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墨玉安便无力的倒坐在一旁雕花圆凳上,脸色有些微微发白,眉头紧锁,唇瓣轻轻颤抖。
可手,却依旧是紧紧攥着美人的手腕,生怕她会逃掉。
逃跑的目光一撇,惊慌的心立时不上不下悬在了嗓子眼,立时嗔怒道:“你有病啊!有人要杀你,不早说!非要拉拉扯扯,生怕自己死不了是吗!”
只瞧着,墨玉安后肩上插着一个菱形极其锋利的飞镖,已入肌肤三分之一,鲜血渗出打湿了肩膀上的衣衫,浸染成了大片鲜红。
“蠢女人!”墨玉安有些嫌弃地甩开了她的手,目光一撇,“是杀你的!让人盯上了都懵然不知,若非本王护着,你早就死院子里了!蠢!”
“杀我?!”
苏灵儿惊异,她这也没与谁结仇,怎么会招来追杀呢?
难不成是墨元明,敲诈医馆不成,从而打击报复?
“嗯!这几日小心些,出事可别找本王哭诉!”
“放心!我的命不值钱,不劳王爷操心!”
哐当——
说着话,墨玉安闭眼见,竟生生的将暗器从后肩上拔了出来,无所谓的随手丢在桌子上。
“你疯了!不要命了!”
苏灵儿见此急切的冷冷丢了一句,三步并做两步走至墨玉安身后,连忙拿出自己随身的帕子用地按在伤口上。
随手从腰间抽出携带的银针,不解思索的朝着止血的几处大穴便刺了下去。
“本王征战沙场多年,这点小伤算什么,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混蛋!要死别在我面前死,我可不想染上官司!”
墨玉安的死活她不关心,说不定死了她还会拍手叫好,可现下她想要的不仅是财富,还有他人不敢轻视随意欺负的地位和权利。
所以,面前这个人还是有点价值的!
还好,因为旁边寝殿贺蔓菁伤寒的缘故,所以每个屋子都备了一个药箱,以防不时之需。
简单地止血后,疾步走到面前几步远条案前,抱过药箱便置于桌上,挑拣着现下能用得上东西。
还好,墨玉安后肩上的伤没有伤及大血管和重要部位,只要简单地清创、止血、缝合、包扎,定时换药拆线便没什么大碍了。
“伤口有些深,得缝合,有些疼,你一个大男人就忍忍吧!”
这个时候没有麻药,她制得麻沸散也不在身边,所以缝合只能硬来。
也算是给墨玉安刚才吓她报酬,活该!
倒是墨玉安,只是皱了皱眉头,眯着眼睛看向他处,攥着拳忍着痛,其余便无任何异常。
针线穿肉,竟然没有吭一声。
“你就如此想吸引本王注意吗?”墨玉安微闭着眼,启唇问道。
“什么意思?”苏灵儿专注着伤口缝合,并未怎么关心墨玉安的话,只是随口丢了一句。
“自从你嫁给本王,便是一个大家闺秀,温柔有度,性子恬静,因你母族的缘故,你将自己关了三年,本王也未说什么。
倒是五年后,你不仅医术精通娴熟,性子也泼辣不少,更是强硬的如一块顽石,连本王也敢戏耍违抗,就是为了清晨你给本王提的那几个条件?”
前后的变化,墨玉安不是没有发觉,可谓是脱胎换骨,除了引起他注意这一条,他还真想不到有其他原因。
苏灵儿手微顿,眉眼微抬,随即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思虑片刻,这才轻启朱唇回答道:“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孩子无爹,我若在不刚硬点,小宁小佑只怕要被旁人欺负死了!”
说罢,伤口也处理好了,轻轻敷了药,包扎好后,这才有些疲累地坐在一旁的歇着。
而一旁的墨玉安依旧是默默注视着她,目光虽冷,但也温和了许多。
下一刻,她便有些尴尬的转过身,背对着墨玉安,拿起一旁干净的帕子,擦着手上处理伤口时留下地血渍。
心中不禁思虑是谁要杀她,依墨玉安的性子不会如此无聊,来一场英雄救美还把自己搭进去,那到底是谁?
要不要用时间回溯看一看?
不行,这个能力太过耗费身体元气,上次查看医馆闹事已经用过一次了,现下还未彻底恢复。
若是在贸然使用,只怕连命都没了。
此次那人刺杀未得手,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和第三次,今日侥幸躲过,那下一次呢?
现下她分身乏术势力薄弱无法追查,倒不如借助他人力量,来搞清楚这件事。
比如身后这位!
思及于此,故作害怕的转身,目光低微一副楚楚可怜惹人保护的模样,注视着墨玉安。
随即起身直接侧坐在他的腿上,翘着纤细秀腿,玉臂换着他的脖颈,带着些许哭意,撒娇柔弱道:“王爷,妾身无知不知从里惹来了仇家,王爷今日可答应妾身的,不能坐视不理,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墨玉安愣了一下,面对苏灵儿一反常态的投怀送抱,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
眸光呆滞了片刻,心底竟然有一丝不适,之前不是希望她放下身段吗?
怎的今日她示弱撒娇投怀送抱,竟然有些觉得后背发凉不安好心?
回过神来,抬手环着怀中人的杨柳细腰,嘴角玩味冷笑,“美人计对本王无用,护着你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苏灵儿立即正着脸,抽回了环抱着他的手,交叠放于膝上。
“几日后的端午节,是小宁小佑的生辰,只要王爷在此之前查出刺杀者是何方神圣,当日我便向所有人澄清五年前的事,让小宁小佑认了你这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