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只能硬撑着说:
「他说我可以轻松一点……」
金老爷子冷笑:
「轻松?在我这可没有轻松二字。」
「陆家小子让你来找我,就已经把你献给我了。」
「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我疼得近乎麻木。
金老爷子确实是陆卿尧介绍的。
他也曾稍微劝过我,让我别去。
可只要有机会能攒够钱治好他,我怎么会不愿意?
我冷声道:「不必用这些话来挑拨我们的关系!」
金老爷子的眼底多了一抹怜悯。
「希望到时候知道真相了,你别哭。」
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根藤条。
狠狠在我身上抽打。
藤条上的刺锋利,每打一下,衣服就被划破,尖刺陷入血肉中。
「啊!」
我痛苦的喊声仿佛成为他的兴奋剂。
他抽打我的动作愈发大力。
衣服残缺不堪。
他又换了更大的棍子狠狠打在我的膝盖上。
我哭喊着恳求:
「求求您,放过我。」
他却恶劣的笑着:
「就是要你永远都唱不了戏!」
「最好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杀红了眼。
我被打到皮开肉绽,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四五个人摁住我。
地上满是血迹。
金老爷子又拿推子把我头发剃光。
我养了整整十年的乌发混杂血液。
掉落下来的模样。
仿佛回到我和陆卿尧相遇的那个大雪天。
那日我随师父唱戏。
他穿着洗的发白的衬衫。
站在梨园门口。
远远眺望。
一直等到散场了,他还站在原地。
我便问,「你在等谁?」
雪纷纷落下。
他把怀里捂着温热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他说:
「太冷了,别冻坏了。」
温暖的外套带着清冽香气。
让我红了眼眶。
他是除了师父外。
最关心我的人。
我恨不得把心都给他。
又是一棍子打在膝盖上。
我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了。
我趴在血泊中,忽然觉得好冷、好冷。
眼前视线模糊,意识逐渐涣散。
恍惚间,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天。
……
再次醒来时,刺鼻的酒精味窜进鼻尖。
随意摆动身体,就一阵刻苦铭心的刺痛。
医生说:
「先别乱动。」
我像一条死鱼般躺在床上。
问道:「医生,我这是怎么了?」
我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却不敢确认。
他叹了口气:
「你怀孕了,你知道吗!?简直就是胡闹!在这样的虐待下,孩子怎么保得住!」
我大脑轰鸣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会,就怀孕了呢……
我甚至还没得知它的存在,就已经失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
还没压住汹涌的情绪就听到医生又道:
「还有你的腿……也保不住了。」
我呼吸一窒。
眼眶发红,手指紧紧抓着被子。
缩在被子里大腿不停的尝试蠕动。
可不管我怎么做。
腿都动不了。
哪怕一毫米的偏离都做不到。
千言万语哽在喉咙。
我只能艰难的道:
「谢谢医生。」
风从窗户吹过,桌上钞票簌簌作响。
我听着那声,眼泪终究是大颗大颗砸在枕头上。
我借了护士的手机后,第一时间给陆卿尧打了电话。
娇滴滴的女声透过电流传来。
「谁呀?干嘛给卿尧哥哥打电话?」
我仿佛被打了一耳光。
耳膜又开始痛了。
我怔愣半晌,问道:「你谁?」
她笑了一声。
「我是卿尧哥哥的未婚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