后脊背一阵发凉,我越想越害怕,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我这一胎没有流产而是顺利生下一个男孩,他们得偿所愿以后又会怎么对我?
尤其作为妻子的文英竟然会默认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老公和婆婆一起演戏骗我帮她生孩子,还一直把我当个保姆一样使唤我,这又是怎么样扭曲的心理。
这一刻我忽然改变了想法,我觉得这样的恶人,让他们一下死了简直就是便宜他们!他们根本也不配我搭上自己的以后,我也不能一走了之,我是得报仇,也更得搜集更多的证据揭发他们,那样才不会再让他们以后再有机会去害跟我一样年纪小又涉世不深的傻姑娘!
我拿出手机拍下这些照片,然后不动声色地把结婚证塞回到原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邹建妈妈做了炖鱼。文英刚拿起筷子要去夹最喜欢的鱼肚子,我开口了:“妈,我想吃鱼肚子那块肉,那的肉嫩。”
文英不乐意地说道:“凭什么给你?那一直都是我吃的。”
我笑了:“姐姐,我还在坐月子呢,需要养身体。养好了身体才能尽快给邹建给老邹家怀个男孩不是?你也是老邹家的人,应该不会反对吧?妈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对对,小梦恢复身体要紧,文英啊你就让她一次,行不?”邹建妈妈半是商量半是乞求地说道。
文英气的不说话,我端着碗笑吟吟地看着她:“谢谢姐姐,还是姐姐大度明事理,那我不客气了。”
我让邹建妈妈给我夹了一大块,贴心地承诺道:“妈你放心,我还年轻,跟那种岁数大占着坑下不出蛋的母鸡不一样。医生也说了只要我好好恢复以后还能有孩子呢,你对我这么好我一定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邹建妈妈两眼放光,笑得合不拢嘴,我偷偷看了一样对面的文英,她恶狠狠地瞪着我那样子恨不得要冲上来打我一样。
我得意地笑了笑,一边央着邹建帮我挑鱼刺,一边忍着恶心一边搂着他胳膊撒娇地说道:“老公,你搬回屋里睡吧,孩子没了我一个人心里怪难受的,天天睡不好觉你多陪陪我行不行嘛?”
文英性格强势脾气不好,因为我流产的事邹建已经和她冷战了好久,所以他现在很吃我这一套。邹建想都没想说今晚就搬回来的时候,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老公你真好!我真是爱死你了!”
文英黑着脸站起来,回屋“砰”地一下关上门。她应该气得不轻,不过这才刚刚开始,我就是先要挑拨他们的关系,让他们互生怨恨也让这个家鸡飞狗跳。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边用生孩子的事哄着邹建妈妈为我做这做那好养身体,一边逮着几乎故意在文英跟前拉着邹建秀恩爱想着法给她添堵。
邹建还以为我完全忘了从前的事,像条狗似的围着我转悠,他这样的男人不会放着便宜不占,但每到关键时刻我都以还没出月子不方便而拒绝他,这样一来他只能在半夜趁我假装睡着的时候偷偷溜去隔壁找文英。
可文英憋了一肚子气又怎么会给他好脸色,邹建碰了几次壁以后也失去了耐心,两个人隔门吵了一架之后索性连上班都不再一起出门了。邹建妈妈看着自己儿子吃瘪心气儿不顺,对文英也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她都心烦。
终于在两个人因为洗衣服大吵一架之后,文英开始渐渐早出晚归起来。一天深夜我起来喝水,她摇摇晃晃带着醉意从外面进来一不留神差点摔倒。我正好在旁边扶了一把,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扑鼻而来。
邹建从来不用这种东西,文英衣服上的味道又是从哪来的?我扶她进房间,她的手机从口袋滑出来,上面微信闪烁,是个叫陆涛的人:亲爱的,到家了吗?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天开眼,文英竟然耐不住寂寞出轨了,这简直就是天赐的机会。我跑回房间叫醒正睡着的邹建:“老公,老公你快醒醒,我发现姐姐她好像谈恋爱了!”
邹建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她有什么恋爱谈的,不可能。”
“是真的,姐姐喝的醉熏熏地回来躲在房间跟一个叫陆涛的打电话,还叫他宝贝儿。”
我话音刚落,邹建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什么?你说的是真的?!”我点了点头,装着十分兴奋的样子说道:“千真万确!不信你现在就去问姐姐,我回来的时候俩人还在打电话呢。”
邹建迟疑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跑出去,不大功夫我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争吵其中还夹杂着邹建刻意压低了声音的怒骂:“你叫什么叫,生怕旁边听不见是吗?!”
我拿起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悄悄跟过去,透过门缝往里看,文英头发蓬乱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脸颊,像是挨了打。
邹建还在一边指着她骂:“你个不要脸的贱货,竟敢背着我勾三搭四还跟他联系?!”
“我贱?许你明目张胆带女人回来,就不许我跟前夫旧情复燃了?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和陆涛离婚吗?现在说我勾三搭四,邹建你跟我勾三搭四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贱?我为你怀孩子叫你当初的老婆知道了找上门打流产,大出血要摘掉子宫时候你怎么不说我贱?!”文英借着酒劲喊道。
邹建忙上去捂她的嘴:“你疯了吗?小声点!周梦还在隔壁呢!”
“她在又怎么样?”文英一把将他的手打开:“我受够了,明明我跟你才是夫妻,却要装什么姐姐的身份陪着你跟你妈演戏,还要看睁睁看你领着另外一个女人进家在我眼皮子底下恩爱!什么只为了借她个肚子,什么为了和我能有一个孩子补偿我,从你妈知道那贱人流产的是个儿子恨不得杀了我!要不是我赚得多你们吃我的花我的,还不早把我赶出去了,你们一家都是混蛋大骗子!”
“够了!”邹建已经没有耐心,挥舞着雨点般的拳头砸向文英,文英尖叫着躲闪的同时也毫不示弱对着邹建的脸又抓又挠地跟他缠打起来,巨大的动静惊动了邹建妈妈,她慌里慌张从房间跑出来:“大半夜不睡觉这是干什么呀?哎呀文英你干快住手?!你个泼妇快放开我儿子!”
我看着屋里打成一团鸡飞狗跳的三个人,一边在心里叫好一边只盼着他们打得更厉害。可是不一会文英就顶不住邹建和他妈妈两个人的攻击了,她狼狈地从屋里跑出来我一个躲闪不及差点跟她撞上。
她一看见我瞬间就像疯了一样:“周梦你个不要脸的贱人,都是因为你!我不好过你也别想!今天就是被他们打死也得拉你一个垫背的!”
说着她忽然抄起旁边餐桌上的水果刀,挥舞着朝我刺过来。我赶紧跑回房间反锁住房门在手机屏幕上按下“110”。外面乱糟糟的,文英和邹建不停大声地互骂着,突然我听见邹建妈妈惊声尖叫着:“小建哎呀小建!怎么这么多血呀,救命呀杀人啦!快来人救我儿子啊!”
这是时候电话接通了,我赶忙说道:“喂,这里有人持刀行凶,警察同志你们快来……”
过了几分钟,楼下传来警车的声音,直到警察来敲门我紧紧揪着的心总算踏实下来。
打开房门,门口已经围了好些人,120救护车也来了,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邹建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裤子拉链处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文英表情呆滞地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沾满血的刀子。
我一瞬间就明白眼前是怎么一回事了,没想到文英竟然下手这么狠,不过倒是也结结实实给我出了一口气。
婆婆哭的天昏地暗:“完了完了,这下彻底是完了,老天呐这不是叫我们老邹家断子绝孙了嘛?!”
邹建七手八脚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警察询问是谁报的警。
“是我!”
我面色平静地站了出来,对他们说了基本情况以后,又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过去:“警察同志,我还要报案,这家的男主人邹建,哦也就是刚才被抬走的那个男人,就是他谎称自己未婚,伙同妻子文英还有母亲以欺瞒的手段骗我和他订婚并且给他们家生孩子,最后因为家暴导致我流产。证据都在手机里,现在我就把它交给你们,还请你们一定要帮我讨个公道。”
为了这一天,我真的已经忍了太久太久。
因为我的案子涉及家庭合伙骗婚还有黑诊所鉴别胎儿性别等一系列问题,被媒体曝光以后引起了当地妇联的关注,她们特地派负责的同志关怀我,为我提供了暂供休息养身体的住所,还给我做了相应的心理疏导并向我普及法律知识,表示愿意无偿为我联系提供法律援助。
我向她们表示了感谢。
是的,经历了这么些事以后我已经决定准备对邹建一家提出诉讼。法制社会下我还是要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恶有恶报,最终邹建和他妈妈还有文英都分别被判了刑,等待他们的将是铁窗生活。尤其是邹建,听说文英那一刀下手太狠,直接让他永远失去了做父亲的资格。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也渐渐从这段痛苦的过往中走了出来。现在的我正在努力学习技术,准备去另一座城市开始全新的生活。相信苦难总会过去,明天终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