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么个人的话……离婚什么的迟早的的事儿。”杨颜耸了耸肩。无厘头的道。
不一会儿，到了学校午休时间，这破学校的破大门可算是开了，杨颜他们几个太过扎眼，混肯定是进不去的，后来出来了个老师，一看到戴着墨镜的杨颜——双眼放光道:“哎？你不就是那年那个——”
那个什么？
那个得了抑郁症差点跳楼的那个。
这个是杨颜的语文老师，也是她此生最后悔遇见的人之一。
她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巧。”讽刺意味十足。
偏偏她老师好似什么都听不见似的，乐呵呵地就朝他们走了过来，道:“哎呀呀，你这多少年了才知道回母校来看看！”
杨颜:“……”她是有什么脸说“母校”的？
恶心个人。
但是表面上该有的虚假她可是无人能及，微笑道:“您还记得我。”我还活着真的是对不起啊亲。
她老师笑出一脸褶子，道:“那怎么可能忘啊！咱学校可是专门为你开了一个那个什么……课呢，瞧瞧，咱学校也是出过名人的！”
杨颜十万脸懵逼:“……………………”
啊哈？
弄啥了？
杨颜嘴角抽搐，有点无语了，顾初很好笑的站在一旁。
看清这偏僻地区的奇葩教学方法。
“进去看看？”老师试探道。
显然她也不傻，知道杨颜要是故意来看看的“母校”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进些年这破学校招生都费劲了，人家高中招生分数线四百四十六分，但他们已经降到二百六十分了，低了一倍不值不提，就是压线进校的不知道有多少。
堪称本省最混混学校了。
要不是看着公资谁愿意来呢。
“——求之不得。”
破学校还和n年前一样，没有升旗台，宿舍还是07年建的，楼上用水漏到楼下的那种超级危楼。
杨颜问:“我记得，新宿舍楼早就盖好了，为什么不搬走？”
老师一僵，显然这种事儿她也知道的——虽然她水平不行，但好在“校领导”这种东西压根不看你能力，有资历就成。
“这不是……最后一笔款下不来，人家不给钥匙啊。”
鬼才信。
“这地方就这样，总有一万种理由打发你。”杨颜悄悄地对顾初说。
记得她在校的时候，多少次说过改善伙食，但最后要么就是“别的学校有中毒的”“换了你们还不爱吃”甚至“你们原意多交伙食费啊？”这种弱智十分的理由都出来了。
这时候正是放学时间，学校对“吃饭”的定义有点不太一样，五分钟必须到食堂前集合，导致现在校园里一个学生都没有。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杨颜道。
这种预感来自她n次被学校支配的瑟瑟发抖地历史。
“吃饭吃不明白啊？”
“高二你们想干什么啊？”
“一个个都不要脸？”
食堂前，八百来号人乌压压的站了一片，人头攒动，个个冻得瑟瑟发抖。
真的是字面意思，十二月份在北方是不可能给你放假的，偏偏这个时候也是十分冷的，通常最低温可达零下二十五度。
“他们这么站着干嘛？”顾初的助理问道。满脸都是疑惑，大冬天不进去暖和，站在这遭罪干嘛？
杨颜好心解释道:“等安静了才让进去。”进去还得站着。
助理:“我觉得他们挺安静的了。”
杨颜扯着嘴角，假笑到自己看着都难受了:“安不安静，不是你说的算的。”
谁说了算？
自然是上面站的那几个学生。
杨颜说这些学生平常看不出啥不同，但是一到吃饭你就瞧好吧，这几位足以把你气到肝疼。
为啥。
“你猜啊。”
老师完完全全被晾到一边了，她也喜欢这制度很久了，但谁敢说话呢。反正都是些未成年的小孩儿罢了，吃点苦没什么事儿。
“我当时在这的时候，上午十一点半下课，要到十二点才进的去，十二点一十分就清完场了。”
就是那种，明明可以用很少的时间就能解决的事，却因为个别人的意愿搞复杂了……
顾初表示难以相信，但偏偏事实就是这样，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高亢而且落在杨颜耳朵里简直可以称作是恶心的话.:“向后转！！！”
三人:“……”可以，这非常垃圾。
自己老爹的地盘居然是这个鬼样子，顾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按了按额角，他有些冷淡的想，反正是个私立学校，不要了还不行吗！
大概站了有个二十分钟，三人明明白白的看到高三同学拿着课本的手在抖。
废话么不是，零下二十几度，谁能不抖呢。
然而几个值周老师哒啦啦的把食堂大门一关，安心的在里面吹暖气去了。
十二点整，大门打开，八百多号学生才进去。
杨颜全副武装，驮着背，进去扫了一眼——菜汤都凝固在盆里，饭已经冰凉了。
杨颜叹:“果然，人改不了吃屎。”
破学校十年了只会更破。
“有点过分，”杨颜皱眉道，虽然她也是这么过来的，但重新再看一遍，只会加深当时就因为在这种破学校所造成的阴影。
“顾总，有意管一下吗？”她问道。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顾初的助手已经告诉她这所学校以前是顾初的父亲所创建的，后来他父亲易居国外，就没有在管这所乡野学校。
顾初知道她这是嘲讽了，鬼知道自己爹干的好事居然把自己儿媳妇儿给害惨了。
脸上难免有点挂不住。
正巧这个时候杨颜凑过来脸去和一个小女生说话——“高三累不累啊？”
那小女生沉浸在英语三千五之中无法自拔，楞楞的反问一句，:“啊？”
杨颜笑了。
重复道:“学管会是不是很烦人啊？”
“是啊！”女孩下意识回了一句。
学管会就是学校选出来的学生组成的一个组织，类似学生会。
“嗤——学校还说什么杨颜以前在三中还当过学管会，呸，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