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听了小厮的话,带了人来到了灯市与萧青瑞汇合,一看之下才知道原来自己这外甥看上的是谁!
牡丹在他的醉春楼呆过,不过现在这女子似乎比在青楼时漂亮多了,主要是皮肤变得莹润白皙,不像刚到醉春楼的时候那般黑黄暗沉。
而且人也更灵动、更有气质了。心中暗自嘀咕,怎么自己早没有发觉这姑娘原来还是个绝色呢!要是早点发现,这第一次还能轮得到才出了三百两银子的王少爷!
看到了牡丹身边有个高大强壮的男子护着,稍微迟疑了一下,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背景和外甥的相求,天生的优越感让花海顿时生出了强取豪夺的心思。
牡丹和张庆山买了两盏河灯准备趁着现在放河灯的人少,先去河边放河灯,二人这样的想法正给居心不良的萧青瑞和花海提供了机会。
开开心心的放完河灯,看着莲花形状的河灯慢慢的飘走,牡丹禁不住问道:“张大哥,你许的什么愿啊?”
原来卖河灯的地方都提供有小纸条和笔,人们可以写下自己的愿望至于河灯中,纸条随着河灯放走,愿望就会实现。
而不会写字也不要紧,简单的愿望商家会帮着写写,要求高的,还有专门书写的人代写,不过收些银钱罢了。张庆山刚刚买河灯时,牡丹没有看到张庆山写的愿望。所以好奇的问道。
“愿我们白头偕老,永不分离。”张庆山小声的在牡丹耳边道。
牡丹听着张庆山在耳边似呢喃情话般说着写下的愿望,顿时心跳也加快了许多。“讨厌!说正经的,还逗弄人!”
“我就是说正经的啊!”张庆山揽过牡丹的腰,在与牡丹亲近以后,对于如何哄娇妻开心是越来越有心得。不过转瞬又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因为他看见刚刚放走的河灯被一小股浪头打翻了,火光也熄灭了,看着流动的河水,心情有些沉重。
牡丹顺着张庆山的目光也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倒不甚在意的道:“没事,这些都是不作数的,一个寄托罢了,哪有河中不起浪的啊!”
听了牡丹的话,张庆山释然了一些,情绪还是有些低落,问道:“累不累?”
牡丹正要回答,眼角的余光便扫见身后的跟着的一个男人,正举起手中的木棍打向张庆山的头部,牡丹一惊,赶紧推开张庆山,自己也侧跨了一步,躲开这大力的袭击。不是牡丹大意,只是今天是元宵灯会,人来人往的,牡丹压根就没想到防备这件事。
一击没有得手,瞬间又围上来五六个人,各个五大三粗,明显打手的样子,几个打手见偷袭不成,也没有急于动手,而是把牡丹二人围在了当中,等着老板到来,这是他们通常的做事程序。
这时花海和萧青瑞站到了牡丹的面前,牡丹想起见过一面的萧青瑞,但是不认识花海。也不开口,张庆山也警惕的扶住牡丹的肩膀。
花海倒是先开口道:“怎么?牡丹,不认识老东家我了?”
通过花海的话,牡丹倒是猜测出了男子的身份,不过牡丹还是故作深沉的没有说话。
那花海又说:“呦!这才离开几日啊,便将以往的情分忘个一干二净,当初在醉春楼,我可是对你照顾有加啊!不然你能有现在这样自在的日子?”
彻底搞清楚了说话人的身份,牡丹才开口道:“那您今天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赎身出了醉春楼,刚刚您的打手竟要对我家相公动手,您这做法不对吧?”
“呦!没看出来啊!之前是我看走眼,没想到牡丹姑娘原来口才也是不错呢!之前那呆呆傻傻的样子原来是骗我的,不简单啊!”虽然只是一回合的对峙,花海就真的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仔细的观察一下这姑娘了。
“今日为何为难我们?您直说了吧!”牡丹也不想与他们纠缠,被人看到还是自己一个女人吃亏。
“爽快,给你介绍下,这是县令家大少爷,萧公子,他呢!看上你了,想抬你回去做个三姨娘,你看,之前你也是我楼子里的姑娘,我来搭这个桥不是刚好。”花海语气变得有些流气。
还没等牡丹说什么,一直没有开口的张庆山喝道:“放屁,你们不要仗势欺人,她现在是我娘子,你们别想打她主意!”
“我说小兄弟,她呢?你不了解,她以前啊就是我们醉春楼里的姑娘,所以啊,你也别舍不得,萧公子可以给你一笔钱,倒时候娇妻美妾,黄花大闺女任你挑,怎么样?”花海开始诱惑张庆山。
花海的话就像一根刺一样扎着张庆山的心,张庆山愤怒极了,怒吼道:“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花海被张庆山这样两次怒骂,也火了,便对几个打手吩咐道:“把他给我打趴下,我还就不信了,跟我横!”
“别伤了那女人!”花海身旁的萧青瑞紧张的叫道。
花海闻言扭头对着萧青瑞哈哈大笑,道:“我说外甥啊!你还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啊!”
花海的话刚说完,扭回头才发现那五个人全部到在了地上,而中间的张庆山也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拳头,张庆山心中也很纳闷啊!自己虽然有些拳脚功夫,但是这些打手可也不弱,不至于自己这三拳两脚的就倒地不起吧!看他们那一脸痛苦的样子还真不是装出来的,匪夷所思啊!
当然,这些全是牡丹的功劳啊,张庆山出手打谁,牡丹就悄悄的灌注内力将掌风打向庆山打击的部位,这些个不懂武功的普通打手,掌风打到身上的感觉和拳头达到身上的感觉是怎么可能分的出来!
看着倒在地上哼哼的和昏迷不醒的几个人,花海也不知如何收场,自己和萧青瑞可不会武功,也不会打架,现在的形势对自己这方非常不利。
不过就在这时,这边的动静引来的人们的围观和街上巡捕的注意,几个身着衙役服的官差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见到县令公子和花老板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恨自己怎么撞上他们二人的破事。
虽然萧县令一直都不会迁怒他人,但是遇到这二位还是能躲就躲的的好。可既然已经被人看见了,只好例行公事的问问吧!
“发生什么事了?”其中看起来像个头头的衙役开口问道。这人曾和魏捕头一起到过牡丹的饭馆,对牡丹也是熟悉的,所以心里真是叫苦不迭,一边是县太爷的公子和小舅子,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另一边呢,也是个认识的,还收过人家不少次好处呢!这让他颇为为难。
“将二人抓起来吧!二人打伤了我醉春楼的人!”花海避重就轻的道。
“衙役大哥,您该问问我相公为什么打人?”牡丹不满道。
“这人是你打伤的?”衙役没有理会两方的话,直接问张庆山。
张庆山点头,咬牙切齿道:“是,他们想强抢民妇!”
“先不管原因,打伤了这么多人,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衙役想着先抓了伤人的人,至于原因,还是等老爷亲自审吧!自己可得罪不起这些人。
几人上前,张庆山也没反抗,几人便也没有动粗,压着张庆山走出人群,牡丹虽知道这件事不经审理是不会放人的了,却还是跟着衙役,一路行到大牢门口,将身上荷包里的碎银子全都给了那个衙役头头,道:“大哥,麻烦您照顾下我家相公。”
“放心吧!张家娘子,看在魏捕头的面子上,我们也不会为难你相公的,不过刚刚那两人的身份你也清楚,你还是想办法早点救出你相公,不然他们直接到牢里折磨他,我们也是拦不住的!”衙役见牡丹可怜,也是好心提点道。
“那我该如何做呢?”牡丹将身上的一块还值点银子的玉环塞给衙役,幸好今天出门时自己临时起意的带了这么件饰品。
衙役瞧了瞧四周没什么人注意,小声道:“萧县令对萧公子在外面的行径是头痛不已,舅老爷的事更是让县令非常恼火,所以必须有状纸,要让县太爷亲自审,这样县太爷为了表现自己的清正廉洁,还是不会太过偏颇。
不过你要记住要见好就收,不要胡搅蛮缠,怎么说人家也是一家子。明早辰时二初刻你就去县衙告状,县老爷都是在辰时二刻开始在县衙理事的。”衙役见有人过来了,便不再多说,对牡丹摆摆手,让她回去。
两个人高高兴兴的出门,却是一个人忐忑不安的回家,其他人还没有回来,牡丹没有心情与顾大娘解释张庆山未归的原因,独自来到房门前,等了半天才发现平时给自己开门的张庆山不在身边。自己推开房门,没有刚刚好的温热红枣茶,这让牡丹才突然发觉,原来这个叫张庆山的男人不知不觉中竟然走进了自己的生活。
习惯真是可怕,才短短的两个来月,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这个人,习惯了他的体贴呵护。直到现在,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为他担心,还有一点点的想念,就这一点点的想念竟让她的眼睛溢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