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却也更疼！
心中的恨无法疏解，胸口的疼更是让我如同刀割。
我在黑暗中熬了三百多个日日夜夜的时间，费尽万难终于恢复了光明，赶来复仇。
还没有手刃他齐羽寒，他怎么就能被诛了九族！
那日之后，我便在将军府旁边的客栈住下，等着众人把齐羽寒的尸体找回来。
整整月余，栖无阁的人找了许久，找来了无数和齐羽寒像极了尸体。
可最终都不是齐羽寒。
直到一日，白柔的尸身被找了来。
炎炎夏日，尸体满是腐臭的味道
我看着那具尸身，听着仵作验尸的证词，心中的仇恨，陡然落了空。
按理来说，白柔贵为圣上亲封的县主，是被赐了毒酒，保以全尸的。
可仵作说，从白柔的尸身得出的结论来看，白柔并没有被饮下毒酒。
而是被大型的动物活生生的咬死的。
心中一个答案呼之欲出，我却怎么都不愿相信。
把京都所有知名的仵作都找来验了一个遍，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让人把白柔的尸体重新扔回了乱葬岗。
看着窗前的将军府，已分不清心底那错杂翻涌的情绪，到底是疼，还是恨。
从那以后，我日日都站在窗前，看着将军府，等待着栖无阁众人把齐羽寒的消息给带回来。
只是，不过月余的时间，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阁主，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大将军当初那么对你，都是有苦衷的。”
红烟许是心疼我，走过来劝慰我，可她那一句话，却让我顿时就疑了心。
“……”
我紧盯着红烟，沉默不语，细细的打量着。
想着自从我眼睛复明以来，到现在发生的所有的一切。
良久，我开口问红烟，“红烟，你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知道我作为栖无阁阁主的手段，不要妄想瞒天过海。”
红烟犹豫了片刻，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可我听完红烟的话，整个人都仿佛被抽掉了三魂七魄。
从心开始，一直到全身上下每一处经脉，似乎都是麻木的。
我如何也不曾想到，所有的一切竟然会是那个样子。
更想不到是齐羽寒把他的眼睛给了我，我才得以复明。
可想到曾经那心如刀割的一切，我怎么都不愿相信红烟的话。
我雷霆大怒，直接让人把红烟关了起来。
那一夜，我站在窗前，看着眼前的将军府，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终还是去了药王谷。
直到见到那个蒙着白布坐在摇椅上，断了一条胳膊的熟悉的高大的身影，我才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