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崔二叔欲盖拟彰的动作,崔依华眼底划过一抹冷冽。看着人群中那道慌张身影,崔依华勾了勾嘴角。
想来是最近药铺的发展很好,名声也渐渐大起来,崔二叔才打上了药铺的主意,也还真是哪壶开了提哪壶。
崔二叔倒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如果他成功了,不仅可以大坑一笔,药铺的生意也会走下坡路。
不过崔二叔也的确是眼高手低,算盘打得好,实际上却漏洞百出。就算是遇上普通人都会觉得有蹊跷了,更何况这是遇上了崔依华?
她默默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以前给崔二叔的教训不够,还是本性难改,她本都不甚计较了,却还一次两次地来算计自己。
别人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这崔二叔明明都撞了几次南墙,却还不知道回头,简直就是猫改不掉偷腥。
崔依华甩了甩袖子,转过身去对着百姓,正色道:“各位,我们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只要有一丝希望查出凶手,我们都不能放弃!”
本来还是有些百姓不信的,但看到她这坚定的模样,心思也开始动摇。崔依华说罢,又转身盯着男子,一双眸子里全是凌厉,像是一把刀,要把男子的心剖出来。
男子被崔依华看得心惊,总觉早已被她看穿了一切,不由得心虚地稍微低了下头。京中犯罪的人不少,却很少又能落入法网的,这些事在城中也是传来传去,惹得许多人都觉反感,却也无能为力。
在这京中,也只有衙门更靠谱些了。众人里本就有些是游手好闲来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见要闹到衙门,更觉激动,甚至开始带头喊着好。
加上周围许多都是崔依华曾救治好的人,对她都心存感激,也希望她能摆脱这莫须有的罪名,也都纷纷喊着要去衙门。这么一下,就算是男子不想去,也不得不去了。
男子见此,便知道已无退路,只能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回道:“去衙门就去衙门,到时候督察一定会查出来就是你们!”
事已至此,只能继续装下去了。男子心中不安的感觉犹如一坨越滚越大的雪球,占据了他的整颗心脏。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件事情到了公堂上能一翻而过。
崔依华见男子答应了,也不再为难。本来就只是给崔二叔当枪使的炮灰,等到了衙门,他想逃也逃不掉。
崔依华冷着脸,红唇微启:“那我们就走吧,还请各位移步,好为依华作证。”
说罢,就带着众人向衙门的方向走去。男子哆哆嗦嗦地跟着她,后面的女子抱着小童,肩膀也是一颤一颤的。显然也是没想到竟然会闹到衙门去。
在人群之中的崔二叔看见这样的情况,隐隐猜到事情会露馅,怕男子供出自己,便趁着人群流动慌乱地跑了。
摄政王一直在一旁注意着崔依华,刚刚自然也顺着崔依华的目光在人群中看见了崔二叔。
崔二叔落荒而逃,摄政王自然尽收眼底。
摄政王微微眯了眯眼,这崔二叔可是关键人物啊,随后便指着崔二叔的身影,向一旁的小厮交代道:“派人跟上那个离开的人,别跟丢了。到时本王叫你把他带过来时,再把他带过来。”
“是。”小厮说完就跑下去安排了,动作很是麻溜。
摄政王吩咐完又跟到崔依华身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自己还要想办法把醉仙楼讨回来,自然是要帮她一把的。
她虽在忙活着崔二叔的事,但摄政王的一举一动,也没有逃过崔依华的眼睛。
有人送上门来的免费帮忙,崔依华不接白不接。
她从容地走着,面不改色,反而是跟在后面的男子,额头上流下了几滴冷汗,在光的照耀下,更是显眼。
药铺离衙门也算不上很远,众人走了不一会儿就到了,男子哆哆嗦嗦地站在衙门门前,而那女子和小童,已经混在人群中跑了。
她将此事大概和看门的侍卫说了一下,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声音。
“带当事者进堂!”这声音铿锵有力,崔依华听起来,便觉得此人应当还是靠谱的。
本来还坐在主位上喝着茶的督察大人,看见摄政王立马起了身,把位置让了出来:“王爷请。”
摄政王也不客气,神色淡然,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不慌不忙地坐了下去。督察大人则在一旁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服侍着赵靖修。
大家看见这也没什么异议,毕竟在场只有摄政王的地位最高,加上是皇室,众人也都是相信摄政王。依据官位高低,督察大人也理应给摄政王让位。
她神色自若地行了个礼,男子因为心虚,更是不小心跪了下去,又急忙爬起来。
“起身吧。不知几位因何事闹到衙门?还不如实招来?”督察大人见赵靖修没说话,显然是懒得走这些过场,向前一步对着公堂上的几人问到。
她对着督察,倒是不亢不卑道:“此男子的亲人因药不对症,到我们药铺抓错了药。药无问题,但出了人命,如今并无证据,却一口咬定是民女的药出了问题。”
男人见她如此,本来就慌的心更加慌乱,立马喊道:“督察大人,一定是她药的问题,我弟妹就是吃了她的药才死的。她还占着我们不懂医术,说我弟妹得了什么痨病不是风寒!”
男人哭得那叫一个惨,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镇定思考过的,倒是装得真的像。若不是她就是被污蔑的那个,恐怕都得心软几分。
督察在上面见到此人如此喧闹,也不禁有些烦躁,皱了皱眉。
毕竟督察也只是负责查案的,根本就不了解怎么看病。如果这件事情要自己来主持共道的话,只怕这件事情会闹得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