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有人理我!没人理我!”
安充起急的在院子里来回跺脚,他不敢去烦谢彦,只能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回厨房烧柴火。
过一会儿,一辆轿子听考塞,要不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
“这位公子想要抓点什么药?”厉莉放下医书,看着面前这位面色俊逸的男子。
“我来这儿不是为了抓药。”随后从袖口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她。
“姑娘,可认得这上面字迹的主人?”夏锦陵面带笑意的说。
那字迹厉莉一眼就认出来:“你等着,我去给你叫人。”
“这是夏公子吗?”路上的行人很快认出,他就是夏府的夏锦陵。
“公子?真的是大公子。”两位夫人驻足在他后面窃窃私语。
对面卖卖布料的客人全都出来看他,平日里在闺阁的少女此时不再害羞,恨不得上前看个仔细。
“夏公子好生俊俏。”
……
夏锦陵面色依旧,丝毫不为那些赞赏的话所动。
“夏公子,请进。”刘笑笑把门打开。
在院里练剑的白彻放下手中的剑,睁睁的看着夏锦陵跟着刘笑笑进到院子里。
“没想到她还真成功了。”
“那男人是谁?
谢彦正在厨房做菜呢,看见刘笑笑竟然带回来一个男人。
让他不爽的是,那男人……还挺好看。
“夏府的夏公子,镇子上有名的读书人。”白彻看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谢彦把手里的土豆递给白彻:“你去做饭。”
随后擦擦手,整理下头发……想了一会,又回到房间换了一套衣服。
“夏公子请坐。”刘笑笑嘴角挂着笑意,把早就备好的一套茶具拿出来。
这茶具她和谢彦挑了好久,最后从白彻那里找来一副别人赌输了压在这的茶具。
“这个勉强可以吧。”谢彦的眼光毒辣,他们跑遍了整个镇子都找不出一件让他满意的。
谢彦重新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已经焕然一新。
安充起瞪大了眼睛:“主子你……”要去相亲吗?后半句话生生噎在喉咙里。
此时的他与刚才那个在厨房里切菜煮饭的人完全不同。
现在的谢彦少了烟火气息,多了几分他在皇宫里的孤高清冷。
谢彦迈步走向会客厅,在刘笑笑的注目下,正对着夏锦陵坐下来。
一言不发地开始冲泡茶水。谢彦修长的手指端起茶具,煮水浇灌,动作一丝不苟。
“夏公子想知道那诗的后半阙是吧。”刘笑笑脸上依旧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坐下。
“是。”他的目光有一大半被面前这个男人吸引,这么完美的茶道,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是达不到的。
谢彦眼眸轻垂,全神贯注的投入手里的动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刘笑笑清了清嗓子,开始回忆起这首诗。
“江畔之人首次抬头看到了明月,而江上的明月什么时候初次照到了人?原先只有江和月,只有草甸和花林,只有流霜和白沙。月和人,究竟哪个是首先存在的呢?如果是月先存在,那么是什么人首次看到了月光?如果是人先存在,那么月是什么时候开始照耀人?”
这段话刘笑笑可是练了好久,无论是从平仄停顿,还是从韵律,她都和谢彦仔细研究一番。
刘笑笑每一个字都说的很小心,虽然面色如常,但时不时用余光瞟一眼夏锦陵。
果然后者已经被他的话完全迷住,陷入沉思。
他能想出个所以然就怪了,这解析是她拿积分向系统兑换的,经过现代学者层层解析最终得出来的结果。
“人山人海总在继续,一如既往地喧嚣涌动梦想纷纭,比及沧海桑田,而你我已不在。”刘笑笑稍微停顿一会儿,继续说道。
谢彦继续泡茶,丝毫没有被她的话所影响到。面色波澜不惊,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
二人搭配的极为巧妙,刘笑笑每一句话的停顿之处和谢彦正好对得上。
夏锦陵看着谢彦手里的动作陷入沉思。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夏锦陵反复思量着最后两句话。
“空间广阔时间无垠,人类的渺小和思念的痛苦,却都没有永恒的解决方案,日日如此,代代如斯……”
随着刘笑笑最后一句话,说完谢彦手里的动作也停下。
“夏公子,请。”谢彦把茶水端在夏锦陵的面前。
嗓音低沉,圆润但不腻耳。
三个人陷入沉默,全都细细品味着茶水回味刚才刘笑笑说的话。
半响,夏锦陵淡淡的一笑:“姑娘的诗作的妙绝。”
他把自己关在房里,想了很久诗到后半阙,却都没有刘笑笑对的好。
他所读过的许多诗里没有一首能与这首相体并论,他相信一旦发表,定会引来文坛的轰动。
“公子不妨尝尝这茶,诗的韵味无穷无尽,但茶却有始有终。”刘笑笑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夏锦陵鼻翼扇动,闻了闻茶香,随后端起来也抿了一口。
“好茶。”
刘笑笑看着他有点入了迷,夏锦陵完全就是个温润公子,眉宇有散不开的淡淡愁容,眼波流转却不媚俗。双眼皮内敛,藏住三分情。
“夏公子,其实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点事情。”谢彦把茶杯一放,打断了刘笑笑的目光。
“何事?”
“我们想让你成为这茶叶的代言人。”刘笑笑赶紧把话题拉过来。
“代言人?”夏锦陵问道。
“这茶叶是宇湖茶,但是在本地没有市场。所以想借你口将茶叶推广出去。”刘笑笑解释到。
夏锦陵了然地笑一笑:“那首诗就是我的报酬吗?”
这一笑,世间万物便黯然失色。
“那公子是同意了?”刘笑笑定定神,自己已经嫁人了。
谢彦笑起来也很好看,但是是总有一种放不下来的沉重感没有夏锦陵那么纯粹和干净。
那我也喜欢!
“茶是好茶,诗更是好诗。”夏锦陵放下茶杯。
“姑娘的想法非常特别,我从没有在任何一首诗上看到过如此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