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楼顶层的房间里夏未凉正凭窗远眺,漫不经心的俯瞰着下面秀美无铸的景色,心里幻想着这里昔日家宅兴旺的那一幕。
陈天赐从她身后走过来,从后面轻轻把她抱在了怀里。
“我已经先在这座塔楼里设置好了层层结界,只要不是玄门中的顶级高手,任何人都无法上到这里来。”
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胆大了!
居然已经敢随随便便就把夏未凉抱进怀里,事先连声招呼都不打。
想必他已经吃准夏未凉屈服在了命运的摆布之下。
认命做了他的女人……
夏未凉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正如陈天赐所想的这样,她已经屈从于自己的命运。再说她的清白之身已经给了这个男人,余生也托付在了他的身上,那还有和他保持男女之防的必要吗?
所以她转而开始担心另一件事:“这个塔楼这么高,我们站在这里凭窗远眺会不会被外面楼下的人看到?”
“不会,我在这里设置了隔绝外部世界的结界,所以我们能看到外面的一切,外面却看看不到我们,所以只要你喜欢,想这里看多久我就陪着你在这里看多久。”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脑子里肯定已经忘记了长乐的存在。
不过陪伴在夏未凉身边的时候,心里想着另一个女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皇上手下耳目众多,所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京城里有这么一座废弃宅子的存在,为什么他们不把这里名正言顺的给霸占了呢?而且连那些尸首都不管,任凭它们一直高高挂在那里。”
夏未凉的这个疑惑,其实陈天赐来这里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想过。
所以此刻他胸有成竹的回答:“一门忠烈殉国死节,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浩然正气,连天地都会为之色变!想必那位皇上和他的那些手下们,对这里也是心存敬畏之心,轻易不敢涉足何况是据为己有,那可是要遭天谴报应的!”
因为他是玄宗门下修仙之人,再加上已经身临其境,看到过他种种令人匪夷所思神乎其技的神奇本领,所以夏未凉对他的这种推断深信不疑。
“难怪这里能保存的这般完好无缺。”
剑法练得再好,也终究是个心地单纯的小姑娘……
“以后这里就是咱们俩的一个落脚之地,塔楼顶上的这个房间,就是咱们的另一个共同的小窝,我这么决定你认可吗?”
这不还是把夏未凉金屋藏娇的意思吗!
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夏未凉完全没有了任何退路。
“嗯,我听你的。”
陈天赐心里觉得有些不可理解:这位公主一向以孤傲高冷自负的面目示人,没想到其实是这么听话乖巧的一个女子,这可是一件完全想不到的事情。
所以她平时表现出来的那种生人勿近的样子。
应该只是为了掩饰她的脆弱无助。
其实她比别的女孩子,更需要得到关心呵护和用心对待才是……
夏未凉又轻轻叹息说道:“你看这座偌大的宅子,可想而知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位权倾朝野的国之重臣,多半是宰相首辅那一类的国之柱石之流,可如今却一切付诸流水烟消云灭不复存在,可见人生真的不过是黄粱一梦而已。”
陈天赐笑了笑:“所以我们更要珍惜现在的每一天时光,因为今天过去了就永不再来。”
尼玛,真成了和女孩子两个人待在房间里谈人生了!
其实陈天赐很想和她做点“别的事情”。
但他很清楚的知道:夏未凉绝对是个洁身自好的姑娘,如果每次和她在一起都要行鱼水之欢那件事,多半会激起她内心强烈的抵触反感。
想和她有肌肤之亲,必须要有完好的时机、温馨的环境、恰当的契机,然后才可以水到渠成顺势而为,绝对不能勉强她屈身就范。
否则的话,搞不好煮熟的这只小鸭,子照样会跑掉……
而就在此刻。
长乐被叫到了母亲的房间里。
一身白衣的柳婉兮正在画一张水墨丹青:一大一小的两片荷花下,两只正在戏水的鸳鸯相对而视,似乎正在耳鬓厮磨的诉说着亘古不变的情话。
“娘,您画的真好看。”
“这是准备送给你和天赐的,到时候挂在你们俩的卧房中,给你们增加一点诗情画意。”
长乐愣住:“我们俩哪来的卧房?撕成两半我和他一人挂半张吗?哈哈。”
柳婉兮这才抬起脸看了看看自己的女儿。
“你们俩是夫妻,难道打算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分房而居?那我和你爹岂不是一辈子都指望不上抱小外孙、小外孙女了?”
原来柳婉兮把女儿叫来是别有用心的!
她终究是拗不过苏长河的反复絮叨,迫不得已硬着头皮来办这件事了。
长乐立刻不吱声了,假装专心致志的看画。
只是脸上已经渐渐升起了红晕。
柳婉兮单刀直入了:“婉婉你告诉娘,你心里是不是喜欢天赐?是不是愿意和他一辈子互相陪伴在一起。”
小丫头开始装傻充愣:“我不知道。”
“苏婉婉,娘在认真问你话呢,别和我嬉皮笑脸的糊弄敷衍,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长乐一看这架势,估计这次糊弄是糊弄不过去了。
她只好轻轻叹了口气:“我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挺开心的。”
一句话之后就没了下文。
柳婉兮等了片刻纳闷的问:“这就回答完了?”
“完了呀,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反正我习惯了平时有他陪着我,他对我呢也很不错,护着我宠着我惯着我什么事都让着我,所以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他的。”
这就已经是长乐最大限度的实话实说了。
当然她对陈天赐的真实感情远远不止于此,只是她觉得很难为情开不了口而已。
“那他有没有说过,想让你真的做他的娘子?”
成了和陈天赐都不是小孩子了,这桩婚事的本来面目他们都很清楚,所以柳婉兮才会有此一问。
长乐的脸更红了。
但她还是鼓足勇气点了点头:“嗯,他对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