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内。
楚云琅带着昭粲同姜知远一同回府，比起镇国王府，姜府倒是格外有过年的氛围。
高高的大红灯笼，配上对联，正院摆放着瓜果桃李，瞧着格外喜庆，小昭粲也颇为高兴的去拜年。
“外祖母~”小昭粲挥舞着小手，还特意把腰间的小香囊拿给姜母看。
“母妃给阿粲绣的，外祖母瞧可好看？”
姜母连忙腾出手将人一把抱起：“呦，这是谁家的小公子，这么俊俏？”
“你母妃什么时候手艺这么好了？”
“母妃绣的可好看了。”
姜母拿出大大的红包塞进他的手中：“外祖母也没什么好送你的，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
小昭粲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奶声奶气的说道：“谢谢外祖母~”
“人都到齐了，用膳吧。”膳食摆了满满一桌，姜父在一旁给楚云琅倒酒。
“伯父，我来就行。”语气谦卑，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甚至起身倒酒。
“遥儿在宫中可还好？”姜父饮下一口酒，看向楚云琅。
“都还好，只是近来淑妃不太安分。”
辰安中毒一事，老两口并不知晓，若是知晓了，姜母一定会想办法去撕烂礼部尚书的嘴。
“我虽官职不大，但礼部尚书那个老家伙，最会耍心眼，坏的不行。”
姜母在一旁安慰道：“遥儿又怀有身孕，等过几个月我就可以入宫探望她了。”
姜父与镇国王痛饮，不一会姜父就有些醉醺醺的。
见状，姜母带着昭粲下了桌，哄着他去睡觉了。
姜父拍了拍镇国王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遥儿既然选择了你，当父亲的自然也会支持你。”
“你不要瞧我官职不大，但满京城可找不出比我姜家银子还多的，只要你缺银子了，吱一声，我定会出手相助。”
说完，又有些红了眼眶：“都怪我，遥儿在宫中的日子，能有多好过？”
“即便她如今已是贵妃，可六宫之中盯着她的人那么多，想必如履薄冰。”
镇国王没吭声，饮下一口酒，阿遥被淑妃盯着，被皇上猜忌，宫中的日子又能有多好过？
“父亲，遥儿心思重，过年节的日子，不要想这些，不管怎么说遥儿如今不是好好的？”
偏生姜父越想越伤感，叹了口气：“当初若不是我非要让她入宫，也不会如此。”
“王爷，还请你莫要辜负遥儿，既然她选了你，定是顶着莫大的压力，莫要让她受苦，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
从前，他听姜母说镇国王似乎与自己的小女儿关系匪浅，不然昭粲也不能养在镇国王府。
甚至一度怀疑，昭粲会不会是镇国王的孩子？他心生怒意，自己的女儿怎可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可姜母却给他一顿暴揍，他这才改变了想法，一个女人没有家世，在宫内如履薄冰，若是没有镇国王在，他们也见不到昭粲。
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爬上了贵妃的位子，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呢。
“皇上想等阿遥生下这一胎之后，立她为后。”
姜知远也知道皇上早有打算，“阿遥不想为后，我已经打探过口风，段将军那边有一部分大臣支持皇贵妃。”
“至于礼部尚书那的人反倒多，全都是支持淑妃的。”
“这后位，只能是段家的。”楚云琅饮下一口酒，勾了勾唇角，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姜父已经喝的伶仃大醉，二人命人将他搀扶回了卧房。
“遥儿自入宫以后变了许多。”姜知远淡淡的开口，叫人听不清情绪。
“宫内吃人，变了也正常。”
“我的意思是，从前遥儿可不会刺绣，唯有一舞可以拿得出手。”姜知远饮下一口酒，狡黠的打量他的脸色。
“那又如何？姜知遥就是姜知遥，她不会变，只要一直是姜知遥就好。”
“情种。”
“大舅哥还是没碰到对的人，不然我想以你的性子，就算那人要天上的星星，你也会想办法摘下来。”
“我还不想娶妻。”姜知远觉得女人最是麻烦，不如一个人独善其身来的好。
“那你嫁人也可以。”楚云琅说的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之意。
“滚!”
二人举杯痛饮，一直喝到深夜，楚云琅才披上斗篷，出了姜府。
本来姜知远是要让他留宿，但他还是准备回王府。
喝的有些醉，就想着上街上逛一逛，街上倒是颇为冷清，只有不远处的烟火声，不知怎的，他竟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耳旁是呼啸的风声，冷风一吹，他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足尖一点，便轻功施展，飞上了房梁，朝着镇国王府内赶，察觉身后似乎有人，楚云琅不由得有些厌烦。
干脆绕了好一大圈，才将那人甩开，回了府中。
次日一早，姜知遥被吵吵闹闹的声音给吵醒，皱着眉，厌倦极了。
“春华，怎么了？”
“回娘娘，二公主来了，嚷着要见您。”
姜知遥换了身衣衫，走了出去，便瞧见楚时溪两侧的脸颊肿起，跪倒在地：“母妃!父皇打溪儿!”
姜知遥倒是觉得有些意外，虽说楚云璟这个当父亲的算不上多称职，但轻易绝不会上手打皇嗣。
“这是怎的了？你父皇为何要打你？”
“昨天晚上，溪儿想去求父皇让溪儿回到长乐宫，可闯进去的时候，父皇正压在母妃身上，母妃嘴里还发出去痛苦的声音。”
“溪儿就以为父皇在打母妃，就上去阻止父皇，谁知道父皇就给了溪儿一巴掌。”
姜知遥心里有些作呕，她记得淑妃那胎不是不稳？刚摔着，皇上又怎会如此不知张驰？
“春华，带二公主下去，把脸用冰敷着。”
等人下去后，姜知遥回到床榻上，静静等着楚云璟过来。
姜知遥与楚时溪一同用了早膳，她依旧是趴在地上吃的，如今她反倒已经习惯了这样。
吃完，姜知遥勾勾手，又往地下扔了块糖糕，“多吃点。”
“溪儿谢谢母妃。”
“昨个你做的很好，今个还想吃什么？让夏莹给你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