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病房铃声
上午十点，香格里拉县医院血液科。
我抱着刚打完疫苗的儿子，等在走廊尽头。孩子额头贴退热贴，昏昏沉沉。
突然，远处病房铃声大作，护士一路小跑：“林蔓排异！大出血！”
我眼皮一跳——林蔓，第二次移植后的第七天。
医生推门而出，声音穿透长廊：“血库急缺！谁是B型Rh阴性？”
我攥紧挂号单，指尖冰凉——我就是。
2 档案被揭
护士冲进档案室，两分钟后抱出一摞旧病历。
“找到了！三年前第一次移植，供者编号JX-0517，真名——姜瓷！”
白纸黑字，鲜红指印。
空气瞬间安静。
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我抱孩子的手不自觉收紧，小家伙被勒得哼唧。
有人小声议论：“原来救林小姐的是陆太太……”
“嘘，前妻。”
3 狂奔而来的男人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陆时宴几乎是跌出来。
他穿着病号服——昨天刚做完胃出血缝合，手上还挂着留置针。
听见“排异、姜瓷”两个词，他一把拔掉输液管，血珠顺着针孔往外冒。
他冲到我面前，眼底全是血丝：“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冷笑，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整条走廊听见：
“告诉你？好让你拿我的骨髓再去讨她欢心？”
他像被人当胸一拳，呼吸骤然急促，唇色发白。
4 三年前的真相
我抱着孩子，一步一步逼近。
“2019 年 5 月 17 号，你生日那天，我被蒙着眼推进手术室。
醒来时，医生说受捐者信息保密。
我疼得整晚睡不着，给你打电话，你在法国给林蔓放烟花。
后来林蔓在微博晒康复照，配文‘谢谢某人’，你点赞。
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蠢得可笑。”
每说一句，他脸就白一分。
说到最后，他整个人晃了晃，扶住墙才没倒。
5 晕厥
护士急匆匆递来一张皱巴巴的纸——
三年前那份《造血干细胞捐献同意书》。
签名处，我的字瘦劲锋利；而受捐者栏被涂黑的地方，此刻被碘伏晕染开，露出“Lin Man”的拼音。
陆时宴垂眼，手指发抖接过那张纸。
他张嘴，像要说什么，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
下一秒，高大的身子直直往前栽。
“陆先生！”
医生冲过来扶住他，他额头撞在椅背，发出闷响，却死死攥着那张同意书不放。
掌心被纸张边缘划破，血珠渗进“姜瓷”两个字，晕成一片暗红。
6 病房对峙
急救床推来，他被抬上去，还挣扎着伸手找我。
我抱着孩子，站在原地没动。
医生焦急：“家属签字！”
我淡淡道：“前夫，不是家属。”
孩子被吵醒，哇哇大哭，小手腕的蝴蝶胎记在灯光下刺目。
我低头亲了亲他：“别怕，妈妈再也不会让人欺负我们。”
7 尾声
医生把陆时宴推进抢救室，门关上前，我听见他微弱的声音：
“姜瓷……对不起……”
走廊恢复嘈杂，我抱着孩子，转身走进雨里。
雨点砸在脸上，像三年前手术台的无影灯。
我轻声说：
“林蔓，你的白月光滤镜碎了。
陆时宴，你的愧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