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快百年以前的故事了。
有一天，突然有一块小小的陨石从天上落下，砸在了北方某个城市里面，一夜之间，把那个城市变成了一座死城。
那陨石上携带的，是这个世界从未出现过的病毒物质——而被病毒接触的人类会迅速死亡，几乎没有例外。
几乎，没有例外。
例外首先出现在城市的某个医生身上，他并没有死亡，而是获得了记忆传承的能力。
国家对这位人才进行深度开发，最后，让他担任了负责那陨石病毒研究的主管，为陨石建立了一座巨大的研究所。
在医生以后，人们了解到，那病毒并不是杀人病毒，而是帮助人类进化，优胜略汰的一部分。只要减少接触时间，即使碰到也不一定产生新能力或死亡——
研究所利用这一点，广泛的开始测试，挖掘人们身体里的新能力，并把能力者们在研究所内加以管理和教育，意图把他们变成新制军队。
最后，研究所遭遇意外，所有登记在案的能力者均死于事故之中。而事件以后之后，那块陨石神秘消失，研究所被拆除，那位幸存医生再也不知所踪。
研究所的事情，现在变成了都市怪谈，流传在城市之中，只能吓唬小孩子和胆小的大人。
康行空关掉了网页，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果然是很在意很好奇这个事情。
当时那个事情，涉及到病毒和那些能力者们具体事项的东西已经完全找不见，被挖空里面的内容，勉强留下来的那个轮廓之中，还放置着一张当时城市的地图。
里面划分了居住地和活动场所，各样研究都有着独立的建筑。这样的研究所，它的陨石管理系统在地图位置上，诡异的和城渊现在在城市里的位置重合起来。
这简直就是教科书一般的异变发生地点。康行空啧了一声，想凑齐这么巧的可真难，别是有人故意这么安排就好了。
调查完了，康行空也就收了自己的好奇心。断电断电波什么的，如果城渊已经接触的话，至少他们没一个人死掉——如果真的是传言的那样，说不定那只是谁的能力而已。
“我们这个世界，现在还有超能力者么？”
康行空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悄咪咪的去问由理：“什么超人啊，X战警之类的——真的会有么？”
“太幼稚了吧——”由理被他这问题弄得摸不着头脑：“所以为什么你来问我啊？”
“因为感觉你很魔法使啊。”康行空回答：“看着不正常。”
由理说：“那为什么不是楚凉生？”
“一个高阶大佬魔法使和魔法普通学徒，你想和人聊天，肯定选第二个啊。”康行空摊手：“好了我不会放过你的，来，我们继续讨论。”
“可我是麻瓜。”由理嘀咕。
“麻瓜的瓶子项链可不会突然发光。”康行空说：“陪我讨论一会世界观的问题怎么了？”
自从那个粉末被吃光，由理就再没挂过那个项链了。此时被康行空突然提起来，他也是不由自主的一愣，不得已的答应了请求：“呃——好吧，我只是普通的小仙女。”
于是康行空重复一遍问题：“你相信超能力么？”
“这个说法，太广泛了吧？比如——umm，”由理比划一下：“游戏玩的好算超能力么？”
“不算。反正我没作为超人的自觉。”康行空摇头：“那——如果换个角度，力气很大算超能力么？”
“有个限度吧？比如一只手举起卡车那种，差不多就算了。人类经过锻炼也依然无法达到的程度，这样来说超人应该比较确切了吧？”由理说：“就想魔法一样，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别说这些概念啊喂，”康行空敲敲桌子强调重点：“所以那种东西，到底存在么？”
由理左右看看，结果只能尴尬一笑：“我不知道。”
他总不能说自己看见楚凉生变身成盛世的游戏角色在天上飞吧？而且比起超能力，这个玩意用魔法使解释恰当。
于是，托这个遮遮掩掩的后辈的福，康行空最后也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
下午训练的休息时间里，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打通了贺菱华的电话。“我把那个怪谈的详细情况调查了。”他开门见山：“你要不要听听？”
贺菱华却说：“我在和商姬小姐喝下午茶。要不等下吧。”
“之前那个——那个可能不是断电，是某种超能力。”康行空也不管太多，说完这句话以后直接就按掉了电话：“完毕。”
“什么啊。”贺菱华把手机从耳朵上撤下去，莫名其妙的看着通话终止的界面：“没头没尾的——怎么回事？”
坐在他对面捧着红茶杯，端木商姬并没说什么，只是张了张眼睛，颇有几分询问的看过去。
“前几天不是老断电么，康行空非说那事情和怪谈有关系，刚才又说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超能力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贺菱华苦笑一声：“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这点我们也差不多。”端木商姬低头，和桌子上趴着的那颗小小的灰色眼珠对视一眼：“对吧？”她对那个眼珠抿嘴一笑。
她在和谁说话？贺菱华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他怪奇怪的盯着端木视线的那头看了几秒——桌子上除了茶杯和糕点以外，明明什么都没有。
“您在看什么？”贺菱华没忍住，问了出来。
“我只是在想，活在那孩子构筑起的，童话世界里的我们，大概在别人眼里，也是一样的幼稚吧？”端木商姬眼神微动，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您相信超能力么？”
“呃，是指蜘蛛侠钢铁侠美队那种？”贺菱华比划一下：“当然不信了吧。”
“那如果是JOJO里面的替身呢？”端木说：“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见替身，普通人根本不知道的那种——您觉得如何呢？”
“这个嘛——”贺菱华摸摸下巴，思索两秒以后说：“反正我也看不见，不如相信了吧。”
端木商姬把盘子里的马卡龙放进嘴里，带着满口的甜腻抿嘴一笑。“就是这样。”她说。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灰色眼珠跟着一块方糖一起，噗通一声跳进了贺菱华的茶杯，可后者毫无察觉，甚至用茶勺带着那小东西一起在他的下午茶里面搅拌，最后送到嘴边，喝下去。
当然，在贺菱华举起来的时候，洗了个热水澡的灰眼睛就已经蹦哒出来，在端木准备的小毛巾上擦干净了身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