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牡丹休息了一个时辰,起来时,张庆山一如既往的坐在桌前看书,牡丹没有立即起身,只见男人一手握书一手执笔,时而蹙眉时而展颜,又偶尔在纸张上写些什么。牡丹知道,他这是不舍得在书上写字,而把自己的问题记到纸上,他常说自己的字太丑,不能够在书上做笔记。
看了一会,张庆山也发觉了牡丹的视线,顺着视线望去,正对上牡丹水润润亮晶晶的眸子。见牡丹没有躲闪他的注视,会心的一笑,起身倒了杯炭盆里自己早就温着的红枣茶,走到炕边,牡丹自己坐了起来,张庆山自然的坐到炕沿上,单手揽过女子的肩头,也不用女子动手,直接将杯子凑到女子嘴边。
虽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牡丹还是有点羞涩,心里很甜,前世的丈夫很少做如此亲密的举动。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前世自己从来没有过被人怜惜的感觉,也许因为当时的自己无论从身材到性格都不是让男人疼惜呵护的类型吧!
反正丈夫除了晚间的“例行公事”外,肢体的亲近真的不多。如今来到了古代,却意外的在这里享受到了男人的怜惜和疼爱。这样的感觉是哪个女人不想得到的呢!很好,牡丹很喜欢,是自己以前和现在都一直想要的感觉。牡丹只想顺其自然。
睡炕的缺点就是干燥,牡丹喝着温度正好的红枣茶,觉得异常的舒服,把整杯的红枣茶一口气喝完。见牡丹喝的香甜,便问:“茶壶里还有,我再倒一杯给你!”
牡丹摆摆手说:“不要了,都喝饱了。”
张庆山站起身将空杯子放到桌子上,又开了衣柜拿出一套崭新的粉蓝色棉裙,递给牡丹。“今晚街上有灯会,我们出去逛逛吧!你穿这件裙子吧!这个颜色很少见,你穿这个颜色不容易走丢!”
“呵呵,你当我是小孩子么?还走丢,真是的!”牡丹现在和张庆山说话都不自觉的还是有些撒娇的意味。
张庆山也不反驳,说:“起来吧!我去给你打水梳洗一下,一会还要请教女夫子学问呢!”说着也不等牡丹发飙,快步走了出去,轻快的脚步泄露了男人此刻的好心情。
牡丹午睡也就半个时辰而已,起来梳洗后,就拿起张庆山在纸张上记录的字看了起来,有些是不认识的字,牡丹一一的给庆山讲解,对于那些书籍里不懂的句子,牡丹便一句一句的解释给张庆山听,其实牡丹对于张庆山看的这种兵法类的书并不精通,不过架不住牡丹积累丰厚,从六岁上一年级到二十二岁大学毕业,整整十六年的学生生涯,解答一个初学者的问题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一个问一个答,时间飞快,小天来叫二人吃晚饭时,二人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近两个时辰。二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出了房间。
看着肩并肩而来的二人,四婶打趣道:“小两口在一起就是好~这都到吃饭点了,也不知道饿!”
“四婶真是的,怎么就会打趣人啊!”牡丹见张庆山有点不好意思,便冲着四婶撒娇道。
众人呵呵笑着,便开始了热热闹闹的晚饭时间。饭罢,大家去逛灯市的热情都很高昂。除了顾大娘外,一行众人出了门,四叔一家为了不打扰牡丹、庆山两个新婚夫妇,出了门就一家子先走了,大牛也把福子拉走了。
张庆山看着灯下娇俏的娘子,心中的喜悦甜蜜之情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紧紧的攥着牡丹柔弱无骨的小手。一出门牡丹便发现整个街道两边都是摊贩和花灯,灯市就是摆在自己饭馆前的这道主街之上,牡丹任由着张庆山牵着,一路走走停停,观赏路两边形态各异、花样繁多的花灯。
所谓灯下看美人,牡丹本就生的极美,在这样灯火的映衬下,美人更增添了几分朦胧和神秘,更加让人痴迷和沉醉。
正当牡丹和张庆山二人在一处大台子下看众人猜灯谜赢花灯时,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眼中的猎物。就在牡丹站着的位置正对面,一个十八九岁的锦衣公子正痴迷的看着笑意嫣然的牡丹。
如果牡丹留意就会发现,这个男子是自己曾经见过的,此人正是小年那日要替妹妹出头的公子,要说这对兄妹也不是一般人,兄妹二人正是杨柳县萧县令家的少爷萧青瑞和萧淑敏。
兄妹二人都是县令夫人花氏所生,花氏是京城礼部侍郎花家的嫡女,当年榜下选婿嫁给了中了榜眼的萧县令,但不知为何,萧县令没有走岳家的关系在京城谋个差事,反而跑到了南方一个小县城当起了县令,而且一当就是六年,后来期满后还没有回京,居然又在这杨柳县呆了下来,一干就是十几个年头,这在大义国也是一个特例了。
在大义国一个地方官最多也就干个三届,每届三年,也就是九年。这萧县令还算是政治通明,杨柳县如今繁荣的景象与萧县令的清明是分不开的。
即使萧县令的小舅子不奈父亲管束,从京城跑来杨柳县开青楼做买卖,萧县令也尽量的约束着他,没有犯过那些不可饶恕的过错。当然仗势这一点还是不可避免的,只是不过分,萧县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夫人对着自己唠唠叨叨。
至于儿子萧青瑞,也并不是一直这么欺男霸女,虽然不成器,却非常畏惧萧县令,平日里也就是打打小架,逛逛青楼,由于没惹出过什么大事,花氏又宠的厉害,所以萧县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半年前萧清瑞娶了萧县令同期进士好友的女儿刘氏,刘氏也算书香门第的小家碧玉,长相清秀,温柔娴静。
上个月又纳了两个良家女为妾,日子过的滋滋润润。只是自从那日在集市上见过牡丹以后便害了相思病。
温柔贤淑妻子是那么寡淡无味,平时自己喜爱的两个小妾也是矫揉造作、毫无兴致。所以今日骤间之下才生出强占之心,安排身边的小厮去找自己开青楼的舅舅花海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