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未愈又添新创,这把赵飞尘给激恼的!
可再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和他爹张牙舞爪,他只能捂着脸嗓门高了八度地问:“爹,你这是干嘛?”
赵老爷已经气得须眉皆张浑身颤抖了,他伸手指着赵飞尘怒斥道:“你还有脸问我想干嘛?今日皇宫酒宴之后,皇上差人把我叫去了御书房问罪!把你一直惦记纠缠人家长乐郡主的事情告知了我。”
“皇上正式警告了老夫:若你再敢罔顾人伦去勾引纠缠有夫之妇,莫怪他不给我面子便要将你绑缚西市问斩!你是不是想把咱们这个家搞得被皇上灭了九族才甘心!”
这下赵飞尘是真的傻了眼。
因为他知道他爹绝不会拿皇上来吓唬他,既然老爷子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肯定是真的。
皇帝本就对战功显赫功高震主的镇北王忌惮颇深,自然不会因为一个赵飞尘,导致镇北王府对自己和朝廷有所怨恨,之前不说是因为把这件事当成了市井间的无稽之谈。结果酒宴之后他找来自己的大内密探一详加打听,这件事居然是真的!
顿时龙颜大怒就把赵飞尘的爹给叫进了宫,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训斥。
天子之怒雷霆万钧,把这位赵老爷吓得腿肚子都差点转了筋……
“你这个不孝的畜生,你的书都念到了狗肚子里吗?那镇北王府的郡主是什么人物,你吃了虎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去纠缠她,你就不怕他爹回京闻听此事之后,直接带人把咱们满门上下杀个一干二净!”
这还真不是危言耸听。
镇北王在北海拥兵自重一呼百应,真要在京城里因为女儿的事情杀上门来,即便是皇帝都不敢强行阻拦!
关键是这位赵大人在朝廷里,并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物,死了也就死了。
皇帝绝对不会因为他和他儿子,冒得罪镇北王的巨大风险。
赵飞尘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嘴巴的疼痛都忘记了:“爹,儿臣和那位长乐郡主只是至交好友,平时经常在一起吟诗作赋品茗小聚而已,并无他事。”
“你放屁!皇上怒骂老夫之时,钦天监的监正和京兆尹费庸都在,两人力证你在镇北王府祖坟前,当着众人的面对长乐郡主言语轻佻行为不端,那两人在皇上面前岂敢诬陷于你!”
赵飞尘这下不敢狡辩了。
他完全能想象出是怎么回事:一定是皇上得到密报后先召见了那两位大人,然后危言恫吓之下逼得那两人只能据实以奏,顺便顺着皇上的口风对自己落井下石!
那钦天监的监正只是他挂名的师傅,危险当头断然不会为他打什么遮掩,费庸更是和他没半点交情。
“皇上下了口谕:罚你半年之内不得擅自出府半步,违令者即刻拿你下狱问斩。”
赵飞尘终于两腿一软颓然跪倒在了地下,他爹纵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假传皇上的口谕,所以这件事也一定是真的。
“你这孽障给我听好,从今日起你若敢出府门半步,不用皇上下旨杀你,老夫我就先亲手宰了你这个不肖的小畜生,来人!”
房外立刻走进四个腰间佩刀的护院家丁,一字排开站在了这父子俩的面前。
“从此刻起你们四人给我看住了他,若他敢私自逃出府去,老夫便先要了你们四人的项上人头!听清楚没有?”
“小人等遵命!”
得,这下色迷心窍胆大妄为的赵公子算是做到头了!
他爹的官职虽然只是个二品,但为了保住一家老小满府上下的一百多条人命,危急关头大义灭亲的事情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总不可能因为这么个混蛋玩意全家为他陪葬……
陈天赐和长乐用完酒菜之后夜色已深,但两人聊得投机全都兴致勃勃毫无困意。
只可惜小红和另外那两个小丫鬟始终都在,所以陈天赐虽然心痒难搔,但始终不敢对长乐有什么言行举止亲密的冒犯之举。
这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长乐只是刚开始对他有了爱慕之心,若是他冒冒失失急不可耐地对长乐有所图谋,那多半结果会适得其反把长乐给吓退!
要知道这丫头虽然顽劣任性,但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王府掌珠,骨子里依旧是个循规蹈矩爱惜羽毛的好姑娘,只是从小被父母娇惯溺爱得有些无法无天而已。
通常这种女孩子表面上都是虚张声势的自我表演,骗了别人的同时也骗了自己。
“夫君,玄门的功夫容易学吗?”
察觉到事情不妙的陈天赐立刻摇头:“很不好学,没有天赋的话再怎么努力也会一事无成,修行玄门的人中十个最少有九个最后只能半途而废,因为是真的学无所成。”
他这是怕长乐一时兴起,缠着他传授技艺!
虽然借着传师授艺的机会,他可以趁机得到大把占长乐便宜的好处,但一来他不会为人师表,二来他也不想受那份辛苦劳累。
而且这个丫头肯定不好教,既不敢打也不敢骂时不时估计还得劝着哄着。
长乐一脸好奇:“那你怎么没有半途而废、反而学有所成了呢?”
这问题问得也是没谁了。
哭笑不得的陈天赐强忍着不露出尴尬的表情,而是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因为我恰好是个在玄门修炼上有天赋的人。”
这理由必须满分!
“那我爹知道不知道你其实这么有本事?”
“应该不知道,因为我这人为人低调不喜欢张扬自己。”
长乐歪着头想了想也就信了,因为在祖坟被人破坏之前,陈天赐确实一直都是深藏不露装白痴的那种德行,这可是事实。
只是她又哪里知道:眼前的这个陈天赐并非从前的那个陈天赐,早已经在天意造化弄人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人。
“真是奇怪,也不知凭你之前的那副德行,我爹是怎么选中你做我家上门女婿的。”
陈天赐一愣:尼玛,怎么这两句话听起来是在骂我一样!可他随后再一想又释然了,就算是骂人骂的也是我的前身,和我有毛线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