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黄的灯光映亮公寓的每一处,典型的单身公寓,温馨舒适,宽敞的空间被暖黄的色调拉长。
叶琛走到沙发坐下,“你家布置得不错!”
倪曼青没回他的话,拿着医药箱走到沙发边,把用得上的棉花、消毒水等药品一一拿出来,“我来帮你处理伤口。”
叶琛配合地坐好,看着渐渐靠近自己的倪曼青,嘴角扬起一丝笑痕。
他的伤口不深,但足有一指之长,倪曼青不由问道:“刚才那些人,是不是上次酒吧追打你的那些?”
叶琛眼底闪过一丝轻蔑,“是,就那群怂包,再来一车我都可以对付!”
倪曼青瞧他那傲慢的模样,故意下手重了些,引起他的不满,“你好歹是个女人,能不能轻点?”
“我又不是温柔的小护士,送你去医院你不去,现在怪我下手重,你自找的。”
叶琛低头,看着那张轮廓完美的娇颜,以他的角度,还能看清她眼下根根分明的长睫,“上次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快速收拾好医药箱,淡声一句,“倪曼青。”
“倪曼青!”叶琛看她起身离开,顺势躺在沙发上,环形沙发根本装不下他的人,小腿露了大半截,但他不介意,阖眼假寐,在心里记住了这个名字。
倪曼青收拾好东西回到客厅时,发现他正躺在沙发上,像睡着了,走过去踢了下他的腿,“你什么时候走?”
一秒、两秒……久久没等到回答,刚才还生龙活虎,现在就装死,但她没时间陪他耗,闻着自己身上的汗味,转身往卧室走去。
浴室内,水雾迷蒙,倪曼青全身的肌肤被熏得白里透红,她把脸上的面膜撕下来,手惯性往旁侧的阶梯一摸,冰凉的触感令她睁开了眼,看着空空如也的阶梯,浴巾呢?
她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才想起刚才收衣服时,把浴巾放在床上忘了拿进来。
走出浴缸,扭动门把时想到客厅还躺着一个男人,缩了手,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万一他突然睁开眼睛呢?
倪曼青微微打开一条门缝,烟雾随着缝隙挤了出去,同时她的声音也响起,“叶琛!”
“叶琛!”
“什么事?”叶琛懒洋洋回了句。
“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浴巾,就在卧室床上。”
叶琛懒洋洋的起来,拿了浴巾后走到洗手间门外,把浴巾挂在门把上,语气低沉透着喑哑,“紫色很合适你。”
他的话让倪曼青听得云里雾里,直到她回到房间,看到床上那条紫色裤衩,脸颊涨红,这才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
等她再走出客厅,看着还躺在沙发的卜凡,脸色一沉,不悦道:“你的伤口已经处理好,是不是该走了?”
“叶琛?”
得不到任何回应,倪曼青弯下腰,听着他匀称的呼吸声,这家伙又睡着了?看着墙上的挂钟,她摇头作罢,算了,今晚就当好心收留一只流浪猫。
……
早晨,晨光熙攘。
洗漱后的倪曼青神清气爽,听到客厅的动静,她披上薄衫走了出去。
客厅内,逆光站在落地窗前的男子握着一杯水,细碎的光斜落在他刀削分明的俊脸上,温暖的光却消融不散他眼底的冷意。
倪曼青看着他与阳光糅合的背影,安静如一幅画,相比昨晚的雅痞,他变得有些冷漠,走上前,看着他半明半暗的侧脸问道:“你的伤怎么样,需要给你再换次药吗?”
闻声,他转过来,看到是她,眉间有一瞬间的怔然,眼里多了些疑问,“倪曼青,怎么是你?”
曼青笑笑,“怎么不是我,别告诉我你又失忆了,不记得昨晚是怎么赖在我家沙发不走的?”
聂司城沉吟间,手机响起,是保险公司的回电,“喂,我是聂司城,车就停在富华路……”
聂,聂司城?
倪曼青诧异,是她听错了吗?还是叶琛这家伙在她面前演戏?
等他挂了电话,倪曼青拍了下他的手臂,“你明明是叶琛,为什么说你是聂司城?你头上的伤,还是我昨晚帮你包扎的。”
聂司城正视她的问题,严肃回答她,“我是聂司城。”
倪曼青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看着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开玩笑,但她的思绪却如麻绳拧成一团,理不顺。
瞧他拿起西装外套走到门边,她快步跟上去,郑重问道:“你到底是谁?”
聂司城眼里闪过复杂的光,最后一次回答她,“聂司城。”
倪曼青懵了,反驳他的话,“不可能,你昨晚明明说你是叶琛!”
聂司城这次没有再解释,绕开她,开门离去。
聂司城?叶琛?
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成另一个人,除非是……
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