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静笑了笑没说话，媒体界给杨颜的定位是沉稳，高傲，但如果杨颜刚刚没有表演的话，那还是比较温和的，就是网上给的学霸人设是不是有些虚假？
怪不得现在自己一个人跑来h国。
她几乎没怎么接触过h国的文化，都听过这些东西，可见是比较浅显的，秦芷静皱了皱眉，华而不实。
她不知道，其实《山海经》的图很多，内容也是五花八门，要是全部记下来还真的比较困难。
“你是店长？你们家还做不做生意啊？”程潇潇道。显然已经忍到极点了。
男人也不生气，很爽朗的笑了声，推开了门，门只是虚掩着，杨颜怀疑是店员故意的。
那人手很白，手指也很漂亮，骨节分明，无名指戴着一枚银色戒指。
杨颜觉得这样的店应该配一个穿唐装比较古板的老板，刚刚听声音就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居然还这么时髦。
店长是个黄头发的年轻男子，很高，面容有些偏女性阴柔的美，很是好看。这样的面容才是真正的“美人。”
好看。
杨颜的第一反应，她几乎确定了他们会卖给她礼服，也知道既然露面了，那就代表考试已经结束了，说话也比较放松，她道：“店长很帅。”
帅气店长笑道：“杨老师，久仰。”
嚯，这都知道，您要不搞商界，去做探子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店长坐下，变魔术似的从桌子低下拿出一盒糕点放在桌子上，笑道：“我侄子在您那补政治，真是麻烦您了。那孩子不愿意说话，还是最近成绩有所提高，问了才知道的。”
“那个火箭选手？”杨颜道，她还真不知道，这叔侄俩还别说，眉眼还真的蛮像的，“那孩子聪明，提高是必然的，只是性子的确有点沉闷。”
店长拆开糕点自己尝了一个，杨颜闻着味像是绿豆糕，想到k国似乎没有这玩意儿，想来味道应该不错，店长微眯了眯眼，道：“嗯，那孩子随我。您有什么看的上的尽管挑，价钱嘛——我这不讲价。”
好家伙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们打个折呢，果然是个奸商。
“还有这位小姐，挑一件吧，这里有适合你的。”店长又对着小柠檬道。
小柠檬受宠若惊，指着自己道：“我吗？”
店长吃吃吃，点头。
小柠檬欢呼一声，整个身子都快挂上了杨颜，完完全全不记得自己其实是个穷人。
杨颜叹气，寻思白墨从现在开始就要欠她钱了。
就是不知道小柠檬傻里傻气的，怎么过了这个奇怪店长的考试。
一旁的秦芷静和程潇潇见他看都没看她俩，脸上都有些发红。有些太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了。程潇潇刚要说话，便被秦芷静按住了手臂，摇了摇头。
秦芷静微笑道：“店长，那请问我和我朋友？”
“啊，”店长低呼一声，杨颜听着假的很，装的仿佛刚看见他们两个似的，“不好意思，隔壁商场有现成的，您二位可以试试。”
商场？？？？
在侮辱谁啊？？？？
这下就是脾气好的秦芷静都有些生气了，但这位店长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就是人很奇怪，仿佛他下一秒把他手上的盒子扣在你脸上，都完全不惊讶的。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小柠檬悄悄地问杨颜要不要帮他们说个请，杨颜低声道：“说了咱们也买不成了。”
不得不说，他家店的规矩就是这样，除了小柠檬不知道自己的那个举动入了这位大人的法眼，剩下的，他可能真的不买。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秦芷静仍然笑着，只是脸有些僵。
“可以。”店长道，“因为她好看。”
乖乖挑衣服的杨颜：“……………………”真是，莫名躺枪。
程潇潇愤怒地一指小柠檬道：“那她呢？”
“她蠢。”店长淡淡说道。
这理由杨颜都想架着加特林轰了他，偏偏当事人没什么感觉，并且很开心。杨颜说你不生气吗？小柠檬说我家大白也总说我蠢。
杨颜对勾函数式懵逼。
这都可以啊？
果然爱情使人智障，杨颜突然想到顾初奇葩的装锁行动，脸上有了笑意。
程潇潇万万没想到到居然是这么个理由，要说他之前说杨颜好看的理由她信了，毕竟她真的好看，可后面这个明显就是敷衍了。
蠢？
你怎么不说她年纪小呢！
程潇潇哪里受到过这种气，愤怒的道：“你耍我？”
店长起身，优雅的用纸巾擦了擦手，耸肩，“显而易见。”
所有人：“…………”
小子，你很狂妄啊。
“他好气人，”小柠檬小声的跟杨颜说，“我以为我们大白脾气就够差了，没想到这个美人店长更差。”
杨颜双眼放空三秒：“……是吗？是有些。”
心里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墨你听到了吗！！你媳妇说你脾气差！！！
精神上得到了释放的杨颜很开心。
那边程潇潇已经嚷嚷着要找人评理了，店长完全不惧她，甚至拒绝了店员要不要报警的建议。
杨颜觉得美人店长在欣赏程潇潇的暴跳如雷，杨颜自己吵不过别人，经常靠这招让对方气的七窍生烟。
但她那是不会骂人，店长完全就是恶趣味。
杨颜啧了声，想着这人性格太恶劣了。
但专业水平倒是非常高，料子既融合了古代图案和现代风格，还有一种异国的色彩，看起来不乱，细细看来还能看出些门道。
名字也很雅致，除了那个写着“孔雀明王”的后面有个括号，括号里写着（此名不敬，待改）
其他的大多以h国文化名称命名，又很浅显，属于文化常识的那种，看起来倒是像传播文化一样。
毕竟晦涩难懂的东西，没有人愿意去研究。这道理也很简单，没有人在不认识几个单词的情况下，去看英语原文书的道理是一样的。
这么想着，到也不是什么坏人嘛。
“二位选好了吗？我带二位去看看？”完全忽视。
杨颜喜欢一件叫做“洛神”的，小柠檬还没挑好，毕竟他家的衣服都偏正式，大多以高雅端庄和大气为主，她蠢萌蠢萌的，的确很难挑。
店长表示没关系，这里展示的只是最近才出的新品，还没来得及有机会多做出几件，所以这些只是样衣而已。
言外之意，就是本子里的礼服绝对不会撞衫。杨颜愈发的满意了。另一边秦芷静同样听懂了店长的意思，有些心动，撞衫十分可怕，她身材又不是顶级的好，所以格外的怕，既然他们家的礼服绝对不会撞衫，秦芷静承认，她很心动。
可那位年轻的店长似乎不打算卖个她呢。
好可惜。
程潇潇倒是不在意撞衫，她本身走的就是火辣路线，衣服在形不在名。
程潇潇见对方丝毫不动摇，发了一通脾气，拉着秦芷静便要离开。秦芷静恋恋不舍的看了杨颜一眼，希望她能把她留下来，寻思着程潇潇不在了，店长能给个特例。
杨颜装作没看见，程潇潇的性子火辣不说，单是她似乎是个模特的身份上，就不太能惹。
杨星跟小柠檬看电视的时候似乎有过程潇潇的节目，只是她们俩记人脸很慢，电视剧都要看几集才能认出来，她不敢说过目不忘，只是敏感。
可能是在某个t台走秀，或者某个比赛。
反正不想惹就对了。
她心里这么想着。
小柠檬更是不在乎，压根没看懂秦芷静的求救信号。
二人走了之后，杨颜跟着店长来到一个刻着兽纹的门前轻轻一推，后面就是她看中的礼服洛神。
是一件白蓝色的礼服，绣着凤凰的图案，腰身是鹅黄色的腰带，加了流苏点缀，店长说还有配套头饰，但是要加钱。
杨颜喜欢这件衣服喜欢的不行，唾弃店长是个财迷之后还是客客气气的说我要了。这衣服外面罩了层白纱，有点像大袖，金丝点缀。
杨颜服了这店长的能力了。
果然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十年。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
“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杨颜笑着接了下去。
店长眼里浮现出笑意，真诚的笑意，道：“现在会背的很少。”
嗯，的确，现在的年轻人还是喜欢伤感情话的多一点，杨颜内心赞同。她喜欢古代诗歌是从小养成的，就这样还被人嘲笑过老土。
老祖宗的东西，就这样被说做是老土，杨颜当时气的不行。
“是啊。”
“你懂？”店长突然来了一句。
杨颜顿了顿，看向他，后者倚在门框上，头发有些长了，挡住了眼睛，杨颜不知道这话怎么答，感觉怎么说都有点暧昧，半晌，她说：“我是h国c大毕业的，在这里待几个月会回去攻读博士。专业历史学。”
主修方向不告诉你，略略略。
“c大？”店长惊讶道，猛的直起来了身子，道，“好巧，我也是c大的，毕业了才来到这。”
“呦呵！学长啊。”杨颜惊道，“你是学设计的？”c大设计还可以，但是没有历史那么有名。
“学数学。”店长道。
“！！！”杨颜对学数学的人向来崇拜到五体投地，没想到这个奇怪店长居然是学数学的，一下子就高了好几个档次。
学数学的人都异常厉害。
“那学长，可以打个折吗？”杨颜怀着期望的心情道。
可惜店长十分无情，做了个无话可说的拒绝动作，道：“不可能。另外洛神配套头饰每只五万起步，具体定价看我们店员心情。”
杨颜下意识去看店员，后者似乎已经习惯了老板无责任甩锅，微微一笑道：“让您见笑了。”老板没脸见人，这就牵走。
杨颜痛痛快快的付了款，店长显然十分开心，走路都有些飘，道：“痛快！鄙人杨舞阳，您的杨，秦舞阳的舞阳。”
居然还是本家，就是这名字有点不合。
他应该叫杨奸商，觉得写出来不好看还可以叫做杨坚觞，杨颜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接下来就是要给小柠檬挑了，橱柜里的都不适合她，杨舞阳便叫她们两个先在这等一会儿，他派人去拿。
结果没多久，那个漂亮的店员姐姐带着两个lo裙回来了。
杨颜：“…………”可以，这非常符合。
小柠檬就很懵。
杨颜一直对汉服和lo裙有着由衷的热爱，只是更喜欢汉服一点，而且因为个子高，怎么都穿不出萌萌哒的感觉。
小柠檬就很好。
杨颜表示十分满意，两件都要了。
看的出来这不是杨舞阳做的，应该是那个朋友，要不然也不会让他随便拿出来卖人。
买完了东西，杨颜便要告辞，杨舞阳刚刚进了一笔巨款，很是乐呵，招呼着下次再来。
杨颜说我这辈子都不想来了。
卡里的资产整整少了一个零。
心痛到无法呼吸。
半路上白墨还打了个电话，问他们两个进去了吗？看来他知道很多。
小柠檬说那当然，我也买了呢。
白墨却陷入到了诡异的沉默中。杨颜猜想他应该也在想就小柠檬那智商，怎么过得那位大爷的关。
“傻人有傻福吧。”两个人同时这样安慰自己。
白墨跟店长认识，甚至是好朋友，只是那家伙太龟毛，关系再好入不了人家的法眼都不买给你一件衣服，本来他这个年纪的设计师都不怎么出名，他愣是凭着奇葩的规矩以及打破传统的设计在圈子里取得一席之位的。
上流社会的太太们都是以能否买到他家的衣服为攀比。
“你们好好玩，晚上去接你。”白墨似乎在开车。
小柠檬不敢太打扰他，便说：“好哒，拜拜～老公～”
杨颜露出吃x的表情。
佛度里，店长看着手机的到款信息，啧啧两声，叫来人，吩咐道：“最左边橱窗里的礼服，包起来送给那个秦小姐。”
店员惊讶道：“为什么？”
“给她哥个面子，”店长道，“而且她还算漂亮，要不是旁边那个碍眼，倒不是不可以卖的。”他说的是程潇潇。
……所以，还是看脸吗？店员内心道。
“哦对了，叫她哥打钱给我，跑腿费五千，包装盒的话三千吧。”便宜点。
不，还是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