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博?”他记得有这个人,在众多份卷子中,只有他交了白卷。
“你刚才说他和谁换了卷子?”
“我们镇子上有个叫何必华的,只有他一个人早早的交了考试卷子。考场上的人也说他卷子上明明什么都没写。”安充起演的越发来劲,甚至憋了几滴泪水出来。
“小伙子你别急,我是太医院的厉德远。你先跟我回家,我去把这两个人的卷子翻出来。”厉德远挥挥手,让那几个抬轿子的在前面带路。
厉府没有安充起想象的气势恢宏,反倒在王公大臣里面算得上是最清廉的了。
下人引安充起到了会客厅让他坐下。
厉德远回书房拿了卷子:“你看这张是不是你表哥的字迹?”
“对!这就是我表哥的卷子,这上面怎么会写了别人的名字?”安充起指着卷子大声惊叫起来。
其实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叫姜博的,什么字不字迹他哪能看出来?
“此时非同小可,我得亲自检验一番。”厉德远面色凝重的说。
令人备了骄子准备启程去镇上。
躲在厉府外面的青葵,看到安充起跟着厉德远出来,连忙回去禀报情况。
“没想到这个人办事还挺利索的。”厉莉轻轻挑眉。
“谢谢各位!我姜博无以为报……”姜博此刻就在济世药铺里,昨天刘笑笑和谢彦找他说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愿意帮他。
姜博感激涕零之下同意了他们的计划。
“现在回到你的房子里,等着有人来找你就行了。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明白,相信他一定会还你个公道的。”
刘笑笑安慰道。
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厉德远拿着卷子找到姜博当面对质。又拿了套一模一样的卷子出来,让他做答,结果两张一对比完全吻合。
“岂有此理,主考官竟然徇私枉法。”厉德远拿着这两张卷子一怒之下找到衙门。
县太爷的官职远在厉德远之下,人家是朝廷命官,而自己只是个小县城的太爷。
“大人什么有功夫来我们这小地方。”县太爷立刻叫人拿了凳子让他坐下来。
“少废话,叫你们县的主考官来。”厉德远无视县太爷讨好般的笑,意正言辞地说道。
很快便传来了主考官,何必华,还有姜博等人。
刘笑笑作为证人在场旁边候着。
“何必华!厉大人问你话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县太爷一拍惊堂木,眼睛吊着。
“草民问心无愧,实在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何必华从来没见过这个所谓的厉大人,不过是刘笑笑他们狐假虎威的一套罢了。
“还敢嘴硬?传证人来!”
“小女拜见县太爷。”刘笑笑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
县太爷看到她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怎么又是她。
上一次的案子也是她挑的事,结果让他损失了好些银子。
“小女儿考药师资格证的时候亲眼所见,何必华早早的交了白卷便转身离开。”
本来谢彦也是证人之一,但他害怕被厉德远发现,就谎称自己抱病在家不能出庭。
县太爷出来厉德远手里的两张卷子:“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我……我是被人冤枉的。”何必华看见眼前这两张卷子突然慌了神。
“还敢狡辩!”
这时候何必华的父亲何大夫上前一步:“大人,犬子在家用心备战苦读医书,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何大夫在镇子上也算小有名气,他一心想让儿子继承自己的衣钵。
但是何必华整日游手好闲寻欢作乐,不愿读医书。
他和弟弟便想了个办法,调换卷子就可以既不用读书,也能直接拿到证件。
何必华见到父亲来为他撑腰,不由得底气也足了。
“既然你说你儿子苦读医书定能通过考试,那么我手里有一份空白试卷让他当场作答,如果与交上来的完全一致,我便判定他为被冤枉的。”
县太爷示意厉德远。
下人把卷子放在何必华的眼前拿来笔墨:“请吧,何公子。”
“考试时限为两个时辰,那我便等你两个时辰。”
何必华拿着笔冷汗直流,他一道题都不会。
主考官吓得双腿发颤,连忙跪下来:“大人饶命,都是这小子给钱贿赂我,让我把他和别人的卷子换过来。”
“你……”何必华朝他扔过手里的笔。
“大人,他们联合起来骗我。”何必华百口莫辩,连连否认。
县太爷一拍桌子:“既然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就把卷子都写完,证明你的清白。”
何大夫盯着自己的儿子脸色由白到红再到紫:“逆子!”
“爹……”
何大夫气得拂袖而去,把何必华一个人扔在这。
“既然这样,那全都查明了,何必华买通主考官调换卷子。”
县太爷这边写着案情报告。
“既然事情水落石出,那本官也走了。”厉德远站起身拍拍衣袖。
“哟,恭送大人。”县太爷连忙把手里的笔放下站起身,朝厉德远拱拱手手。
何必华的脸色白的像张纸一样,一下子便瘫坐在地。
“案子破了,无关人员就请离场吧。”县太爷松了口气。
刘笑笑便和其他人都离了场。
姜博的分数改了过来,新任主考官给他下发药师资格证书。
虽然何大夫生气自己有个不争气的儿子,但也不能不管他。还是悄悄给县太爷塞了笔银子,让他轻判何必华。
整个案子倒霉的只有主考官一人既丢了工作,还被罚了银子。
经过这么一闹,何氏医馆再没长过刘笑笑的麻烦,那个女人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嫂子,你都不知道我去厉府演的有多真……”安充起回来之后,滔滔不绝的跟众人讲自己是如何让厉德远发现事情有端倪的。
“我看准时机击鼓鸣冤,三言两语就引起他的注意,把事情说的明明白白……”
刘笑笑听得烦了,便找借口回库房清点药材。
厉莉坐在柜台前,专心致志地背着自己的医书。
白彻在院子里舞剑,青葵又没有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