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他的气息吹过来,带着湿润的热度,她浑身僵了一瞬,淡漠道:“你那是主动?你是耍流氓。”
“我要是对你像对她那样,你肯定无动于衷,我是因地制宜。”
“不是脚踏两只船更贴切?”
“脚踏……两只船?”他微顿,低低的笑声通过喉结的震动发出,带着摄人心魂的力量,“我只有你一只船。吃醋了?”
“你看,你又耍流氓了。”她佯装面无表情,实际上心跳已经失去平常的速率,还好是背对着,不然可能会被他嘲笑脸怎么红了。
他继续抱着她,宽大的手掌移过去,把她的小手裹在掌心里揉搓着。
“这辈子我不贪心,上你一只船就行了,你好人做到底,别把我赶下船,我水性不好,会溺死的。”
这最怕糙汉子突然一本正经地说情话,激得她浑身鸡皮疙瘩。
可为什么,听到这种专属于她的言语,内心会如此温。暖。
“或许,我这艘船,并不是最适合你的船。”
“适不适合,我知道,你也知道。”
他把她的身体转过来,贴过去,她别脸躲了躲,维持的眼睫轻颤。
“如果我这艘船不是你想象的呢?如果这艘船真实的样子,只是一艘从海底里捞起来的破船。”
他捏住她的下巴抬起,眸光深邃:“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吻上去,这次比以往要温柔,仿佛把她捧在手掌,小心翼翼。
她在他编织的温柔里沉沦,混混沌沌,不知如何抉择才是正确的。
妈妈的模样闪过脑海,孩子被夺走的画面历历在目,各种支离破碎的画面交错着光与影,形成一张恐惧的网,把她紧紧束缚住。
她突然清醒了般,推开他,冲了出去。
她跑啊跑,直到脑海没有任何人的影子,白茫茫一片,才气喘吁吁停下。
这时,才感受到烈日的惊人热度,洒在皮肤上,跟铁板烧似的。
她缓慢沉重地喘了口气,平复心情,到凉亭里坐下。
她像极了一只从虎口逃出的小动物。
“林阙歌,你是要复仇的人,没有报仇成功,你有什么资格谈别的?”
眼眸,犀光一闪而过。
“丫头,你在这里发呆啊?”
霍老的声音传来,打断她的沉思,她恢复平时的模样,对他十分敬重。
“霍老,您散步呢?”
“对啊,年纪大了,要是不运动运动,哪里能长寿。”
霍老在她对面坐下,眯着眼睛打量她。
“你在想什么呢,刚才看你一副解决不了的为难表情,是不是南洲那个臭小子又欺负你了。”
“没有。霍老,其实司先生对我挺不错,他没有欺负我。”她抿了抿唇,说:“只是我们可能不是一路人,霍老您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
“哦,你是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对。”本来想否认的,但想到回答了正好可以斩断一切念想,这不是更好,于是溜到嘴边的“没有”,又悄然回到了肚子里。
“你之前不是说没有吗?”
“最近这几天才确定关系的。”
“哦。”得到这个答案,霍老是惋惜的。“南洲真的没机会了?”
“抱歉。”
“没事,是我之前强求你了。”霍老叹息了一声,“对了,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了,改天带他过来让我看看,我觉得你这个丫头跟我很投缘,你来了我就跟多了个孙女似的。”
“嗯,等他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就带他过来见你。”
以前一直隐瞒身份都不觉得有什么,在霍老面前撒谎却格外内疚,这么好的老人家,她不想欺骗呀。
一老一少在凉亭里继续聊天,旁边生长葱郁的桂花树,延伸出来的树枝轻轻颤动着,似有风略过,可这天,万里无云,风纹不动。
……
霍绵绵第一次在学校过周末,但她才大二,没有什么课,也没作业,就整日待在寝室里,足不出户,吃饭都是叫的外卖。
室友都惊奇了:“绵绵,你这个星期怎么不回家了?平时周五放假就属你跑得最快了。”
“不想回,想待在寝室地老天荒。”
她恹恹地,握着鼠标,在玩消消乐游戏。
“乐观”是霍绵绵的代名词,可她现在却乌云罩顶,室友们纷纷觉察出异样,书不看了妆不画了新衣服不试了,全都围在她身边。
“绵绵,你家里人打架了?吵架了?分家了?”
“还是你父母要离婚了?”
“没有,通通没有!”
她就是不想回家,省得看到木医生就会想起何故。
“那你是为什么呀?机电系的系草这几天联系不上你,都找我来了,你手机咋不开机。”
室友甲拿起她的手机开机,霍绵绵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刚开机,就有一通电话进来,吓了室友一调额,室友赶紧递给她。
“你的电话。”
霍绵绵用手蒙住眼睛不肯接,仿佛递过来的是定时炸弹:“是谁打来的?”
“你备注栩栩。”
“栩栩?”
霍绵绵立马撤手,接过来接通,“喂,栩栩姐。”
“你怎么都不开机呀,我从昨天下午就开始打电话给你了,去你家你爸妈说你在学校,你最近很忙吗?”
“不忙啊。”
“那你怎么不回家?在学校谈恋爱?”
“才没有,我单身呢!”霍绵绵赶紧证明清白。
听到这话的其他三位室友纷纷摇头。
霍绵绵这家伙生来就是让人妒忌的,长着一张特别有气质的萌妹脸,各大系草都追她,可她就跟老僧入定一样,不为所动,搞得各大系草加她们的联系方式求助攻,真是药嫉妒死人啦。
可绵绵对她们特别好,她们压根嫉妒不起来。
原以为她可能是心有所属,偷偷藏了一朵绝世莲花,所以对系草这种小虾米不感冒,谁知道她竟然真的单身。
太过分了有木有。
“你现在有没有空,出来,我请你喝东西。”陆栩栩道。
霍绵绵漫不经心说:“要是大鲸鱼陪你一起来就算了,我不吃狗粮。”
“我不带他,我自己去,在你学校附近的漫咖啡等你哦。”
陆栩栩是探测出霍绵绵心情不佳,才约她出来解闷的。
她一直把霍绵绵当做妹妹看待,最不希望看到她愁眉苦脸的了。
霍绵绵洗漱打扮一番,就出去了。到漫咖啡时,陆栩栩已经在等她,陆栩栩的模样很出挑,随便一瞥,就知道哪个是她。