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型——？真有这种操作？我觉得你在骗我。”
直到当天睡觉前，康行空也对这个话题念念不忘：“不是，好好的一个公主，你说她可能会和你面对面互劈？无论是商姬的角色设定还是械师技能设定，哪一点让你看出了这个结果？”
“现在是已经有了结果。”白铮端的很稳：“由理和楚凉生也是这么看的。”
康行空嘴角一抽，鬼知道他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好，”他摸出手机：“你们猜，我给人打电话问。”
“给谁？”
“菱花骑士长咯。”康行空耸肩：“来，我亲口问问。”
且不说这种差不多算是机密的事情人家肯不肯透露了，就是现在这个点——大半夜的给谁打什么电话啊。白铮一肚子牢骚，最后硬是憋了回去——虽然自己肯定不承认，他心底也想确认一下想法。
“歪？你是白色城堡的骑士长么？”康行空的电话打通了，他故意奶声奶气的去学小孩子：“你什么时候——”
对面烦的不行：“别闹了康副，有话快点说，我还洗澡呢。”
“不是，你们那个单人赛，为什么端木小姐突然出场了？”
贺菱华汗颜：“你这也太直接了吧？”
“你让我快说的。”康行空也很委屈。
“——好吧，你们灰光猜的是什么？”一知道是这个话题，贺菱华也提了兴趣。他从浴缸里面站起来，一边去拿毛巾一边笑：“心灵感应？还是抽签脸白？诶如果白队在旁边，帮我问候一下他的欧气。”
康行空电话开着免提，那头最后两个字一出来，白铮就遭遇了三倍暴击。“康行空。”白铮冷冷的开口：“告诉我谢谢他，并帮我问候一下他城渊的比分胜率。”
“城渊稳在六局里面就可以了，我们也不想怎么往高走。我们只是被王子陛下统帅的王国，可没有变成帝国的准备。”贺菱华擦着自己头发上的水滴：“冠军什么，玩一次有个感觉就可以了，对吧，白铮队长。”
“得了得了，别气我们队长了。”康行空听不下去，他开口阻止白铮和贺菱华近一步的互怼：“端木商姬到底是怎么了？”
“她说想玩玩单人赛，就上了。”贺菱华说：“对，不是什么转型也不是心灵感应，这事情真没啥王国机密在里面——就是公主大人想穿着铠甲上马跑两圈，我们帮她一把而已。”
“真的？”虽然也觉得不是转型的问题，但这个回复，康行空一点都不信。
这出场配置也太随意了吧，根本不像是一个队伍应该有的样子啊。
“这又不是城渊的机密，我骗你干嘛。”贺菱华哭笑不得：“我们城渊这第一轮肯定掉不下去，就给出一局来玩玩怎么了——谁都和你们灰光九天一样斤斤计较呢。”
“不计较才奇怪吧？”康行空嘀咕：“玩游戏不就是要看输赢么？”
“盛世的好多事情都不是这个道理。”贺菱华说：“就像楚凉生，玩游戏是为了秀弹幕画星星。他胜利的时候，弹幕完成度最高，所以才要去赢。而不是为了赢，才去画弹幕——我们城渊也是。”
“大概就是这样，”康行空噗嗤的一声：“只是你这个说的——我想把楚凉生撵出灰光了。”
当然是开玩笑的话。
但——不论个人，名为灰光的存在，似乎确实只是看着胜利。为什么要赢？那白铮在和命运赌气，他希望白铮赌气赌赢，但这些都只是个人。
他说不出贺菱华的那句：“我们灰光也是。”
那就不是吧。
那边的贺菱华叹了口气，他似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电话却在发出一个简短的音节后突然被什么东西掐断了。
康行空看着手机没有反应过来，那边的贺菱华，却重新把电话打过来了。
“呃，抱歉，刚才——”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康行空现在没开免提，他看一眼旁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事情的白铮，拿着电话走出宿舍，绕到了只留着几盏小灯的走廊里面：“刚才怎么了？”
“刚才，唉，城渊最近总是发生奇怪的事情。”
贺菱华现在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他坐在自己的桌子前面，若有所思的看着桌面上的物件。那是连七在之前某个时候，给他写的生日贺卡。他回了一下神，继续说下去：
“最近我们这边总是停电什么的，当然也恢复的很快——就是有时候眼前突然黑一下，然后亮起来的那种。停电的时候，手机信号和电脑程序也会全部断掉，训练时出现了一两次，王子陛下倒没什么影响，只是把我的数据存档清了不少。”
康行空靠到墙壁上，只觉得贺菱华的这个叙述让他后背发毛。他强撑着继续对话：“没让电力公司看看？”
“当然看了阿，可是那些人来了以后，说我们的线路一点问题都没有。”贺菱华把贺卡翻了个面，倒扣在桌面上：“刚才就是那样，我卧室的灯在一瞬间全都关了，想说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没说出口？”康行空深呼吸：“什么意思？”
“停电的那一瞬间，我也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怎么的，反正是说不出来话。”贺菱华的这个叙述，似乎已经不只是停电的范畴了。
康行空笑出来：“你们这是都市怪谈吧。我可是听说你们城市以前有过奇怪的实验，据说里面有些病毒，现在还在你们城市里面藏着呢。说不定是那些亡魂出来骚扰你们，妨碍你们的训练。”
“怪谈么——”电话那头的贺菱华沉默了几秒，最后无奈的笑了一声：“只是怪谈就好了。”
没给康行空留出说话的余地，贺菱华接上去：“晚安，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些睡吧。”
说完，他挂了电话。
康行空放下手机，他不自觉的扭头看向走廊尽头，那被没有灯光照亮的黑暗处——他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什么巨大事件的开端，却因那事件隐约的轮廓，而不得不停下脚步扭头避让。
这是城渊自己的事情。康行空告诉自己，好奇心害死猫——他看好灰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