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皇宫里的妖气只增不减。
不止是妖气,同时还有法术,剑灵等各种气息。
此时的皇宫,就像是一个容器,将各种各样的气息都包含在内。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一直念叨着“取消捉妖团”的太上皇,在黑夜中睁开了他那邪魅的眼睛。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角上挑。
这眼睛过于邪魅,完全不像是人会有的,更像是一双狐狸的眼睛。
这双眼睛四处张望,在确定这里是哪里之后,太上皇开始发出尖锐的笑声:“哈哈哈哈。”
笑声过后,他站了起来。
开始朝着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苏玉茉的声音:“皇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错,这里有很强的妖力,你担心我抵挡不了。但是我们这里,同样也有帮手。”
听到声音,太上皇那邪魅的眼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迷茫的眼睛。
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连腿脚都不利索了,整个人跌倒在地,又开始念叨起了:“取消捉妖团……”
苏玉茉奔入大殿,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太上皇,深深吸气,就开始拿出青虹,将法术集中到青虹上,朝着太上皇挥去。
聚集在剑上的法术脱离青虹,朝着太上皇攻去。
从后面赶到的太上皇眼见不好,想要阻止苏玉茉。
但是比苏玉茉晚了一步。
眼见着法术快要触及太上皇,从角落里却走出一人,她直接将法术护在太上皇身上,像盾一般围绕着太上皇,阻止了苏玉茉的法术攻击。
苏玉茉的法术和那人的法术碰撞的一刹那,那人抬头一愣:“治疗法术?”
苏玉茉微微一笑:“不然呢?我跟太上皇可是没仇没怨的,我为什么要杀他?要是因为我杀了太上皇,皇上一生气,那我还怎么留在捉妖团里呢?”
苏玉茉微笑着将头转向身后的皇上:“皇上,你说是不是?”
赵玄坤看到苏玉茉如绽开的玫瑰花般的笑容,那笑容像是一束光,照亮了他此时因为父王而慌乱的心情。
赵玄坤轻咳一声,很快将这份心情隐去:“所以你刚刚是想用治疗法术治疗父王?”
“是的,我的治疗法术可是得了师父真传。干啥啥不行,治疗逃命第一名。”苏玉茉点头:“而且这样一来,不就能诈出那个一直在暗地里保护太上皇的人了吗?”
那人在看见苏玉茉对着太上皇使用法术时,就直接出来护住他,真是护人心切啊。
赵玄坤刚想夸苏玉茉,转而看到从角落里出来的人,就开始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你…你是……”
见皇上说话都不利索了,苏玉茉将注意力集中在来人身上。刚刚一看,只觉非常熟悉。但是再定睛看,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在白湾村见过一面的狐妖。
苏玉茉抓着头发,努力回忆:“你不是那个狐妖吗?让我想想,一个叫小青,一个叫白螺,你是那个白螺?”
白螺点了点头:“是我。可是,你认得我?”
两狐妖打架时,苏玉茉是在旁边观战,白螺感觉奇怪也很正常。
苏玉茉刚想继续说话,只听“扑通”一声,赵玄坤跪到了地上:“母妃在上,请受儿臣一拜!”
苏玉茉惊讶地看了眼赵玄坤,又将视线转移到了白螺身上:“你是皇上的母妃?你是那个灵妃娘娘?”
苏玉茉虽然讨厌妖怪,但是对灵妃娘娘还是抱着敬佩之情。
她小时候听哥哥讲过灵妃娘娘的传奇经历,听说当年她将太上皇从监牢中救出之后,不畏困难,招兵买马,最终打败篡位的三皇子,成功夺回皇位。这样的娘娘,重情重义。
“娘娘好。”苏玉茉学着蜀山掌门,对着白螺施礼道。
白螺却摇头说道:“我早已不是什么灵妃娘娘,灵妃娘娘在三十年前,就已死去。”
苏玉茉的脑海里快速闪过,想起了苏云离跟她继续讲的故事。
只可惜啊,虽然娘娘陪着太上皇出生入死,太上皇想要把灵妃娘娘纳为皇后,但是大臣们怎么会同意呀。
苏云离叹了口气:“灵妃娘娘毕竟是狐妖,妖怪当上灵妃娘娘时,他们都忍无可忍,又怎么可能会容忍一个妖怪,当上象征着人界女子最高权利的皇后呢?这不就是意味着我们人界无能吗?”
再后来呀,大臣们一致上奏折,威胁太上皇拿匕首偷偷刺杀白螺,否则大臣们就一致反对他这个刚坐上皇位的人。
听说在皇位和灵妃娘娘之间,太上皇选择了皇位。
他拿出匕首,趁灵妃娘娘不注意,直接刺死了灵妃娘娘。
世间再无灵妃娘娘。
所以皇上在看到灵妃娘娘的时候,是这么的惊讶。
苏玉茉瞪大了双眼:“也就是说,灵妃娘娘虽然死了,但是白螺还活在世上?”
白螺点了点头。
赵玄坤一直跪在地上:“母妃,你没死,为什么都不告诉儿臣,儿臣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赵玄坤朝着灵妃娘娘磕了三个响头:“你知道吗,当年父王说你已死,我是多么的伤心,生了一场大病。”
白螺走上前,将赵玄坤扶起来:“傻孩子,母妃一直在你身边啊,一直关注着你,看你生病,母妃心里也是悲痛欲绝啊。”
赵玄坤站了起来:“母妃的意思是说,这些年一直在皇宫里?那我为什么都没看到过你?”
“我在他的冷宫里,除了两个丫鬟侍奉,没见过其他人。这一次也是因为他被下了傀儡术,才出来的。”
苏玉茉感叹白螺的至情之深:“所以太上皇为了他的皇位,把你一直困在皇宫里困了几十年?你怎么这么傻。”
说到这里,苏玉茉赶紧闭上了嘴巴。她看了眼赵玄坤。好在赵玄坤没有因为她说了父皇的坏话而生气。
白螺则在这时摇头:“大臣们要的是白螺已死的事实,如果我离开了皇宫,被世人发现我没有死,他们必定会迁怒于你父皇。那么你父皇的皇位必定不保。我怎么会忍心让我一个人,而毁了他的梦想呢?”
白螺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从来没有逼迫过我,但是我却被他绊住了。我不是傻,我是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