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时分,我跟太一道人终于来到了我们的住处。太一道人常年都是住在山上修道,因此我们的住所也在山上。不过,我们并没有在山顶而是在半山腰。太一道人告诉我,山顶是掌门才有资格去的所在。普通弟子,走到现在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太一道人并没有告诉我,我们的师门叫什么名字,也没有告诉我,其他的师兄弟在什么地方。当我们来到住处的时候,太一道人给我的第一道命令,便是扎马步。说实话,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没有想到,学习道术的第一步,居然还是扎马步。
于是,我在山上的生活,除了每天扎马步,就是下山挑水了。我曾经多次询问过师父,到底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学习道术。可每次当我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太一道人都会缄口不言。时间久了,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骗了,我来这里就是打杂的。
可实际上,自从来到山上之后,我的体质一天比一天强。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直到很久之后,我才发觉。大概两个月之后,我从那个只能扎马步十分钟的渣渣,到了现在一站就是一整天。对此,太一道人表示相当的欣慰。
这一天,我按照往常的习惯,依旧在院子里扎马步。太一道人中午的时候,才带着一只葫芦,从山上下来。看到我的表现之后,太一道人很是欣慰的点点头,“好小子,比起你老爹来,你可要踏实的多了。你爹平时练功的时候,只要我一看不到他,他就偷偷溜出去玩了。”
想不到,我父亲居然还是那么一个贪玩的孩子。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那个认真严肃的人。完全不像是,太一道人口中的那个调皮鬼。
“师父,练功讲究的是一个扎实。我父亲他那么贪玩,而且还早早地下了山,为什么他的实力还那么强呢?”
太一道人一阵汗颜,“说起来,你父亲也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了。说实话,虽然他付出的努力比别人少很多,但他的进步却是所有人之中最为显著的。就连你的那个师叔,也完全不是你父亲的对手。所以啊,在看到你父亲进步这么快的情况下,大家也都对他特别放心。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偷偷溜下山去。可能,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造化了。”
“若是你父亲平时就能够扎扎实实的练习道法,凭借他的实力,坐上掌门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的玩心太重了,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自从你父亲走后,我们这山上可就冷清了许多。只是没有想到,二十几年过去了,他的儿子居然会重新来到这里学习道法。”
“师父,您觉得,我的资质比起我的父亲来说,是好还是坏?”
太一道人乃是修道之人,自然是不会说谎骗人的。虽然他也知道,这么说可能会打击到我,但他还是认真的说了出来。
“说实话,你的资质比你父亲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毕竟,你父亲也算是奇才了。但是,你也有自己的优点,那就是努力。你比起你父亲来说,要努力上十几倍。所以,假以时日,你的成就也绝对不会在你的父亲之下。我只是担心,等你到了那个时候,会贪恋红尘。唉,说起来,你父亲还有你师叔,都是这种人啊。”
太一道人说的没错,当初我父亲和师叔偷偷溜下山。原本他们是打算在一起打拼的,可是没有想到,师叔在山下遇到了师婶,从此便跟我父亲分别了。而我父亲,则是一个人回到了故乡,做起了自己的风水相师。说起来,直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过我师婶呢。
“师父,听说师叔是因为师婶的关系,才选择了退隐江湖。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而且,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见到过我师婶啊。”
太一道人眉头微皱,“这件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好了,景丞,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从今天开始,我就要教你道法了。学习道法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需要你摆正自己的态度。记得我说的那句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我点点头,“师父,徒儿明白了。”
“嗯,很好。接下来,我先教你开阴阳眼。开了阴阳眼,你就能够看到厉鬼邪神。要知道他们躲在暗处,你在明处。如果你看不到他们,那就意味着,你要落入到他们的陷阱之中。这对于我们道士来说,可是相当不利的。”
整整一天,我都跟随着师父学习阴阳眼。要知道,学习道法不在一朝一夕。只是阴阳眼这一门道法,我便学习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可以说是最难熬的时间了。因为师父曾经说过,我父亲学习阴阳眼,只用了仅仅一天的时间。
这就是我们父子之间的差距了,我承认自己天资愚钝,但好歹我也算是领悟了其中的诀窍。太一道人也反复告诫我说,这道法最难的地方,就在于入门。而阴阳眼,便是道法的入门必修课。若是这一课都过不去,那就意味着,我跟道法无缘了。好在,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我总算是领悟了阴阳眼的学问。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继续跟着太一道人学习道法。因为时间紧迫的关系,那些高深的道法我也没有多学。我总懂得的,也不过是简单的符篆书写、招魂以及风水相术。至于抓鬼的道法,我只是学了点皮毛。原本我是打算继续学下去的,可是师叔却派人传来了消息。
“雾影门再次行动,请速速下山!”
雾影门的人又准备出手了吗?根据我的判断,我父亲的死,还有胡三的死,都跟这个雾影门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如今雾影门的人再次出现,也就意味着,我们想要找的线索,已经近在咫尺了。
“既然是莫有乾的命令,那你便下山去吧。记住了,千万不要滥用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