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么快就来了,要是她知道你派人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我得随时跟着才行,万一哪天她同意跟我谈恋爱了。”
他也派人跟踪司南洲了,知道前几天司南洲已经离开海城,林阙歌一出事他就出现,可见是安插了人。
两人是死对头,他从来见不得他好。
面对他的挑衅,司南洲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薄唇冷冷飘出俩字:“幼稚。”
去找护士询问信息回来的曲帆看到那两人正针锋相对,硬着头皮上去,说道:“总裁,霍小姐在这间病房。”
司南洲剑眉狠狠拢住,射向炎沛西的眸光宛如实质的刀锋,刚才他可是从里面出来的。
“让开。”
炎沛西侧身站在门边,理了理衣服,弹了弹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仿佛某人的到来也带了些肮脏的东西。
“绵绵输血过多晕倒了,现在正在休息,你别进去吵她。”
虽然跟某人有仇,但他恩怨分明,对霍绵绵没有一点怨恨。
哪天要是能把霍绵绵拉到这边来有共同的敌人,他很乐意。
“输血?怎么回事?”
曲帆赶紧说道:“何先生大出血,霍小姐的血型正好跟他一样。”
又是何故。
不知为何,他对这个何故有股莫名的戒备,但身边的两个女的都对他有好感,霍绵绵更是直接对人家有爱慕,让他很头疼。
一手插入裤袋里,他拧开了病房门,轻缓地迈进去,合上门,曲帆立刻堵在门口,十分警惕。
炎沛西漫不经心地嗤了一声,摸摸鼻子调侃道:“现在才怕我进去啊?我刚从里面出来的。”
他暧昧地挑了下眉峰,流气十足。
曲帆眼睛瞪圆,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个人好斗,只有总裁才是他的对手。
房间里,司南洲调高了空调温度,优雅地坐在椅子上,等霍绵绵醒过来。
霍绵绵头晕晕的,其实不怎么睡得着,也知道有人进来了。
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低低叫了一声“南洲哥”。
他点头,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除了头晕,没别的问题吧?”
“没有。”
“唔……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爷爷,他会担心的。”
“知道霍老会担心还做,你明知道自己不能输血,还这样做。”
他暗暗叹息了一声,陷入情关的小姑娘让人很头大。
霍绵绵老老实实地接受批评,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南洲哥,我的手是不是更白了?”
“嗯。”视线落在女孩那半截如同霜打的茄子般的腕子上,他的眸色深如流墨,“炎沛西发现异样没?”
“没有,他抱过过来的时候,还没发呢。”她把手缩回被窝里,身子轻轻颤抖起来,“冷……”
司南洲摸过遥控器,把温度调到30,过了一会儿,空气闷热到难以呼吸,然而在这个度数下,霍绵绵才觉得暖和了过来。
她抱着被子,满脸愧疚对司南洲说:“你快点去看木姐姐吧,我自己待着就行。”
“嗯。”见她没什么事了,司南洲才放心离开。
出到外面,吩咐曲帆看着门,没有霍绵绵本人同意,不许放任何人进去,包括医务人员。
……
一个小时过去,林阙歌和何故分别被推出了病房,何故进了ICU,林阙歌伤势不是特别严重。
“那个姓何的病人身体多处烧伤,很危险,通知各科室到会议室开会,我们商讨对策。”
院长、也就是这台手术的主刀一遍走一遍吩咐身边的医生,看样子病人情况很糟糕。
司南洲微顿,伸手拦住院长,“一个坐在驾驶位,一个坐在副驾位,伤势怎么差这么多?”
“新伤都差不多,甚至何病人比那位女病人伤得还要轻一些,只是何病人的旧伤太过严重,导致他有生命危险。”
“旧伤?他怎么了?”
院长把手上的照片给他看,说:“病人胸口以下的部位重度烧伤,目前应该是恢复期,这场车祸让他全身的伤口重新裂开,好在及时送过来,也及时输了血……唉!”
院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病患,但这位病人烧成这样依旧坚强活到现在,他一定竭尽全力帮他想办法的!
病人生命迫在眉睫,院长也没时间解释这么多,拿走照片,跑着去会议室。
司南洲站在原地,脑海还回顾着刚才看到的那些照片。
那些伤口,无比骇人。
是烧伤的。
他不禁想到五年前的那场大火,他们差点全军覆没。
……
林阙歌在梦中惊醒。
卡车失控撞过来的那一刹那,何故死死护着她,她亲眼看到他的身体在不断的喷血,鲜血溅到她的眼睛。
她晕厥之前,迷迷糊糊听到她叫一个名字。
林二。
“嘶。”
额头的伤让她没有多余的脑力再回顾,她捂着伤口痛叫。
司南洲把她的手拉下来,“别碰那里。”
她闭着眼睛,等脑内的阵痛消失,才缓缓睁开,抬起脸,男人深邃立体的五官引入眼帘,她怔了怔,眼睫跟着颤了颤。
难道这是梦中梦?
他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这件事到现在她还有点气呢。
“怎么了,哪里疼?”看到她皱着眉心,他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谁知道刚靠过去,就被她用手捏住了脸,还坏心眼地拧了一下,那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的神色格外刺眼。
“吃熊心豹子胆了?”
男人阴沉的声音刺穿耳膜,她愣了愣,手停住,脑内的昏意全部消失了。
难道……这不是梦?
她缩回手掐了下自己的手掌心,果然是痛的!
完蛋。
她尴尬地缩回手,闭上眼睛。
司南洲坐回椅子里,冷冷开腔:“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也不想想你装梦游这个法子行不行得通。”
怎么装都无法解释一看到他就掐他出气,摆明了有深仇大恨。
既然都穿帮了,她何必再装下去,说:“我刚从鬼门关里回来,你就不要冷嘲热讽我了。”
行,得了便宜还倒打一耙,就见过她一个。
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司南洲也不跟她计较,换做平时,非得换点“补偿”不可。
“咳咳。”她咳了两声,司南洲立刻倒水喂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